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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想得美

原本陆二哥声音不大,陆二嫂也怕公婆等人听见压着声音,结果陆翠翠这么一喊,外面的方荻花就听见了。

大年初一都图个喜庆,不管被偷还是吵架打架,那都是触霉头的事儿。

方荻花正跟陆老爹庆幸自家没事,冷不丁就听见陆翠翠尖叫。

方荻花的脸子当场就沉下来。

她抬脚要去骂二儿媳,却被陆老爹拉住。

陆老爹小声道:“准备压岁钱了没,一会儿小孩子们来拜年,多少的给两分钱。”

大过年的别去骂儿媳妇,过完年再说。

方荻花最听老头子劝,便暂且不提。

很快街上传出呼天抢地的声音,喊治保主任邓大喇叭的,要去公社找民兵连破案的,一时间闹哄哄的把过年的气氛都冲淡了。

陆大哥一边系扣子一边走过来,招呼陆绍棠和陆二哥,“老二老三,起来没呀?你们陪我去瞅瞅。”

他是大队会计,也是大队干部,得去看看咋回事。

人就喜欢凑热闹,不论好事坏事都喜欢凑,没见火灾、车祸、溺水等现场都能围一大群人么?

这会儿被偷盗的几家以及街上都围满了人,连后屯的社员都来看热闹了。

串门拜年都省了,直接街上会合问“过年好,吃了几碗饺子”。

很多人家为瞧热闹,老人孩子都出动,连烟囱都不冒烟儿。

陆绍棠没去,只是普通盗窃案,自然有治保主任和公社民兵连负责,他不爱凑热闹。

家里从方荻花到俩崽儿都跑出去,就他和媳妇儿在家。

初一男人做饭,女人不用下厨,他正听媳妇儿指挥烧火呢。

过了一会儿陆秀秀领着甜甜和盼盼回来。

盼崽儿小脸紧绷的,扑倒陆绍棠肩头,小声道:“爹,我怀疑陆长福是贼!”

陆绍棠:“他没那个本事。”

不是他相信陆长福的人品,而是一眼就看出陆长福没那本事和胆量。

入室盗窃不只是胆量,还得有技术呢。

盼崽儿:“他昨天晚上还想翻我大衣箱呢。”他回头拉着甜甜,“甜甜,对吧?”

陆秀秀疑惑:“他昨晚上翻奶大衣箱了?”

甜甜:“对呀,他要是不想翻大衣箱,咋能被盼盼夹了手?”

昨天晚上陆绍材带着子女过来拜年,屋子本来就小,陆家人就挤得慌,他们一进来自然更拥挤。

陆长福站在后面大家还真没看见他干啥。

毕竟一般人也没想过侄子去二叔家里拜年会在那么多人背后偷摸掀人家大箱子。

林姝也没看见,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关注陆绍材那家人。

不过原剧情没说过陆家庄大队集体失窃的事儿,陆家被盗也得过两年。

按说她没影响其他人,原剧情的客观事件不应该随意改变吧?

总不能因为她穿越陆家庄集体失窃吧?

林姝脑补了一下,觉得这事儿不能赖自己,都是贼人的错。

看俩崽儿一副小神探的架势,一门心思怀疑陆长福,她就对陆绍棠笑道:“我做饭,你带他俩去破案吧。()”

俩崽儿立刻兴奋起来,“爹,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陆绍棠:“我得先做饭。初一女人不做家务,都要男人干活才行。”

盼盼扭头对林姝和陆秀秀道:“娘,姐姐,你们也别做,等会儿我看到大伯二伯还有大哥他们,让他们回来做饭。”

说完他和甜甜就扑在陆绍棠身上,勾着他的脖子肩膀,让他赶紧去破案。

林姝:“行啦,你们去吧。”

大过年的社员们分点钱不容易,还被人偷了也太可怜。

她对陆绍棠有信心,他肯定可以帮忙破案的。

方荻花就说陆绍棠打小儿就聪明,他大哥偷吃、拿零花钱啥的赖他和二哥,他一下就能破案。

人家现在还是执行秘密人物的特战人员,怎么会抓不到几个贼?

陆绍棠就一手一个抱着俩崽儿出门了。

此时大队支书在主持大局。

村里一共有六家失窃的,包括丢了两斤肉的五保户,半瞎眼老太太哭得仿佛老头子又死了一次。

另外几家除了钱还丢了衣服和鞋子。

农家人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任务猪、口粮。

今年新做的衣服、鞋子那都是贵重财物啊!

支书是真生气,脸色铁青,他治下的大队竟然大年三十晚上失窃,简直骇人听闻!!!

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碰到过。

大过年跑来偷东西,这是打他的脸还是怎么的?

他让儿子骑车迅速去下面生产队溜一圈,别的村都没被偷就陆家庄被偷,这不是故意针对是什么?

社员们议论纷纷:

“和偷庄稼的肯定是一伙儿的。”

“是不是那些知青啊?他们不好好干活儿,不是偷咱鸡鸭就是偷菜,都抓好几次了!”

“说不定是外村的混混呢?”

盼盼对甜甜和陆绍棠道:“外村的贼咋可能知道咱村的情况?还专门偷这几家?”

甜甜:“可能和那个锔匠一样先来瞅瞅?”

陆绍棠:“那叫踩点。”

盼盼:“对,他们肯定得来踩点?这几天木有外村人来咱村鬼鬼祟祟。”

他们平时在街上玩儿,要是有陌生人进来瞎溜达,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甜甜:“那就是有奸细!”

小人书上说了,鬼子进村都先找个奸细问问。

盼盼:“陆长福就是奸细,他去咱家踩点,还翻咱大衣箱。”

俩崽儿正在这里分析呢,有人看到陆绍棠就跟他打招呼。

“绍棠呀,你正好在家,快帮大队破破案,赶紧把贼抓了吧。”

“对呀,太吓人了。这说来就来,以后过日子

() 都不踏实了。”

陆绍棠问了一下哪几家被偷,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锐,发现跟爹有关系的社员家都没事儿。

出事儿的都是和自家关系一般或者没啥关系的。

贼人知道自己在家不敢偷,还是怕陆老爹给自己人出头?

失窃的几户家口都比较少,多的五口,少的就两口人,但是家庭条件都不差,且这几户的男人要么不在家,要么爱喝酒睡大觉,要么脾气不好喜欢打老婆。

张秀英家男人在县城上班拿工资,大年三十还值班没回家,就女人孩子在家。

五口人那户老夫妻和儿子媳妇住一起,只有一个孙子,一家子非常节俭又喜欢占小便宜,据说他们习惯入黑就串门子拜年,溜缝在人家吃点喝点争取少吃自家饭,一直说存钱盖房给孙子娶媳妇。

还有一对小夫妻,邻居说结婚没多久就分家,夫妻俩一会儿好得蜜里调油一会儿打破头,昨晚上大过年又拌嘴吵架,没做年夜饭男人跑赡养父母的大哥家混年夜饭,女人在家一直哭。

再有一户男人是酒鬼,平时要上工被支书大队长等人压着不敢喝太多。过年没人管就敞开喝个够儿,肯定喝得不省人事。

……

张秀英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杀千刀的贼,别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得咬死你!”

邓大喇叭让陆大哥帮忙记录,他负责问询,什么时候发现丢的,贼人如何进门的,有没有破锁,丢了多少财物等等。

张秀英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丢多少钱,但是院子里都挤满看热闹的社员,不想也没辙。

听见她说丢了228的时候有些社员都惊呆了。

“分口粮的时候让她出钱,她一个劲儿地哭穷,说自己没钱呢。”

“好不容易攒这么多钱,不舍的吃喝结果便宜贼了。”

张秀英儿子有些气愤,他恨那个贼人,也气娘整天骗他。

天天跟他说家里揭不开锅,每次交学费都说家里没钱。

他不能明着埋怨娘就埋怨妹妹,“你咋回事,睡得那么死,家里来贼都不知道?”

张秀英女儿委屈得很,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脸上也是被她娘打的巴掌印子。

张秀英被偷了钱心疼得不行,男人为了多赚几块钱,大年夜还在厂里值班不回家,结果这死丫头躲懒不守夜。

她要是别那么早睡,还能被贼偷了?

她哭着哭着又开始打骂闺女。

妇女主任王利娟看不下去了,“贼又不是偷你一家,哪能是孩子的错?你总打骂她干啥?再说了,大年三十本来就是男人守夜上香换蜡烛,她一个丫头又……”

“我又是上坟又是收拾屋子,我不累啊?我就打了个盹儿,怎么就赖我?”张秀英儿子突然炸了,他平时上学回家也不怎么干活儿,心虚总觉得人家对他指指点点,他下意识觉得妇女主任指责他没看好家才被偷的。

张秀英也开始骂王利娟,说她不赶紧抓贼瞎搅和,气得妇女主

任不管了。

邓大喇叭又和陆大哥去另外几家询问。

陆绍棠已经扛着俩崽儿把几家看过。

他直接对大队支书道:“是村里人干的。”

支书也怀疑,这太明显了,外村人不可能摸得这么清楚。

只是他有些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自己治下的村子这么差,他明明那么注重风气,每天巡逻不许社员们打牌耍钱,怎么还会有人大过年偷东西?

这是故意对他示威吧?

陆绍棠已经简单了解过情况,对支书道:“村里新来的上门女婿,支书调查过吗?人品如何?”

支书:“光头?瞅着人还行,虽然来的时间不久,但是干活挺卖力气的,人也热情。”

陆绍棠:“他来咱村之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案底?”

一个年轻男人给带着三个孩子的二婚妇女入赘,总得有一个理由。

毕竟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不是说年轻男人不能给带孩子的二婚妇女入赘,而是大部分男人不会,如果会肯定有让大家信服的理由。

特别稀罕女方,女方特别有钱,女方对其有恩,两人以前有情,男人特别穷困等等。

支书犹豫一下,“光头以前风评不大好,脾气冲和人打架被劳教过两年,家里也穷娶不起媳妇儿就入赘了。他来咱村这段时间瞅着人倒是挺老实,没和谁起过冲突,干活儿也卖力。”

光头刚来的时候支书自然不放心他,特意盯着呢。

秋收的时候光头一点都不偷懒耍滑,冬天也去生产队找活儿干,谁家有个需要搭把手儿的活儿他都主动帮忙。

他在村里风评不错。

支书有点犯难,要是平时好说,这大过年的上半夜全村都串门子下半夜也都回家睡觉,还真不好查谁是贼。

盼盼对陆绍棠耳语几句,然后就下地拉着甜甜蹬蹬跑了。

陆绍棠看到陆平哥俩,让他们留意甜甜和盼盼,他再去看看。

刚才抱着孩子只能随便问问,现在可以找找痕迹证据。

贼人爬墙、撬门、入室就会留下痕迹。

这两天刚下过大雪,贼人就会在案发现场留下脚印。

盼盼牵着甜甜的手找到虎子花花等小娘子军,很快又走到张小亮跟前儿。

盼盼就和花花他们说过年压岁钱、吃糖块瓜子花生的事儿,“我娘还说要给我们做糖葫芦。”

虎子几个立刻流哈喇子,“盼盼,能给我们也尝尝吗?”

盼盼:“那我得看你听不听话。”

虎子几个立刻表忠心,恨不得当小哈巴狗。

盼盼:“先奖励你们一块糖吧。”

他兜里揣着好几块糖呢。

他开始分糖,当然不给一整块,而是让他们咬开自己分。

那边张小亮顾不得看热闹了,他凑到盼盼跟前也想要糖。

盼盼:“你撒谎不是好孩子,我可不能给你糖。”

张小亮:“我才没撒谎!”

盼盼:“你说你后爹打你,我问他,他说没打。”

张小亮:“他打了,他可凶了,他吓唬我!”

盼盼:“昨晚上你家吃啥馅儿的饺子?他吃的几碗?他那么凶给你吃没?”

张小亮:“他和娘吃的猪肉白菜馅儿的,我大哥吃了六个,姐姐吃了四个,我吃了四个。”

盼盼:“你家没杀猪吧,哪里来的肉呀?”

张小亮:“光头带来的,我家只有一头猪,送公社了。”

盼盼:“那你后爹昨晚带你玩儿没?他没带你去后爷爷家要压岁钱?我爷奶都给我钱了!”

张小亮:“他昨晚自己出去玩儿了!都半夜了还没回来!”

盼盼:“你咋知道?”

张小亮:“我喝了一肚子饺子汤起来撒尿啊,我早就不尿床了!”

甜甜:“那你后爹啥时候回家的?”

张小亮摇头,“不知道。”

跟张小亮套完话儿,盼盼给了他两块糖,然后拉着甜甜去找爹。

陆平:“你俩乱跑啥呢,该回家吃早饭了。”

盼盼要找爹,结果找不到了,“我爹呢?”

陆平陆安也纳闷,“才刚儿还在这里呢。”

此时邓大喇叭和陆大哥问到孙寡妇和光头那里。

邓大喇叭大嗓门一点都不压着,“光头,以前俺们村没出过这事儿,你新来的,我们问问你应该吧?”

光头笑得很和气,“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孙寡妇:“哎,我说邓主任,你欺负人呢?怎么我们新来的就该被你怀疑是贼啊?”

邓大喇叭:“没怀疑,就是问问,村里每个人都得问。”

光头扒拉孙寡妇,“让主任问,应该的。”

邓大喇叭:“昨晚你干啥了?”

光头想了想,“我在咱村虽然没有正经长辈,但是干活儿大家关系好的也去串串门子,和认识的哥们儿也拜了个年。”

陆大哥:“大年夜你去别人家?”

当地风俗是大年夜只有本家的会吃年夜饭之后溜达一下给长辈拜年,是为了要压岁钱,正儿八经的拜年是大年初一开始。

不是本家的或者外姓的都是初一开始。

几乎没有人大年夜会去别人家拜年。

光头就随口说了几户人家,有村后头挨着孙寡妇家的几户,包括张小亮的叔伯家,还去村中村头几户青年家门口站了站,包括陆长福,在路上碰到聊几句,然后支书喊过时间又和人随便玩了一会儿就回家睡觉了。

大部分人家没表,村支书平时八点半会出来喊,大年夜十点的时候会喊时间,他溜达一圈喊完差不多得十点半。

最后他见过的几个人有陆长福和另外俩青年。

报了名字不怕大队干部查。

孙寡妇:“俺们睡下就一直到天不亮被吵醒了。”

邓大

喇叭找光头回家之前遇到的几个青年问问,的确看到他了。

陆大哥扭头找陆长福,却不见人影。

这会儿陆长福正被陆绍棠吓得瑟瑟发抖呢!

陆长福昨晚上没有参与盗窃,但是光头总说二爷家有钱他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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