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了一瞬, 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梦?还被宋伯雪折腾了一夜?
这俩人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吗?
朱竹刚喝进嘴里的汤瞬间喷了出来,尽数落在她对面的花见脸上。
“朱竹…”花见咬牙切齿,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好想把这个女人打一顿。
朱竹看着他满脸的汤水, 眼角抽动:“我又不是故意的, 大不了给你接盆水洗洗脸。”
说完, 她扯了扯一旁的宋伯雪, 张口威胁:“赶紧帮我解围,不然我就说你怎么不可描述的。”
众人:“…”还真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宋伯雪脸色一僵, 无奈道:“朱竹就是这毛躁的性子, 花少将军还是赶紧回房整理一下吧, 一会儿还要赶路。”
她决定了,今晚就把朱竹打晕。
这哪里是碍事, 简直就是麻烦本身,这么大声当别人都聋呢。
朱竹点点头,忙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这性格,你快去整理一下,该上路了。”
花见咬了咬牙, 心底狂念好男不跟女斗, 尤其是朱竹还是公主, 暂时斗不起。
心里平静了一下, 他强行忍下心内的愤怒,沉着脸交代花四:“四弟,马上就要回到护城军了, 你先一步回去知会爹爹一声, 我们随后就到。”
说罢, 急匆匆地上楼,应该是去洗脸了。
花四起身,冲着宋伯雪抱拳道:“宋大人,护城军见。”
宋伯雪笑笑:“一路顺风。”
目送花四离开,朱竹戳了一下宋伯雪的胳膊:“你又跟花四说了什么,这次一直是一半绿色。”
奇怪,敌人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朋友。
“天机不可泄露。”宋伯雪老神在在,一脸神秘。
朱竹翻了个白眼,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大不了回去问高之澜。
她总觉得宋伯雪没有把一些正事告诉她,但又对高之澜没有隐瞒。
难道自己看起来就不像干正事的样子吗?
这个狗官,还暗中搞区别对待,可恨。
路上,花见与宋伯雪仍旧跟在江梵音的马车外,一左一右骑着马。
马车内,朱竹睡得正香,昨晚那两个人说睡就真的睡了,结果她又憋又火,半晌没睡着,太气人了。
转日,一行人长长地停在护城军外。
花见示意宋伯雪等人在外面等候,自己进了屋舍成片的军营。
花大将军看了眼花见,不咸不淡道:“回来了,听说江千户死了,这种紧要关头,你又带了什么人回来?”
花大将军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留着短短的胡子,长眉虎目,不怒自威。
对待儿子的态度并不热络,反而有些冷淡。
若不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恐怕他根本不会把花见放在眼里。
想到这,花大将军看向一旁垂手站着的花四,倒是这个假儿子更合他的心意。
花见用准备好的说辞道:“江千户行事太过鲁莽,不仅折了人手,还走漏了风声,好在平川县的县令识时务,愿意投诚,属下见他有勇有谋又有人手,胜过江千户许多,便自作主张纳入麾下,还请将军恕罪。”
父子两个人之间以职务相称,客套又疏离,护城军的人都已经习惯。
“既如此,把人叫进来瞧瞧吧。”
“属下遵命。”
不一会,花见领着宋伯雪、江梵音和朱竹走进来。
朱竹并不打算表明身份,便与宋伯雪、江梵音一起下跪行礼。
“拜见大将军。”
“抬起头来。”
花大将军并没有让她们起身,而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三人的神色,视线在掠过江梵音的脸时微微一顿,依花四所言,这两个姑娘,一个是宋伯雪的未婚妻,一个是通房。
一个小小的县令,挺会享受,投诚还不忘带着美人,不过好色是好事,没有弱点的人才让人不放心。
“良禽择木而栖,宋大人有胆有识,本将军很欣赏,不过投诚不仅要有态度,还要有诚意,你说呢?”
话落,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朱竹,最后把视线落在江梵音身上,眼底闪过盘算。
花见心里一突,忘了这个老头子是个色令智昏的了,自从护城军开始筹谋起事,老头子就很少沉迷于美色,是他大意了。
宋伯雪同样心生警惕,从花大将军的话里猜出了他的意思。
“大将军放心,下官一定让你满意。”
“哈哈哈,本将军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宋大人以后就顶江千户的缺,该自称属下才对。”花大将军见宋伯雪一点就通,心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