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来,把这个戴上.”
太后随后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暖玉镯子拿下来,亲手给朱竹戴上,若信笺上描述属实,就是大功德一件。
而她这个太后,把这份寿礼共享于百姓,那便是千古留名。
太后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又捡着信笺上的话赞了几句;“平川县令卖红薯,陛下能得此良臣,是朝廷之福,是百钺之福…奏乐吧。”
朱竹不动声色地朝着江梵音眨了眨眼睛,作为全场唯二得了太后赏赐的人,她们彼此回了一个心安的眼神。
同一时间,太后又命人把望远镜和红薯给皇帝送去瞧瞧。
坐在队伍最末的宋伯雪便被叫到了名字。
“好一个平川县令卖红薯,宋爱卿心怀百姓,两功并赏…”
太后寿宴一过,众人都知道了平川县令卖红薯的事迹,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小县令直言心系平川县百姓,这一生都想致力于建设平川县的目标上,无意进京为官。
什么赏赐都没要,就请皇帝赐了个婚。
赐婚对象正是当下大家所熟知的那位六平府知府之女,得了太后赏赐的江梵音。
回到侯府别院,宋伯雪便被江知府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
“胸无大志,效忠于朝廷在哪里不能效忠,有机会进京为官那是大造化…”
江知府教育得起劲,宋伯雪含笑听着,心里默默想着这造化她才不要。
带着江姐姐回平川县多逍遥,顶头知府大人是老丈人,在六平府她可以横着走了好吗。
再者她女扮男装,在这风云变幻的京城很难活得自在,还是回到老地方更安心些。
此刻,宋伯雪满脑子里只有赶紧回平川县和江梵音拜堂成亲。
至于什么封官拜相,对不起,她没那野心。
千等万等,却只等来侍女一句:小姐陪平远公主去侯府了,晚上不回来用饭了。
宋伯雪:“…”
朱竹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把她媳妇拐跑了!
她与江梵音才相聚几天,正是如/胶/似/漆想时刻黏在一起的时候…
宋伯雪险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她看了眼还在说个不停的江知府,笑着道:“岳父,我放心不下江姐姐,这就去侯府寻她,待晚上回来再听您教诲。”
江知府眉毛一瞪,又找到新的由头:“叫谁岳父呢?天天就想着儿女情长,如何能鞠躬尽瘁地效忠朝廷,身为一县父母官,你心里面想着的应该是百姓…”
宋伯雪呼吸一滞,救命,真是没完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岳父您先歇会,我一会就回来。”
说罢,不等江知府反应过来,一溜烟跑远了。
去找媳妇不香吗?她才不要一直站在这听人说教。
江知府胡子一吹,恨不得直接脱了鞋朝宋伯雪背上砸过去,这个不成体统的小县令,竟然不好好听他教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啊…
站在原地感叹几句,江知府没忍住嗤笑一声,能一心只有女儿,也算不错。
至少是个不错的夫婿。
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吧,比他的夫人幸福。
江知府想起早逝的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懊悔,年少时只顾追逐功名利禄,没有好好的陪伴枕边人,终究是落下了一生的遗憾。
待到幡然悔悟,斯人已逝…
侯府,朱竹扯着江梵音的袖子,兴致勃勃的跟她说着:“我女儿特别可爱,又乖又好看,如果不是不合适,真想跟你们做儿女亲家。”
来到高之澜的院子,江梵音脚步一顿,看着满院子乱拱的小黑猪,惊在原地。
呵呵,真是谢谢您惦记,这儿女亲家哪里是不合适,是肯定不行。
看着高之澜一脸生无可恋地跟在小黑猪后面照料着,江梵音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一瞬,暗自在心里同情了一下高之澜。
高小侯爷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宋县令请见。”正愣神间,江梵音听到侯府下人的声音,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柔和起来,嘴角无声扬了扬。
朱竹闻言顿时笑开:“宋伯雪来啦,快请进来,让她看看本宫的女儿。”
高之澜脸上划过绝望,恨不得捂住脸,这下完了,肯定要被那小县令取笑。
宋伯雪来了之后,一眼扫到江梵音,快步走过去抓住了江梵音的手腕:“江姐姐,我来寻你了。”
她侧着身子,面朝江梵音,眼底仿佛有了光,泛着盈盈笑意,满心依恋。
“啧啧,真是没眼看,这才分开了多大会儿,正好,快来跟本宫的女儿打个招呼。”
朱竹已经把小猪仔抱进了怀里,也不嫌弃小猪仔身上脏,抱着就往这边走来。
宋伯雪吓了一跳,握着江梵音的手腕便后退几步:“你别过来啊,有事先把猪放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