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本公主看谁敢惊扰江伯父的已故之灵。”
关键时刻,还是要她出马,看这下谁还敢碰。
花见笑笑道:“竹子莫要胡闹,万一耽搁了救治可不是小事。”
“呸,竹子也是你能叫的,本公主还没跟你成亲呢,少装大头蒜,哪里凉快哪待着去。”
朱竹气极,这狗男人也配叫她竹子,装什么亲近呢?
他们的婚约马上就不作数了好不好,若不是高之澜嘱咐她不要声张,她现在就把这个狗男人打一顿解解气
谁知花见并不理她,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宋伯雪:“来人,拦住公主,给江大人治病要紧。”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真是异想天开。
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
朱竹不过一个远在皇城之外的异姓公主,压不住他。
“本公主看谁敢?”朱竹大喝一声,身后的护卫也都拔出了刀,今天就是抢也要把人抢走,她还就不信了。
江梵音也适时道:“花少将军,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爹爹早些入土为安吧。”
她控制着不去看宋伯雪,不要露馅,但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去看那个人,因为心里太恐慌…
花见自然不会高抬贵手,他转头去看王知府:“知府大人,你看这情况,我也是好意,倒是公主和江姑娘,看着怎么像是来劫狱的呢?”
王知府瞬间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手一挥便道:“本官看谁敢乱来,想造反不成,来人,验。”
一句话,板上钉钉。
江梵音终于忍不住去看宋伯雪,却见宋伯雪眼神闪躲,冷漠地转过身去。
她心里突然一凉,连去护着爹爹的动作都忘了做。
真的没办法了吗?
朱竹还想说什么,但一听王知府连造反的罪名都搬了出来,便拿眼神去看宋伯雪。
宋伯雪朝她摇了摇头,用口型说出一个字:撤。
她微微一愣,也避开了江梵音的视线,不敢去看。
江梵音呆呆地匍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花见带来的大夫为爹爹把脉,探鼻息,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无助。
恍惚间,她仿佛闻到了一丝柠檬的香气。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看着大夫的动作。
只有花见扬着眉毛,仿佛是那把螳螂和蝉都玩弄与股掌之间的黄雀。
大夫看过之后,朝着花见道:“少将军,犯人已经没了呼吸,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花见面色一变,不敢置信道:“什么?”
他顾不得身份,直接伸手去探了探江知府的鼻息,真的没气了?
怎么可能?这不是一个救人的局吗?
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假死药不成?不可能!
这时,江梵音也猛地起身,手指颤抖地去摸江知府的鼻息,而后不敢置信地去看宋伯雪。
为什么会没有呼吸?为什么?
宋伯雪也是满脸震惊,喃喃道:“不是我,那药只能使人昏睡,不是的,不是我。”
花见仔细打量着她们的神色,不似作假,难道是宋伯雪的药有问题,所以假戏真做了?
真是天助我也。
他忙看向宋伯雪,高声质问道:“宋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药?”
给宋伯雪冠上一个谋害犯人的罪名,似乎也不错。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梵音失神自语。
为什么爹爹真的没气了?怎么会这样,爹爹方才还好好的,还在与她说着话,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迎着江梵音绝望又悲切的双眼,宋伯雪偏过头去,深深地看了眼朱竹。
朱竹张大了嘴巴,急速摇头,看我干什么,这锅本公主可不背,怎么还真把人弄死了?
“说话呀,宋大人。”花见冷冷一哼,满脸痛快。
误杀了江姑娘的爹爹,以后还提什么婚约,他就不信江姑娘能跟杀父仇人拜堂成亲。
宋伯雪后退两步,脚步有些颤抖地走到朱竹身旁,而后才开口道:“本官不懂花少将军的意思,本官只是听到江伯父的死讯,才来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什么药?本官一概不知。”
像一个急于甩脱关系的卑劣小人。
朱竹虽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但也知道要把宋伯雪保下来,便往前站了站,言语维护道:“就是,本公主与宋大人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有证据的事,别乱攀扯,倒是少将军你带什么神医来医治,看着更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是要撇清关系?
不过这样一来,只要宋伯雪咬死不承认,别人也没有法子,除非江梵音开口指认,指认宋伯雪给了她药。
花见去看江梵音,只见江梵音两眼无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