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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他怀里已经多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奴隶,抱着他的腰,雪白的小脸望着他,怯怯道:“我很害怕,主人。”

被发现是魅魔的话,他要被抓走了。

这个世界对黑暗力量的控制非常严格,恶魔一旦出现伤人或者破坏他人财产的行为,大概率要被处死。

【别急,只要柏家没有发现你是魔鬼,】系统赶忙安慰他,【你就当做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花瓶突然炸开了……你怎么扑他怀里了?】

‘……忘记了。’

岑洺这才想起对方要赶走自己的想法,忙不迭红了脸往后退。

柏鸿礼低头看着他,目光沉沉。

他垂下眼帘,轻轻抚过岑洺的后背,说:“没事了。”

管家得了柏鸿礼的指令就很快上楼查勘情况了,作为一个中年人,他是经历过巫师横行的时代的,一进门,他见到桌上被打碎的花瓶,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黑发的beta少年已经害怕得躲在柏鸿礼怀里了,整个脑袋靠在男人胸前,双手紧紧抱着对方,小小声地说着:“怎么办,我很怕恶魔的……你是不是也很害怕?”

管家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变成了灯泡,亮得不合时宜。

柏鸿礼看到他进门了,但显然没空与他解释,正顾着安抚他怀里的beta,只抽空看了管家一眼,示意他处理。

柏鸿礼的目光停在岑洺的眉目之间,少年的双眸里填满了愁色,水亮的琥珀色眼睛不自觉地眨着,眉尖蹙起。

声音细声细气,双手紧紧地缠着他。

看得出来是真的怕了,分明刚才还在躲他。

一点风吹草动就瑟缩着躲在别人怀里,大概也是被周良霁、柏羁远教过的结果。

柏鸿礼轻轻扶着他的后背,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

高温潮湿的口腔和一段柔软舌尖。

他缓缓说:“以前有过这种事,你不用担心。”

岑洺仍然埋首在柏鸿礼怀里,装出一幅很恐惧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点害怕,但恐惧对象不是魔法,而是可能出现的猎魔剧情。

柏鸿礼在原著里的设定是柏家的继承人,说一不二,与双生兄弟的乖张不同,他行事谨慎且沉稳,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一听这话,更担心了。

弹幕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这个剧情之外的插曲。

——万一掉马了,你就有把柄在柏家了哦,肯定要被欺负到哭唧唧

——以柏羁远那种恶劣性格,会让你每天在家里耍魔法给他看吧,把你的魔法能量都掏空

——说不定有更恶劣的惩罚哦……

这时门口又踱步走进来一个人影。

柏羁远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笑意,先是看了眼岑洺躲在兄弟怀里的模样,视线顿了片刻,挑眉说:“都吓成这样了?”

说完,他径直上前,将岑洺带到自己身边,低头安抚了几句。

“别怕。”

他对岑洺说。

岑洺心下稍安,转头又去看柏鸿礼,年轻男人正低头拿了打火机,点了根烟,隔着一片缭绕的烟雾朝他投掷目光,没什么意味地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你先回自己房间,别在这里待着。”柏羁远摸了摸少年的发顶,“我待会儿再去找你。晚点要请教会的教士们过来查勘,你不用出来。”

岑洺因为心虚,被这么一要求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但仍倔强着说了句“我才不怕”。

他回头与柏鸿礼道别,很快脚底抹油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傍晚,还未到晚餐时间。

岑洺惴惴不安,隔着一扇窗户,他见到楼下已经来了圣教会的两个教士,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天色已经暗下去,他看不清对方的形貌,只见到那人似乎拿了一箱东西。

‘我现在做什么可以减轻嫌疑呢?’

他开始求助于弹幕。

——不想被抓到的话,我建议主播现在开始转移柏家兄弟的注意力

——比如每天缠着他们上课上班,说你觉得在他们身边就不怕了,这样他们就没空关心家里的魔法了

——何况他们一直喜欢欺负你,看到你怕了只会更想欺负,一举两得!

——听起来不错

【……】

系统总觉得弹幕是在拱火。

岑洺也不怎么乐意:“我怎么可能缠着他们,我才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你试试吧。】

系统也没什么办法,它不想因为这个插曲影响后续剧情,然而现在看来岑洺成为大恶魔的进度显然提前了,他们只能尽量减少别人的怀疑。

‘好吧,可是我一点也不擅长。’

岑洺很不情愿。

与此同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三个圣教会的教士,都穿着白色袍子,胸口绣着金色丝线织成的圆形图腾,也是一只被圈住的三头鸟,类似帝国的国徽。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个穿黑衣、戴了帽子的年轻人。

柏羁远和管家与他们大概解释了今天发生的怪事,为首的教士颔首道:“显然是恶魔的行径。”

他们四人准备上楼去柏鸿礼的房间查勘。

此时柏鸿礼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那个碎裂的花瓶,他脸上表情淡淡,耳畔手机里传出管家的转达,他答应了:“让他们上来。”

刚挂断电话,门被推开了。

入眼是一个探进来上半身的黑发少年,雪白的指尖绷紧了扒在门框上,发梢下一张漂亮的小脸白皙又紧张,鸦羽似的浓睫垂下去,遮拢着他明亮又闪躲的眸子。

“怎么了?”

“当然是有事。”

柏鸿礼走近时,岑洺更紧张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皱起眉,又咬着唇,牙齿将唇印上了湿润的咬痕。

弹幕上一片支招,各种各样教他怎么求柏鸿礼的词汇。

……他必不可能这么开口。

想到这里,岑洺自顾自地生气了,嘴唇一抿,对柏鸿礼说:“其实也、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有点害怕,你明白的吧。”

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弹幕说的方法有用。

柏鸿礼这种性格,那么冷淡又古板的男人,大家族的继承人,与他也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求就离开被恶魔袭击过的卧室,反而进他的房间呢?

他说完,柏鸿礼一如往常冷静地站在他面前,这时倏然走上前。

男人俯下身与他拉近了距离,眉头皱着,说不上是不耐烦还是别的情绪,双眼专注地望着他,问:“然后呢。”

岑洺愣了下,说:“我……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到房间里陪我。”

说完,他自己都羞臊得呆了几秒。

……他在说什么啊。

“你比我想象的更麻烦,”柏鸿礼皱着眉,垂眸对他说,“可以,但不会陪你很久。”

“为什么?”

“你身上有Alpha信息素味道……”柏鸿礼说着,指腹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柏羁远没有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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