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号病房的一号炸弹已拆除。”
米花中央医院中, 最先发现炸弹的病房里传来了好消息。
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小心翼翼地从被剪断的驳杂线路中,取出了触发机关,再把捆在里面用于拨号的废旧手机拿了出来。
据在场的拆弹警官分析说, 废旧手机上已经事先输好了电话号码,如果不是按顺序将这如乱麻团一般的危险机关逐次解开, 可能在中途就会启动触发机关,从而连锁导致号码拨出, 学校内相应编号的炸弹爆炸。
“既然这边编号为一的炸弹已经被拆除了,帝丹小学那边的一号炸弹也可以进行处理了吧。”一边拆着手头炸弹、一边听着同事传来信息的松田阵平说道。
“确实。”
“等等,按你刚才的说法, 警察不是不能进入那个被安装了炸弹的教室吗?难道要让一群小学生,或者是完全没有经过这方面培训的普通老师来进行拆弹工作?”
刚刚参加过“茶话会”的矢川仁幸发出了疑问。
“而且……以我们几人的推论, 帝丹小学内部极有可能存在炸弹犯的同伙。那名同伙在这种时候不会做什么手脚吗?”
听到矢川仁幸的问题后, 松田阵平和细川朝平对视了一眼。
随后细川朝平开口解释道:“矢川君,我大致听说过你的事,上一个案子里,你应该见过那位警方的六月顾问。”
见到对方点了点头后,他接着说道:“那位六月顾问的本职其实是帝丹小学的门卫, 属于学校的教职工,所以我想他大概会主动进入那间教室。”
矢川仁幸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可能没几个人在第一次听到警视厅顾问先生的本职时, 会毫无反应吧。
“细川君和六月顾问真不愧是好朋友啊, 相互之间了解得这么透彻。”已经收到目暮警官那边直接联络的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感叹道, “六月顾问不仅主动进了那间教室,还和你们作出了同样的推理,他甚至已经把内应的最大嫌疑人给找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卷毛警官的说话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其实也没有很透彻。”细川朝平温和地回应道, “只是有一些基本的了解而已。”
“毕竟我和六月顾问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很长。”
这是真话。
“欸……‘认识时间不算很长’会在别人家里做便当吗?”
细川朝平脸上微笑、内心茫然:
松田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六月顾问家, 还在顾问家做过便当的?
另一旁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克希瓦瑟则是默默别过了头。
只有他一个人隐隐猜到了真相——松田大概是想起了六月顾问送他十份便当的那次。
早知道松田认识苏格兰,六月一日绝对不会把苏格兰的手作便当给混进去的!绝对!
“那……那位六月顾问也会拆炸弹吗?”
矢川仁幸没有太在意这两人的对话,而是作为局外人,一眼看破了问题的关键,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毕竟是警方顾问又不代表他会拆弹。
松田阵平:……
细川朝平:……
矢川的问题让思绪原本有些发散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松田警官,你作为六月的同事,应该清楚他会不会拆弹吧?”细川朝平试探性地问道。
“……细川先生,你和六月他朝夕相处,又有着共同的话题,在这一点上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松田阵平几乎是和他同时开口。
两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不过这一回,两人间多了些挤眉弄眼的视线交锋:
——“六月不是和你很熟吗?所以他会拆弹的对吧?!”
——“和我熟就一定要会拆弹吗?你不也和我熟吗?哦,我忘了,你确实会拆弹。”
——“但你们俩不是更熟吗?!要不是上次的便当露了馅,我都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早就认识了!到现在还想瞒着我?!”
——“怪不得刚来时只说当临时顾问,结果一干就是这么久,果然六月他还有隐藏身份对吧!说实话,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公安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场眼神的交锋显然是松田阵平稳稳占据上风。
毕竟他的怨念看起来比较大。
而此刻同样的问题也摆在了帝丹小学现场众人的面前。
“米花中央医院传来的消息,说是一号炸弹可以拆了,但是……六月顾问你真的会拆弹吗?”
可能是先前六月顾问给人的“万能”印象太深,事到临头众人才想起问出这个问题。
面对教室外同事们略显忐忑不安、又带着“快说你会!”催促意味的眼神,六月一日只是无辜一笑。
见到顾问先生这种表情,众人的心立马凉了半截。
随后纷纷不死心地转头望向身后那位自称是六月顾问故人的空条先生。
毕竟对方刚才只用一个眼神、仅仅是一次简单对视,便如同进行了凭空意念交流般,明白了六月顾问想要传达信息,还能一五一十地转述出来,帮助警方进一步圈定嫌疑人、推动案件进展。
想必,针对六月顾问的这个微笑,他一定能做出不一样的解读吧!
突然被一众满含期待的眼神盯住了的空条承太郎:……
他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无情击碎了在场警察们的幻想:“我和他认识、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见他拆过弹。”
“不过我想……那时候的他是不会拆弹的。”
毕竟跟着dio那个上世纪的老古董,应该不会有机会接触这种精细活的。
就算是碰见了炸弹这种东西,那群人也只会用更加暴力直接的手段来解决。
教室之内的六月一日透过耳机和窗外对方的口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对方正在说什么。
他面上流露出不满,把手比作喇叭状,冲着窗外的警官们大声喊话——反正这被安部溪美听见也没什么。
“谁说我不会拆弹了?我对炸弹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他气鼓鼓地反驳道,“我有个熟人教过我。”
“是吗?那他大概就是在和我们分别之后,从哪里学到的吧。”
空条承太郎听了他的反驳后,也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以近乎平静的语气陈述道。
目暮警官他们在听了六月一日的话之后,脸上明显转忧为喜。
“你的那位熟人一定很擅长拆弹吧!”
“当然了!”六月一日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他整日与这种危险爆/炸/物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