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容的计划是读信环节在最后,有四十分钟,时间应该是够的。现在主要是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和弹幕互动互动,回答一些问题。
“好相处吗?大家都很好,这是实话。”
“真不是客气,等播出后你们就知道了。”
“投票这个不能说,导演要保密的。”
“去了哪里玩……去了D市。具体哪些地方?这个也不能说,真的不能说,你们没看见导演的眼神已经想暗杀我了。”
直播间又是一片哈哈哈声。
为了方便看弹幕,嘉宾都是用手机登录斗猫的,也没有每个人必须回答的规定,谁看到了问题就顺口回答一句,旁边有一直没开口的,周岁和江繁也会帮忙cue一下,刷脸刷存在感。
“感觉你们气氛好和谐,不像剧本……”周岁念到这条,笑了笑,“真没有剧本,其实一开始大家还有些生疏,到后面就好了很多。而且你们都知道我的,如果是演戏,那肯定很假啊。”
“是啊是啊,”宋林书也大喇喇地跟他一起自黑,“我是爱豆嘛,也没啥演技,而且之前我还在直播的时候和曹锐吵过架呢。”
“……”曹锐一脸无奈,“这事是不能翻篇了吗?我真的不想再提这个黑历史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俩还知道是黑历史哈哈哈哈]
[剧本不应该是离婚撕逼、婆媳吵架戏码吗,笑死,怎么都变成喜剧人了?]
[多看郑从容导的综艺就知道了,他很会捕捉人与人相处时最真实的反应,有温馨的点也会有吵架的点,我已经开始期待开播了]
[碎刚才自黑演技还让我挺意外的,感觉跟上次直播相比,今天笑得都多了,看起来这趟旅游是真的挺开心的(赞 )]
[对对对,感觉今天他卸掉了包袱,没那么端着。他放飞一点是真的很可爱啊,感觉眼神都灵动了,不再是之前的木头美人了]
[岁岁是我的老婆(哭哭)你们不许看(拳头)呜呜是我的老婆(哭哭)]
[哪里来的变态,岁岁明明是我的老婆!!]
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聊了大概五十分钟,道具组的掐着时间把纸箱拿了过来。一看外形还很熟悉,嚯,这不是他们上次抽签用的那个吗?
郑从容咳了两声,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
八个人的一句话感想都已经写好了,都没有署名。现在完全打乱混合,谁抽到了就要念出来,顺便让观众们也猜猜看这封信是谁写的。
[哇靠,好刺激好刺激(擦鼻血)]
[千万别给我来官方套话啊,我想听真实的反馈!不要都很和和气气的!]
[打起来,打起来!我最爱看男人打架了!]
“不行不行。”江繁一听就向后倒去,摆了摆手,“我不能第一个抽,我的手气太差了。”
宋林书撸起袖子,果断地说,“那我来!!”
[哈哈哈,你是真积极啊]
[看出来没剧本了,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笑死,着急吃瓜的样子像极了我]
宋林书早就跃跃欲试了,上回写信要到节目播出时才能看到,早就把他憋了个半死。这回他一定要做第一个闰土,最好一抽就抽上盛明寒或者梁茴写的瓜——啊不是,信!!
他在箱子里摸了摸,挑了个手感最好的,拆开来后一脸兴奋:“感觉吃饭没怎么、呃,吃饱……还爬了好多山。”
念到后面,他逐渐面无表情。
什么嘛!他竟然抽到了曹锐的!
太晦气了,曹锐的信他在飞机上就抢过来看了,这会儿抽到还有什么意思!
大家很快也猜出了曹锐。
毕竟其他人都不像会说‘没吃饱’这种话的。
太老实耿直了。
曹锐紧跟其后,随手从里面掏了一张。
“大家都很好,玩得很开心。”他念。
观众们最讨厌的端水大师出现了!!
弹幕大军瞬间刷过同一个名字:周岁。
大概是因为他脾气太好、太温和,总给人一种戴着面具、虚假不真实的感觉。所以温溪出来认领的时候,弹幕都沉默了。
搞什么,温溪也是老好人啊?
这样还怪尴尬的。
温溪抽到的是,“谢谢小周哥一路上几次照顾我喔,希望接下来旅行也这么顺利。”
这个语气词,一看就看出来了。
宋林书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哈,看来我和曹锐的人设很深入人心嘛,这主要还是因为我们表里如一,太有辨识度了。”
大家:“……”
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抽到了好几个,唐逸文的是‘有些后悔没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旅游’;梁茴被郑从容提醒过后,含蓄了很多,写的是‘脚后跟磨破的时候很想早点回家’;江繁分享的是自己买到了好看便宜的披肩,才三十块钱。
最后,只剩下周岁和盛明寒没有抽,也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信封。
时间仿佛停止,旁观者都不敢用力呼吸。
盛明寒站起身,刚要把手伸进箱子里,就被周岁拉住了。他回过头,目光带着几分询问。
周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我来吧。”
他有种很强烈、但又模糊的预感。
周岁总觉得那封信里一定会提到自己,而他也一定会抽到的盛明寒的信。
“那你先。”盛明寒以为他是不想做最后一个,又坐了回去。
周岁深吸一口气,手慢慢伸进抽奖箱里。
[我靠,搞得我也好紧张]
[只剩下他们俩的信了吧?还偏偏就他们俩互抽,我真的忍不住要信这一对是天命了]
[天命离婚啊?有点离谱了姐妹]
[周岁的一句话我估计不会很出格,但是明哥真的猜不到,好好奇好激动啊]
周岁拿出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拆开,把里面对折的信纸取出来。其实到这一步他已经可以确定了,因为周岁的信纸是没有折叠过的。
他拇指轻轻翻开,加上标点也才十个字。
周岁顿了顿。
没有人催他,似乎都明白了纸上的那句话,或许就是即将引燃的炸.弹。
他没有读。
下一刻,盛明寒忽然站起身,众目睽睽下走了过去。他把信纸按在了桌面上,目光平静但又带着些许紧迫。
他定定地看着周岁,“之前你说,适不适合很重要,婚姻也是一个试错的过程。”
他张了张唇,说出了信纸上写的那句。
[所以我们哪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