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橘和云奕在舞台上站定,对视一笑。
几个节目组工作人员拿着乐器和凳子上台。
云橘拿了一把吉他,云奕则坐在了电子钢琴面前。
橘猫被放到一个圆凳上,面前摆着立麦。
它乖巧地蹲坐着,宝石绿的眼睛一眨一眨,小尾巴尖一晃一晃。
弹幕已经快疯了。
【所以这首歌是由橘猫主唱吗?】
【我把我家猫抱了过来,让它学着点!】
【好家伙,要不去测测云灵的智商吧,别耽误了孩子的学业。】
在他们的期待中,演出正式开始。
云橘和云奕弹奏的也是一首节奏轻快的儿歌。
吉他和钢琴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营造出一副可爱的画面。
橘猫晃了晃脑袋,很淡定地对着麦开口。
“喵——嗷呜,喵呜喵呜喵——嗷呜……”
还真别说,橘猫的叫声精准地踩中了节奏。
它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偶尔还带着撒娇一般的颤音。
弹幕里除了“啊啊啊”,都没有其他声音了。
网友们都激动得快疯了。
演唱结束后,他们都意犹未尽,恨不得再多听几首。
【一人血书,要求橘猫开演唱会!】
【我家猫骂骂咧咧,说电视里的橘猫肯定是假猫。】
【我怎么觉得橘猫唱得比我还好……陷入沉思……】
表演都结束了一会,嘉宾们才如梦初醒,献上雷动般的掌声。
橘猫有些傲娇地抬了抬头。
在旁边无人处,大金毛阿福兴奋得左摇右摆,尾巴甩出一片残影。
结果也毫无疑问——云橘和云奕以断层的票数名列第一。
第二名则是裴星沉和苏乐巧这组。
获胜的前两组拥有优先选择的权利,导演拿出两个不同的牌子。
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骆驼队”,一个牌子上写着“越野车队”。
导演解释:“嘉宾们需要选择一种方式,越野车队走公路,相对来说更加轻松,但是路程会更长。骆驼队需要骑骆驼翻越沙丘,路途近一些。”
选骆驼队,路程近,但是要骑骆驼。
选越野车队,路程远,但是坐车相对轻松。
云橘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骆驼队。
她之前还没有来过沙漠,没机会与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近距离接触,还蛮好奇骆驼们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再说,在沙漠里,骆驼是人类千年来的亲密伙伴。
如果遇到意外的话,骆驼可能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用处。
第二组,苏乐巧让裴星沉选择。
裴星沉不着痕迹地看了云橘一眼,同样选择骆驼队。
每个穿越队只能容纳两组嘉宾,前两名都选择了骆驼队,秦苍组和李玉组自动归入到越野车队中
。
嘉宾们选好队伍,导演却没急着让他们走。
他笑眯眯地问:“嘉宾们难道不好奇刚才是什么人给你们打分的吗?”
嘉宾们异口同声:“完全不好奇。”
导演:“……”
他咳了咳,小声抱怨,“麻烦大家配合一下我嘛……”
“哦。”
嘉宾们懒懒散散,发挥着一眼假的尴尬演技,“哇,我们好好奇哦!导演快说!”
【哈哈哈哈哈谁叫节目组套路那么多,嘉宾们都已经PTSD了。】
【神秘人难道是新的嘉宾?什么神秘嘉宾,还能在影帝后面出场,难道咖位比影帝还大?】
虽然嘉宾们的演技非常塑料,导演还是一副激情满满的样子:“既然大家都很期待,那就有请我们今天的四位特殊嘉宾!”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四个人从舞台背后走出来,有些害羞地冲着嘉宾们挥手。
他们看起来都很面生,并不是娱乐圈内人。
这四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上面,分别写着四位嘉宾的名字。
分别是云奕,秦苍,李玉和裴星沉。
其中衣服上写着“云奕”两个字的那个人,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
他长得俊秀斯文,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学生。
他是四个人里面最腼腆的,这会脸都有些发红,四肢也很僵硬,完全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羞涩清纯小哥。
导演笑着解释:“这四位是节目组邀请到的四位粉丝,他们衣服上写着自己偶像的名字。今天这一期的主题是‘我和我的粉丝’,嘉宾们需要和自己的粉丝组成一队,一起完成今天的沙漠穿越挑战赛。”
听说有粉丝参加,弹幕里飘过一片一片的羡慕。
【呜呜呜呜我也是云奕粉丝,为什么我就没这个运气?】
【能跟影帝一起拍综艺,这个星星也太好运了吧!】
【李玉,玉姐!啊啊啊馋死我了我也想去!】
嘉宾们听说来的都是自己的粉丝,表情都有些意外。
就连云奕也露出一丝好奇,打量着面前那个号称是他粉丝的年轻人。
四个粉丝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轮到云奕粉丝的时候,他拿着话筒,声音微微颤抖,脸更红了:“大家好,我,我叫端木屿,我是云奕的偶像——啊不不不,云奕是我的粉丝……啊!”
他连着说错了两次,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脸红得跟大虾一样。
嘉宾们发出友善的笑声。
李玉好心地开口:“小弟弟,你不用紧张,是不是因为见到云奕太高兴了?”
端木屿摸摸后脑勺,露出两排讨喜的大白牙,眼睛亮晶晶的:“对,玉姐,今天能见到云奕,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李玉笑着感叹:“真是个可爱的小弟弟。”
其他嘉宾们都跟着笑起来。
只有云
橘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她盯着端木屿,眼神冷得好像极地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端木屿。
这个名字对于云橘来说,简直是铭心刻骨,永生难忘。
正是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男人,亲手制造出一场意外,让云奕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十九岁。
在那场预知梦里,她忍着悲痛埋葬云奕后,曾经亲自前往拘留所见过端木屿。
冰冷冷的探望室里,她看着对面的端木屿,一字一句问他:“云奕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拘留所里的端木屿理着平头,脸上全是胡茬,看起来潦倒又憔悴。
他看着她,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说:“你就是云奕的姐姐吗?真可惜,他临死之前,嘴里好像一直喃喃念着姐姐这两个字呢。”
这话就像刺刀,把云橘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她瞪圆了眼,眼中布满血丝:“我问你——云奕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端木屿靠在座椅上,舌尖抵住腮肉,发出一声嘲讽的笑。
“意外,当然是意外。”
他的笑意加深,眼中恶意明晃晃地补充,“——只能是意外。不管谁来查怎么查,都只会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后来端木屿因为过失杀人,只被判了七年。
云奕的一条命,只换了他的七年!
死死盯着舞台上的端木屿,云橘心中震荡,手忍不住往旁边一抓,抓住云奕温热的手腕。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恢复了一些镇定。
是了,那些都只是原书剧情,不是已经发生的事。
云奕没死,他还好好地站在她身边。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他有些困惑地歪头,轻声叫她:“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云橘闭了闭眼。
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眸光化为一片清明。
既然端木屿来了,那就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