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知道这位客人是大善心,她跪地接下了书简。
“先生大恩,没齿难忘。”
她起码可以走出去,一个机会就够了。
她拗着劲儿L,她看出了扶苏和琇莹身份尊贵,旁人不敢违逆,她想自己做主,想搏一搏。
所幸,而今一切如她所愿。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急,路旁的湿泥散着水汽,有几丛草花抖擞着精神。
硕他们早已候在门外,正敲着门,吕文开了门,领着琇莹和扶苏往外走,吕雉跟在扶苏的身边。
琇莹见扶苏正与吕雉说着话,跟个小孔雀开屏似的,无奈失笑。
他确实是打算管到底的,于是也趁机敲打了吕文几句,“你家幼女是个聪慧之人,我甚喜之,以后若能教导她,是我之幸。”
别想给我耍花招,这个孩子在我心里已经定下了,她是肯定要去我的学宫里读书的,你也别刁难她,她未来是我的学生。
吕文看他身边的成云的侍卫,也知他是何等身份,哪里敢违背,只得呐呐应是。
这厢还不知道他王叔正在看着他开屏的扶苏掏出了琇
() 莹给他的碎玉挂在了吕雉的脖子上,他笑得天真无邪,他真的很为吕雉高兴。
“你以后读完了学宫的书,可以到咸阳深修,你一定可以的。”
吕雉抬头,抿唇,忍住泪意,只重重的点头,“好。”
扶苏抱了她一下,然后附在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轻道,“我叫扶苏。”
吕雉不知道他为何要强调名字,只是默默记下了。
他叫扶苏啊!
他们说完了话,琇莹才牵着自己这个一脸沮丧的大侄子往回走。
“王叔,阿雉会来咸阳见我吗?”
琇莹未发一言,只是踹了他屁股一脚。
“不知道,机会已给,剩下的不归我管。”
扶苏哦了一声,然后笑起来。
“王叔,她会的。”
琇莹实在是受不了了,将他扔给了硕。自己径直往前走。
“扶苏该回咸阳了,你就跟刘邦他们一起回吧!”
扶苏也知道他已经学完了王叔教的东西,他该回去了。
于是他跟在琇莹点了头,“好。”
琇莹折了一支道旁的花递给他,“你已见了血,知了世。阿兄托付的事我已经完成了。我自己都过得稀里糊涂的,也无甚再教你的。你且归去吧!”
扶苏就笑,花在他手中摇晃着,他俯身一拜,“王叔,我知道了。”
他看着琇莹,有着羡慕。
他若是王叔该多好,他就可以跟父王说些黏乎的话,而不会被父王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他与父王,到底是不亲近,可父王是爱他的。
扶苏公子,当归。
琇莹哪里知道他的弯弯绕绕,只是他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阿兄交代的该给扶苏看的他基本上都完成了,后面的事太血腥了,就没必要吓坏孩子了。
所以现在送走正好。
琇莹去往淮阴的时候,扶苏就按原路返回咸阳了,琇莹派了济和大半护卫跟着他,身边还跟着沛县的一伙求学的人。
他这一程是负气而来,后来知父爱深深,见了血气,知公子何为,知言语兼听,不可轻信。
他要回去跟父王说些话了,还有那些楚氏的事,他也要说清楚。
这一趟他长大了。
王叔,我真不是耍流氓,我也没动手动脚,《礼记》能少抄两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