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儿是几个意思?认出我了?
他要是叫我怎么办?
我就说,对不起,你认错了人了?
还是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不管他是人是鬼,这个场面和陆绍棠相认就太尴尬了!
魏蓝追出来,“林姝同志,怎么这么着急?”
林姝眼前瞬间一黑,你两次暴露我身份啦。
她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很和气道:“魏蓝同志,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一步。”
心里却有个小人儿疯狂地扭动、摇摆、撕扯。
五年不见,陆绍棠应该认不出他媳妇儿了吧?
她见冒着冷气儿的陆绍棠堵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就往旁边绕开,恰好跟陆绍棠握过来的手一擦而过。
他体温高,烫得她一个激灵。
林姝下意识脑补这是阴气入体,灼烧灵魂,否则为什么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抬脚走得飞快!
魏蓝忙跑步跟上,虽然之前被陆绍棠震慑到,这会儿也收了魂儿,“林姝同志,实在是抱歉,我太……太冒昧了。”
他之前真的昏头了,被她的笑容迷昏头,然后又被那个十分冰冷的男人给冻得清醒过来。
他不能这么着急,他应该慢慢来,先接触,和她培养感情,然后过个一年半载再提。
那时候她对丈夫的伤感就淡了,再谈新感情也更好接受。
陆绍棠下意识跟了一步,又生生顿住脚步。
媳妇儿应该是在医院,那天晚上看到的老太太应该就是他娘,看她轻松的样子,估计生病的人不严重,没什么好担心的。
先抓了陈朝发再说。
这时候趴在饭店后院墙那里监视的队友突然发了暗号,陈朝发在后厨接了个电话,突然要出门!
陆绍棠立刻大步往饭店里去。
服务员看到他进来,蹭得站起来,其他吃饭的顾客也都停下进食的动作,惊讶地看着他。
这人气场太强,一出来就仿佛自带一股旋风,前面的人自动让开路,都不敢堵着他。
陆绍棠径直冲向后厨。
陈燕明没跟着他进去,而是负责留意前面。
陆绍棠大步流星冲进后厨,那名配菜工怒斥道:“厨房重地,闲杂人等勿入!”
陆绍棠一个照面,一拳打在他颈上,直接将他打晕过去,然后脚步不停地往后面去。
这个国营饭店后面有个狭窄的小院落,他一眼就看到陈朝发踩着墙根儿的石碓爬上左边的院墙。
陈朝发接到电话警告他上线被端,让他赶紧躲起来,所以他活儿都没干完就立刻撤退。
陆绍棠一个助跑直接冲上去,速度比他快得多。
陈朝发原本可以直接跳下去逃跑,可
他知道自己没有来人速度快,所以下意识飞刀出手。
“嗖”一把小型剔骨头朝着陆绍棠扎去。
这种飞刀只能在战斗中出其不意地偷袭,陆绍棠正面追来,又知道他的手段,他这一下等于无效攻击,还耽误自己的时间。
眨眼间,陆绍棠已经上墙。
陈朝发骑坐在墙上,一刀朝他脚踝飞快地扎去。
陆绍棠不躲反踢,“铛”的一声脆响,陈朝发瞬间被震得手麻,剔骨刀都掉了。
这厮竟然在脚踝上绑了铁板!
陆绍棠冷笑,一脚将陈朝发狠狠地踹下去。
下面的队友立刻将他扭住,搜走所有的武器然后反手捆起来捂着嘴带走。
另外一名同伙儿已经被带过来。
他们没有给饭店的人任何解释,也不给他们围观的机会,迅速解决迅速撤离。
吃饭的顾客都以为是眼花或者错觉。
林姝快走两分钟之后就冷静下来。
她问魏蓝:“刚才那人你看见了?”
魏蓝点头:“对,看着有点吓人。怎么了?”
林姝回头瞅瞅,小声道:“没什么。”
她才不承认自己脑补过度吓到了。
那人就是陆绍棠吧。
只是这不对呀,原剧情开篇就死了的人突然活着出现,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是剧情崩了?
还是因为她穿越的缘故?
可她也没对陆绍棠做什么呀。
解释不通,只能赖蝴蝶了。
没想到她骗公婆的话竟然……成真了?
他们深信不疑,倒是她一直坚信他死了,可他却回来了。
真不是她眼花?也许那人只是和陆绍棠长得像而已?
说实话他和家里那张照片不是很像,照片看起来虽然气质清冷,也只是气质而已,真人那感觉,真的太有压迫感了。
就有一种这人一出现,就把身边的空间瞬间占满的感觉。
气势太霸道太强悍了。
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已经认出她了吧?
她冷静地等了一会儿,寻思要是陆绍棠追上来她怎么解释刚才没认出他以及她和魏蓝的关系,结果那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她决定先去买猪肝,拿出十七块钱给魏蓝,奶粉加面和烧鸡钱。
她不舍的给粮票,那就多给几毛钱吧,就当粮票钱。
魏蓝不肯收,最后只肯收十五。
林姝也没心情和他争执,就同意了。
烧鸡……嗯,魏蓝看她惦记老人孩子就很感动,自己一口没吃,直接让服务员给她包起来了,她也没客气。
她要去菜场碰碰运气,就不再和魏蓝一起了。
魏蓝有些失望,但是既然已经做好长期追求的准备,自然不会急在一时,更不能让她生厌。
他立刻跟她告辞,看着她走远才转身落寞地离开。
林姝去国营菜场一问,果然早就没了,猪肉必须得一大早才能买到。
实在不行明天买完再走。
林姝回到医院,二姐和二姐夫正好在。
林夏:“娘和大娘都没事儿了,大夫说可以出院,走吧,去家里住几天。”
钱立生也很欢迎,“对,不急着走,去住两天,让林夏领你们逛逛。”
林母和方荻花异口同声道:“不逛。”
家里眼瞅着要秋收,逛啥啊?
他们可不是吃饱了就闲着没事儿的城里人,他们家里一堆活儿等人呢。
看她们实在不想留下,林夏也没辙,想邀请去住一晚她们也不肯。
今天的病床钱包括了晚上的,不睡那不是白瞎了?
人家可不退。
林母又叮嘱林夏不用来送,明儿他们就坐客车回家了。
林夏也只得答应。
林姝不忘叮嘱姐姐记得来医院复查。
林夏揽着她的小腰,小声道:“记得呢,放心吧。”
林姝要留他们吃烧鸡,林夏却不舍得,自家想吃一年总能吃几回,乡下可难得吃呢。
林母还想留一半烧鸡拿回去给盼盼和甜甜吃,林姝不肯。
这么热的天,留到明天晌午或者下午,那不变味儿了?
她把烧鸡拆开,几个人分分全都吃掉。
这时候的鸡真好吃呀,不但肉质紧实有嚼劲,鸡皮都弹性十足很好吃。
几人吃得心满意足,宝儿都满嘴流油,一个劲儿地舔自己的手指头,不浪费每一滴油水。
吃过饭俩老太太带着宝儿下楼溜达消食儿,林姝却还沉浸在见到陆绍棠的震撼中。
她寻思医院人多嘴杂,还是等人少的时候再跟娘和婆婆说。
晚上陆大嫂再一次开拖拉机拉着林父、林跃过来。
他们顶多再培训六七天就要回去,因为乡下要揭开秋收序幕了,他们要去实践劳动中锻炼自己的技术。
聊几句俩老太就给他们赶回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林姝不断做梦。
她梦见陆绍棠翻窗爬进病房,堵着她质问明知道他没死为什么还和别的男人约会,是不是想出轨。
他凶悍的表情令她非常恐惧,感觉他要打她,吓得哭着解释自己没有出轨。
下一刻他竟然壁咚上来强吻她,而她竟然……没反抗,然后他嘴里开始冒凉气,越来越凉,越来越冰,直接把她冻住,吓得她一下子醒了。
望着窗台的月光,林姝有点懵,我竟然会做……春/梦?
这也太……想起梦里的景象她脚指头都要抠断了。
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太戳她了,所以她才会做梦。
她咬着嘴唇抱着被子在小床上接连翻了个身,才把异样的感觉给压下去。
梦里那种既害怕、又期待、既恐惧、又刺激的复杂感觉,让她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她前世不是没憧憬过甜美的恋爱关系,可惜爸爸带给她的阴影太深了,她总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就会打她。
陆绍棠那样高大健壮的男人,她怀疑他发怒的时候一指头就能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