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卡莱尔成了蝙蝠侠的内应。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因为他坚持拒不背叛企鹅人。所以按照卡莱尔的话来说，他这是为了扫除冰山餐厅发展路上的障碍，被迫做出的忍辱负重的选择。

“你是指你们通过□□交换情报的独特方式,还是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牢里名存实亡的冰山餐厅拥有者（冤大头）企鹅人？”

迪克四仰八叉躺在卡莱尔办公室的沙发上，吸溜吸溜舔着冰棍,做出犀利点评。

卡莱尔：“……”

他现在就把罗宾打包塞回那辆该死的蝙蝠车里。

“哼哈，韦恩家出色的性教育。”

卡莱尔冷哼一声。

不过他只是暗讽迪克前□□了女朋友，后脚被监护人送了长达六十页的PTT附带一盒套，绝对没有为他和布鲁斯糟糕透顶（仅指前半段）的第一次性体验挽尊的意思。

况且卡莱尔不觉得后者是自己的问题，同样都是父母双亡,布鲁斯只是比他多了十几年性经验而已，凭他卓越的学习能力,迟早后来居上！

迪克琢磨了一会儿他的意思,不确定卡莱尔是拐弯抹角地夸赞布鲁斯的性能力,还是表达对某个控制狂在床上也同样控制狂的不满。

根据卡莱尔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后者,迪克聪明的小脑瓜飞快做出正确判断。

不过性生活和谐与否的确是个大问题。

先不说两个人某些方面如出一辙的死倔个性，迪克就想问一句,有必要每次上床都搞得和angrysex一样吗？

一个吵架吵不过干脆武力镇压,另一个打架不行但一张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都往外冒。

迪克第一次意外听墙角的时候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结果第一次、第三次……行吧，你俩开心就好，反正每次吵完架,倒霉的另有其人。

据迪克观察，两人的最大分歧在于布鲁斯想让卡莱尔退出洗钱业和金融犯罪界,安安分分地——布鲁斯的原话是“我不介意把韦恩集团交给你管理”。

但卡莱尔沉迷的显然不是钱和权力，和义警们或多或少无法摆脱打击罪犯时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一样，每一次逃脱法律制裁所给予的官能满足,远比集团总裁的名号更令他上瘾。

于是，布鲁斯再三打腹稿的矜持邀请，只换到一个漫不经心印在嘴角的吻，和一句：

“不如我们一直维持现下的关系，直到你找到证据把我送进监狱。”

13.

“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放学回来的迪克看到上学前就在蝙蝠洞里板着脸的布鲁斯，咋舌道。

“十八小时三十四分钟。”阿尔弗雷德正在考虑把布鲁斯的咖啡换成牛奶，或者干脆加点安眠药之类。

迪克摸摸下巴：“我应该提醒布鲁斯感情问题是无法依靠逻辑推理求导正确答案的吗？”

阿尔弗雷德肯定了

迪克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格雷森少爷。但恐怕老爷难以认同这是造成十八小时三十四分钟的元凶。()”

迪克深以为然点点头。

没人比蝙蝠侠嘴更硬，如果有，那一定是另一个蝙蝠侠。

14.

永远不要介入一对正在冷战的情侣，即使双方都不肯承认“冷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不肯承认“情侣”。

“我拿到了哈德逊大学的offer。”

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迪克放下餐刀，如是对布鲁斯说。

睡眼惺忪的布鲁斯迟缓地“嗯”了一声。

几秒后，餐刀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什么？！”

迪克干脆说的更加直白：“我要离开哥谭。”

离开你和卡莱尔这对纠缠了四五年，结果除了联手坑人和打炮以外没有达成任何共识的**情侣。

哦、忘了你们连情侣这点也没达成共识。

：）

布鲁斯原本还想说什么，比如他不是很支持迪克话中关于离开哥谭的部分，再比如哥谭大学也不错之类，但迪克的语气如此坚定，坚定到他咽下了嘴边的话，改口道：

“呃、我们之后再谈论这个问题。”

这一刻，迪克不得不感谢卡莱尔。因为如果是几年前的布鲁斯，绝对会因为现在的话题和他吵得天翻地覆。

幸好面对卡莱尔时布鲁斯总在妥协，包括不限于：

——“你不能想和我上床了就一言不发地冲进办公室把我按在沙发上，结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我不是你该死的婊/子！”

当蝙蝠侠又一次在不适合的时机以不适合的方式提起不适合的话题时，卡莱尔愤怒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冲涌喷薄。

哪怕蝙蝠侠的话没有一句和上/床相关，而卡莱尔也没有被按在沙发上。

布鲁斯看着他面前堆满的、为了洗白产业而不得不应付的哥谭税务部门第三次突击检查的、成山的文件，还有那些和卡莱尔眼里红血丝一样多的揿灭在烟灰缸里的烟头，嘴唇翕动：“冷静，你要学会控制你的情绪。”

卡莱尔当然知道他刚才有多无理取闹和不可理喻，但是他乐意，乐意用难听的话和指责掩盖他对这段畸形关系的恐慌和迷惘，因为能头也不回放开手的人显然不是他。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

然后第一糟糕的这位，泄愤般一口咬住最糟糕先生的下唇。

……

又一次被餍足的罪魁祸首懒洋洋地赶出地盘后，布鲁斯时常怀疑他才是情人口中的“婊/子（按/摩/棒）”。

但第一天，布鲁斯依旧收到了忙得脚不沾地的卡莱尔替他打探到的情报。

……

这就是他们糟糕的关系，退让的偏执狂和激进的保守派，在有限的合作中充斥着无限的怀疑、试探，还有虚于表面的和好。

用迪克的话来说就是——打击犯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职业犯罪的费力不讨

() 好地洗白产业，但他们坚称只是炮友关系。

所以迪克真的受够了。

15.

击鼓传花的精髓在于把花递给下个倒霉蛋的那一刻。

杰森·陶德被布鲁斯·韦恩收养的那天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恭喜他这辈子吃喝无忧，来自时不时罩着他的亚伦，这家伙现在是卡莱尔的心腹，后者的势力盘踞了近四分之一的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