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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幸存者小队的无名者(19)

“……”苏佑愣生生地看着眼前的淮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即震惊又错愕,本来就容易走偏的脑袋顿时开启风暴。

数据说三个主角对他意思都不对劲,还都是负满分。

目前所知的主角只有三个,两个走歪了,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难道,淮阮对他也有这种瞎了眼一样的感情?

完全看不出来啊。

而且不知道什么因由,苏佑隐隐觉得另一个主角不是淮阮,没有证据,没有实据,但他就是这么感觉的,毫无理由的直觉。

以及,淮阮他一个治愈系的,什么时候有了穿墙术了?

这个世界是背着他内卷了?

淮阮出言讥讽挑衅,却没获得想象中的效果,苏佑根本没有任何气愤,反而惊悚害怕地连连退后了两三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淮阮一时间脸色沉下来,有些无语。

攻击打在棉花上,而且棉花还弹了自己一脸。

淮阮继续挑衅:“怎么?被人软禁在这里……你居然不害怕,反而害怕我这个带你出去的人?”

“好人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苏佑是笨又不是蠢。

顾慎限制他人身自由,占有欲和欲望浓烈,但是宠着他纵着他,所等而又执着的不过就是他松口而已。

淮阮说来救他,这一点反而很值得质疑。

“你!”淮阮无言反驳,直白地被苏佑掀开伪善脸皮,自己脸色气得涨红,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看你可怜,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就好心过来救你,怎么?自己辨识不清什么是好人坏人,索性就给我泼脏水?”

“看我可怜?”苏佑歪头,眨了眨眼。

听语气就不像是在救人的语气,反而像是落井下石的。

不过苏佑看了看自己一身熨帖整洁的便衣,又看了看身上微微褶皱,球鞋泛白发损的淮阮,觉得自己貌似也不是该被落井下石的那一个。

他已经摆烂,这样的生活,除了没有自由和任务注定失败之外,已经极大满足了苏佑退休生活的想象。

智能ai不要脸了,就算是金刚铁打他也不在意。

“你!”淮阮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苏佑无声胜有声地无视,只是一两个轻飘飘地动作,却让自己心绪炸开。

当初在队里,脏兮兮又无能无用倍受嫌弃的人,居然还能有朝一日这么看待他,仅仅不到几个月,那个躲在车厢里,连衣服都不干净的人却住在最好的庄园里,满身矜贵,慵懒又低奢的,娇贵又不自知的,像个被宠坏的小少爷,站在他的面前,而他自己却被几个傻逼磋磨得狼狈,自己想象中站在人端的荣华富贵却完全和他无关。

然而刨除所有的眼前情况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的人类外皮已经逐渐消失,他最引以为傲的脸也会变成狰狞血肉,衣服笼罩下的皮肤已经隐隐溃败,散发腐烂气息,先前雪白红润的肌理已经惨白,坑坑洼洼的人全是一颗颗血洞,他只能用颜色最深最厚的衣服掩盖住自己的变异,练习佯装自己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外人看来,他还是淮阮,他也不甚在意,只要瞒过了就是他赢。

然而现在却站在《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牢记网址:m1昔日他嗤之以鼻的人面前,他却发现两相对比被无限放大。

苏佑拥有最漂亮的皮相,最喜欢他的掌权者,最舒适的生活,而且……他是鲜活的人,每一寸肌理,每一处五官都是上天偏爱的产物,被精心雕刻,再降临人世间降维打击。

而他……是个用人皮堆出来的怪物,装得再像,再久,也永远只能是个早已腐烂着爬满蛆虫的怪物。

淮阮看着苏佑,再没了话语,缄默无声,火烧一般的嫉妒在心尖乍起,淮阮瞬间面色狰狞,尖叫着扑上苏佑。

苏佑本身就防备着他,在淮阮乍起突变的瞬间,他直接拔腿逃开,腿脚迅速地甩开狂追他的人,一把把门关上手忙脚乱地锁住门,尖叫着喊人:“顾叔叔!顾叔叔!我这里有问题,淮阮,他……!”

苏佑靠着门,呼吸喘着,大脑一片刻空白,脑容量在身体呼吸充血的时候无法思考完全,再加上他本身就笨,极其容易忽略一些事情。

比如,淮阮会一种把墙变成水波的异能。

穿墙。

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主角,他根本就忘了问,拔腿跑了也没想起来。

他正喘息着,突然身后门里伸出来一只手,径直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直接掐断他的骨骼,平滑的指甲瞬间伸长发黑,变成尖利武器戳进苏佑手臂软肉里,瞬间划破皮肤,鲜红色血液溢出,苏佑还来不及痛呼,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一下拽进墙壁里。

空旷宽大房间里,四方墙壁干净整洁,房门安稳地合上,光线洒落,静谧无比,平静得犹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顾慎听见苏佑叫喊声快步赶上来,只看见这样安静的画面,他一把打开门,门里也是安静而整洁的,几乎如同不久前苏佑的呼救是假象。

他轻微皱了眉,浑身紧绷起来,戾气冲破平和沉稳,咬着牙,几乎恨不得杀人。

气味,原先缭绕轻微淡香的房房间里,被渗进了腐烂的臭味,整个庄园最难闻的味道不过是土腥味,根本就不能有这样的味道。

他凝视整个房间,目光扫过干净地面上一点血色时,浑身电流弥漫,瞬间电光四放,顷刻间毁了一整个房间。

……

远离人类乌托邦的基地外,丧尸覆盖,密密麻麻又死僵的头晃动,口中不时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狰狞声,唾液流出,皮肉翻开,骨骼残损,双眼死寂地原地踏步,全然不似丧尸天生嗜血好动的扭曲本性,像是有人控制住,他们本能地听话服从。

突然空气中一阵异香划过,聚集成海的丧尸一齐转头看向香气划来的方向,下一刻本能垂涎狰狞,然而却不得不散开一条路,给划过的一串香气让路,一条路层层拓开,径直通向一条护城大河,护城河缓缓流动,环绕一座恢宏城堡而动淌,城堡尖顶错落,垒石而建,窗口古朴,鲜花青枝散落,颜色鲜艳而活,藤蔓缠绕而生,绝美成一座油画。

披了一身沉黑外套的人抱着人站到这座城堡口,死闭的城堡瞬间打开门,沉重而庄严的。

黑衣人踏入城堡,被他捧着的人立刻被虚力托起,极为迫不及待的。

“人我给你带来了。”淮阮看着眼前坐在古欧风格的王座上,便衣简单,却五官掺和西方深邃骨相的五官,苍白皮相,鲜红嘴唇,尤其是他深刻而异的绿色瞳孔,皮肤上如同诅咒傀儡一样的枝条斑纹,沉黑如玉长而尖锐的指甲,整个人诡谲而俊美,像是神话里被刻画的鬼怪之神。

他伸手托力,将平身躺着,阖目沉睡的人缓慢移动过来,然而却在眼前时,他迫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他,然而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手瑟缩了回去,指甲收紧,转而把人轻轻放到自己的王座上,把一边的正红毛毯盖在沉睡的人身上。

淮阮看着奥尔做这些动作,嫉恨地几乎连牙都咬碎了,血肉里的腐臭味散开,他盯着王座上的人恨自己没一掌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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