“……?”
霍浪沉默了两秒,竟然很认真地想在这颗桃子是不是真的缺根筋。因为家庭因素的缘故,她自小就受到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发怒的时候从没有朋友和身边人敢招惹,这家伙是怎么敢的?
相对她的沉默,已经将话说出口的宥桃乘着这机会一次性把问题说完,“我已经告诉过你景老师的饮食、衣着品味、阅读喜好,这虽然不足以将一个人了解透彻,但换在其他任何人的身上,都足以和对方产生一定联系了——”
“而你,在送完礼物,跟她有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景老师得到约会卡第一时间不是邀请你,你竟然不反思自己的失败吗?”
“反思我的失败?”霍浪的表情已经是风雨欲来了。
“你觉得你很成功?那我问你,为什么我跟景老师相处的时间不足你们十分之一,我却能看出她以上的喜好?”
“你——”
“我再问你,你觉得你刚才要送的那盆‘大天使加百列’为什么没送出去?”
“我——”
“你觉得你的态度很成功,那你说一下,除了我告诉你的这些之外,你发现了什么景老师独特的工作和生活习惯?你列出三个来我听听。”
霍浪:“……”
【我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老板的表情就好像是我每次觉得自己做对了所以气冲冲要找对象论理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通输出的样子】
【我的桃,你好勇】
【这种骂老板的节目真的是本社畜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就在霍浪被她问住之后,宥桃叹了一口气,“何况,景老师给我发出邀请,又不一定是因为对我产生了好感,说不定她只是身边缺个能说真心话的人。”
“霍老板,”她再叹一口气,“你努努力,不然赚你的钱我都感受不到快乐了。”
霍浪:?
所以还成了我的错?
她表情变了又变,忽然朝着宥桃走过去,在对方睁大眼睛的动作里,做了个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情。
——她狠狠揉了下宥桃做了很久的发型。
“霍浪!”
看见宥桃生气,恢复以往游戏人间神态的霍老板倒是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收回手转身走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生气吧?”
宥桃:“……”你今年是不是三岁啊?
等到霍浪离开,本来已经解决危机、根本没必要去洗手间的女生现在也只能无奈地往那边走,本意是想用水理了理那些翘起来的乱发,但因为做造型时候弄得一些定型泡沫,现在有些硬了,改变之后再想弄好就难了。
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有钱人的任性,到后来觉得烦了不想弄了,想把头发给扎起来,谁知根本找不到皮筋。
就在宥桃快被自己的头发弄到崩溃的时候,一双黑色的手套从后方接过她掌心的发,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她拒绝。
镜子里映出来人高出一截的冷冽眉眼。
“傅医生……”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星,眼底都是庆幸,却蓦地听见傅谨言在问,“这才哪到哪。”
“什么?”
“我说,你再这样行事——”
傅谨言对上镜子里的另一双眼睛,到了嘴边的话蓦地止住,片刻后,不知想起来什么,她重又垂下视线,“没什么。”
说话的人松开手,仿佛什么都没说过那般平静看向镜面,镜子里的人那被揉乱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理地柔顺又乖巧,这会儿变成利落的高马尾,登时有种飒爽的利落感。
宥桃若有所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谢谢你呀。”
“傅医生,你对朋友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