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和直接被日本上层否定比起来, 被三人组压制住那都是小事了。

五条悟他们能活多久啊？咒术师也是人，100岁左右完全算高寿，也就是说他们的统治最多百年。

但咒术界最小型的家族都延续了不止百年, 像五条禅院加茂，更是千年名门望族。

所以大家熬一熬, 把这三人熬过去不就解脱了吗？

在场一群老头子迅速把这笔帐算清，便没人考虑将五夏硝一脉人士打成诅咒师了, 不划算。

他们死后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对了。”说到死，眼袋老人支棱起来, “那有没有可能, 我们不搞死他们，而是想办法把人封印住？”

“比如，我听说有狱门疆这种达成条件简单的特级咒物存在。”

“别想了，没人知道那咒物在哪里。”一直沉默的眯眯眼老人第一次插话道, “书上有记载，不代表我们找得到。”

“而且狱门疆是能被打开的，只需要能阻断或扰乱术式发动的咒具。”某个老头抓着酒葫芦醉醺醺说，“其中一把，特级咒具天逆鉾, 现在在术士杀手那里。”

老头子们大脑转动。

术士杀手谁来着？哦，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现在在干啥来着？

好像在给那三个小毛孩打工, 时常提着刀前往一些人家中作客, 人家不点头哈腰给张支票都请不走那种……

想起来以后，鹰钩鼻老人超生气怒吼：“禅院直毘人！你怎么当的家主？哪有像你这样把家族子弟放出家门任由他单干的？！”

“怎么没有，五条悟不就是被放养单干, 现在整个家族都去迁就他。”醉醺醺的老东西打了个酒嗝, 翻了个白眼, 继续饮酒。

他这话实在噎人。

御三家本该是保守派根基所在，结果其中一个全族背叛，怎能让人不生气！

周围其他人气不过，没法找五条悟的茬，就开始数落说了实话的醉醺醺老头，挑他的刺。

先说他开会坐姿不端正，又说他在这里喝酒实在是不雅。

最后数落着数落着，生气的鹰钩鼻老人终于翻出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旧账：“禅院直毘人，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认真说。”

“你们禅院家是不是也准备背叛。”

醉醺醺老人：“……啊？”

不至于吧，他之前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这么会扣帽子的吗？

“不然你怎么会早早把你儿子，禅院直哉送进东京咒高？”鹰钩鼻老人咬牙切齿地说，语气中藏着某种奇怪的、微不可查的羡慕情绪。

眼袋老人附和：“就是，早在五条悟当家主前，你儿子就去和他当校友了。是你们禅院怂了六眼甘愿低五条一头，还是你们早早联合，你其实是打入我们保守派的叛徒！？”

醉醺醺老人听得满头问号，酒都快被笑醒了。

儿子直哉的个人行为，请不要上升到老子直毘人，可以吗？臭小子被人激将法忽悠过去，关整个家族什么事。

“你们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老人又喝一口酒，翻白眼。

但听见禅院叛徒猜想，脑袋里小算盘打得更快的，其实是眯眯眼老人。如果五条禅院真的手拉手一起搞事了，他们加茂到底是跟，还是赌一把对着干呢？

不，不对。

禅院不可能像五条一样all in。

五条家是被六眼家主逼得没办法，只能跟着家主一条路走到黑。

而禅院可没出一个五条悟式的人物，能强硬地让所有人去压三个学生赢。就算禅院直毘人是家主，家里还有糟心叔叔弟弟侄子之类的和他对着干呢。

禅院直哉天赋虽好，但又不是十影法继承人。禅院最可能会做的，是直接把这个族人独立放养，宣布对方所做一切和自己没关系，就像现在的术士杀手一样。

在场坐着的老头子虽然都半边身子该埋进棺材了，但思考利益时脑子都是很好使的。

眯眯眼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

禅院还是他们的好伙伴，大家口嗨一下就算了，可不能真把人推远。

于是烟斗老人出来打了圆场，将话题带过去。

只是大家同时也都清楚了，禅院家这「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举动才是聪明的。

两边获益两边都不得罪啊。

于是之后会议，大家虽然还是很积极地出谋划策，列出一二三四条对敌章程，却也都在动摇。

禅院都舍得放出那样天赋的直系血脉了，不然他们也……学学？

给自家捞利益的事，怎么能叫吃相难看呢？

反正家中小辈年纪轻轻不怕丢脸，过去高专三人那边当当间谍没关系的。分配咒具，坏了给补什么的还是很香的。

带着这种想法，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开始给关系好一点的人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