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女主最后是在男主的帮助下才为江知府平了反,眼下男主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女主若是有事,她想着自己能帮就帮一把,就算做不成好姐妹,至少也留个善缘。
毕竟这本书的剧情全篇都是围绕着女主在展开,万一自己哪天不小心得罪了江梵音,念着这一份相助,至少能不重蹈原主覆辙吧。
怎么着也要把腿保住。
江梵音看着朝自己走近的宋伯雪,面前这人有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面正隐隐透着关切,明净,坦然。
心跳陡然一滞,她忙转过身去:“我无事。”
宋伯雪看着状似落荒而逃的人,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感觉女主怪怪的。
江梵音快步回到房间,顺手把门反锁,才无端地松了一口气。
她照例检查了一下衣柜里的包裹,又把贴身带着的一张羊皮纸拿出来。
这是爹爹被押走之前交给她的,要托付给可信之人。
看着羊皮纸上的内容,江梵音脑海里闪过宋伯雪的样子,这个人到底可信与否,似乎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想到宋伯雪,她缓缓蹙了蹙眉。
脖子上的伤口似是终于被想起一样,泛起细微的疼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江梵音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昨夜,还有在听到衙役说宋伯雪口渴时的候,心里为何慌乱莫名?是担心那人发病吧。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袖中的匕首,眼帘颤了一下。
次日,两人一起走至前厅,周师爷和往常一样早早等在了这里。
打过招呼以后,三人一起来到二堂。
宋伯雪想了想,又开始赶人:“周师爷去忙别的事便好。”
周师爷脸色一顿,从前这个草包什么都不懂,无论做什么都要他在一边陪着。
这几日似是有意在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于开始明晃晃地赶人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江梵音,心里了然,却没有依言离开。
“大人,江千户一早就来了,您看是不是把人请进来。”
宋伯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昨天可是直接就把人领进来了,今天倒是想起先问她一声了。
她想起那枚毒药,语气自然道:“周师爷与江千户似乎很熟络的样子。”
是个肯定句。
周师爷面色不变:“属下曾在护城军待过两年,与江千户见过几面。”
准确来说,他曾是江武义的兵,这一点无需隐瞒,因为自己参军的事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
不过…
这个草包是有所察觉了吗?
周师爷状似随意地打量着宋伯雪,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这样啊,那把人请进来吧。”宋伯雪笑了笑,见周师爷出了门,嘴角的笑意便收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江梵音:“江姐姐,你觉得是周师爷有理由害我,还是江千户有理由害我。”
这不靠谱的男配明显对她有敌意,让人无法不怀疑?
江梵音错开视线,淡淡道:“此二人都需小心防备。”
江武义似是笃定了她曾被宋伯雪伤害过,又或者说是笃定了宋伯雪会伤害她。
即使自己解释了也无济于事。
宋伯雪挑眉,无声地打量了一下江梵音,书上怎么说得来着,女主是个性格柔和的温软美人,她怎么觉得是软中带刺呢,这一幅谁都防备的样子,啧啧,突然觉得男配有点可怜。
其实,她大概能理解江武义的敌意从何而来,从男配的立场上来看,自己这个未婚夫或许是和情敌一样的存在。
可就因为是情敌,便指使别人用毒药害她,也未免太把人命当儿戏了。
脚步声传来,宋伯雪按照规矩给江武义行了礼。
身在这等级制度森严的古代,她纵使再不愿,也只能按规矩来,免得落人口实。
江梵音这次没有拦着她,甚至还默默地跟着她一起跪了下去。
“拜见千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