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种植红薯, 让百钺百姓免遭饭食之饥,此去任重而道远啊。
宋伯雪一怔,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这一去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吧。”
紧着着, 她指了指院子里正在遛猪的朱竹,不敢置信道:“公主也去?那头猪也去?”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间,她要被这头猪摧残很久…
救命, 这朋友她突然不想要了。
高之澜沉默了一瞬,声音放低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应该都会去吧。”
宋伯雪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下去:“意外会是怎样的意外?”
朱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让一只猪出意外, 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吧。
高之澜看了眼沉浸式在遛猪的朱竹,小声道:“加道菜?”
“烤乳猪?”宋伯雪语气充满不确定, 这是可以尝试的吗?
“太凶残了吧。”高之澜轻轻摇了摇头,倒不是说不行, 而是她不想让朱竹不开心, 所以还是带着吧。
一头小猪仔而已,闹不出什么大阵仗。
宋伯雪扬眉, 好吧, 是有点凶残, 她打消这个主意。
正月十六,高小侯爷迎娶平远公主, 红妆十里,天子亲临, 荣光无上。
婚后第二天,朱竹就搀着扶腰的高之澜坐上了去平川县的马车。
马车外, 宋伯雪慢悠悠地骑着马, 一脸悠闲, 终于可以回去了啊。
马车内,朱竹抱着小猪仔一脸幽怨地看着江梵音:“江姑娘你也不管管你家宋县令,我们才大婚第二天啊,这么急吼吼的上路,把我们之澜累到了可怎么办。”
高之澜闻言坐直了身子,表示她不累,腰再酸也不能承认。
江梵音听了这话,掀开车窗看了眼马车边骑着马的人,笑道:“高小侯爷皇命在身,为了民生大计,宜早不宜迟。”
高之澜忙附和道:“对,一切以皇命为重,我不累。”
她一点也不累,真的。
“真的不累了?那今晚是不是又可以洞房…”朱竹语气微妙,眸光乍亮。
“咳咳咳…我突然想到外面透透气,你们聊。”
高之澜迎着江梵音揶揄的视线,逃也似地下了马车,救命,娶了个口无遮拦的媳妇该怎么办,她太难了。
宋伯雪看着一脸涨红的高之澜,挑眉道:“哟,这脸红的,是昨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今晚找家舒服的客栈,咱们不着急赶路。”
高之澜面色一僵,强行镇定道:“马车里面太热了,我这是闷的。”
对,是闷的。
宋伯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京城到了阳春三月也还天寒地冻呢,这才一月,马车里就热了?”
哈哈哈,突然就找到了打趣别人的乐趣,看好友频繁变脸好欢乐怎么办。
高之澜干咳一声,盯着宋伯雪幽幽道:“宋大人,你变了。”
以前的宋县令可没这么八卦,也没有闲情逸致来开她的玩笑。
她心里莫名有点不平衡,或许晚上可以反/攻一下,又或者撺掇江姑娘反/攻一下宋伯雪,她不要一个人来承受这一切。
宋伯雪眼瞅着高之澜一脸郁闷,顺着转移了话题:“或许是和公主相处得久了,近朱者赤。”
是吧,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变了,心态似乎有了变化,虽然说不出具体变化在哪里,但感觉还不错。
她喜欢这种改变。
“应该是近墨者黑才对。”高之澜看了看宋伯雪,心生怨念,她一定要撺掇江梵音反/攻,以报今日吃瘪之仇。
宋伯雪笑笑:“能和公主相近,荣幸之至,驾。”
少年人策马扬鞭,春风得意,越过车队,赶到了队伍的前方,小声吩咐着什么。
当晚,落脚在宽敞舒适的客栈,看着贴心送来的热水,高之澜捂紧衣带,语气紧绷道:“我们接下来还要赶路,到了平川县再…再那个什么吧。”
她明日也要策马扬鞭,也要春风得意,不要扶着腰了。
满腹兴致勃勃的朱竹闻言瘪了瘪嘴:“好吧,那就等到了平川县再努力。”
“努力?”
“对啊,说不定哪天你就和江姑娘一样怀宝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