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得那样吗?
“宋伯母说,该操办我们的婚事了,我的未来夫婿自然就是你。”
江梵音偏过视线,话里多少有点掩耳盗铃,顾左右而言他。
空气骤然一静,两个人的思绪纷纷乱成麻,各自努力梳理着。
宋伯雪率先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江梵音的手,欺身向前:“江姐姐--”
唇角相贴,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更深的纠缠,就被衙役的声音打断。
“大…大人,花少将军请见。”
衙役抱着拳,低着头,心里在滴血,这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可是花少将军一副不通传就闯进来的架势,他们也不敢拦啊。
唇上的温软一触即离,握在一起的手也生硬分开。
宋伯雪忍不住黑了脸,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煞风景,这男主是和她有仇吧,还是夺妻之仇。
呸,才没有夺走。
她忍不住皱眉道:“让他在外面等着,就说本官没空,正忙着呢。”
话音未落,花见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把话听了个正着。
“宋大人还真是日理万机,不过,花某要说的事好像更重要,还请宋大人拎得清什么事该忙,什么事不该忙。”
花见语气不善,他本来是去府城搬救兵的,结果半路却收到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书。
平川县县令宋伯雪告发有功,其人可用,需齐心协力…
他简直要气笑了,不得不说这个七品芝麻官的造化还可以,还懂得观望局势,也够胆子去越过六平府,那次原来是到卫天府告发去了。
怪不得遮遮掩掩还假装称病,好一个心机叵测的小狐狸。
莫名的,花见心里很不爽,一种自己看好的大饼,突然在没发觉的时候被人偷偷咬了一口的感觉。
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看着宋伯雪,眼神微微一沉。
宋伯雪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花少将军怕是搞错了,这里是平川县衙,该忙什么事自然是本官说了算,就不劳你教本官做事了。”
言下之意你是哪根葱。
眼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江梵音伸手扯了一下宋伯雪的衣袖。
宋伯雪转头看过来。
“冷静--”江梵音轻轻开口,声音很低,似是在对口型一般,提醒着她。
宋伯雪原本黑着的脸瞬间笑开,语气故作乖巧道:“好,我都听江姐姐的。”
花见看着她们明显有些亲昵的互动,差点气个仰倒。
他愤愤地冷哼一声:“没一点男儿气概。”
堂堂男儿对一个女人这种作态,没点骨气。
可是他看得好气啊,好想把这狗官打得满地找牙。
宋伯雪冲他翻了个白眼:“本官乐意,你看不惯可以不看,要不要本官帮你自戳双目。”
“自戳双目,呵,你倒是帮我一个看看,你敢吗?”
“本官还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既然花少将军有这个需要,本官自然要乐于助人。”宋伯雪挽了一把官服的袖子,作势要动手。
花见双拳握着,被这种简单的挑衅所激怒。
他登时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满眼阴沉,不忍了,今天就要废了这个狗官。
“宋伯雪--你冷静一下。”江梵音看得无奈,这两个人是三岁小孩吗,放着大事不谈,在这争什么口角。
奈何宋伯雪本就故意如此,根本不听她的,转头捞了个椅子就要冲上去。
眼看局势朝着可笑的方向发展,江梵音情急之下从背后抱住了她。
顾念着这个人可能会发病,她还体贴的把手往上移了移,落在宋伯雪的唇角,让人不易察觉的轻轻抚过。
“冷静一下好不好。”
“好,本官就不与花少将军计较了。”宋伯雪勾了勾唇角,随手丢了椅子,握住江梵音的手,眉眼间飞扬着得逞的笑意。
少年意气,张扬又肆意。
看的花见目眦欲裂,手里的刀显得那么可笑。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这两个人之间就仿佛亲密了很多,容不得旁人。
他不甘心道:“男未婚,女未嫁,宋大人还是自重些,莫要害了江姑娘的名声。”
宋伯雪耸肩:“眼睛不好就去治,本官和自己的未婚妻想怎样就怎样,不过也要多谢花少将军提醒,我与江姐姐的婚事确实该操办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花见呼吸一滞,仿佛一口血冲到了喉咙里,堵的他窒息又难受,偏生还想吐又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