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懊恼地看向江梵音:“音音,大哥来晚了。”没想到宋伯雪竟然没死在那个雨夜,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梵音眼底带着审视,江武义是她的义兄,早些年不知因何与爹爹决裂,而后便投身军中,几年不曾归家。
她隐隐察觉出爹爹对义兄虽有爱护之意,却没有全然信任,不然也不会在出事后嘱咐她来平川县投奔宋伯雪,而不是江武义。
看着眼前的一幕,江梵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义兄有问题。
若是早几天,她或许会听信一些这个大夫的话,可现在…
宋伯雪本是女子,怎么可能与别的男子私交甚好,而且那个人还有心病,纵使发病的时候言行无状,也没有像大夫说得那么丧心病狂。
尤其是经过今日在楼上楼的事情,她观宋伯雪也算良善之辈。
看眼前的状况,大夫很明显被人拷打过,说出的话多半是别人授意。
江梵音看着江武义,不露声色道:“大哥怎知我在此地?”
江武义一怔,而后沉眉:“义父出事后,我便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前几日得知你在平川县,便借着军务快马赶来,音音,那个宋伯雪是不是对你…”
说到这,他心口钝痛不止,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姑娘被别人辱了清白,叫他如何是好。
“她对我很好。”江梵音看着江武义的神色,心底越发困惑。
江武义握紧手里的刀,神色痛苦道:“音音你莫要安慰我,我现在恨不得把宋伯雪那个狗官碎尸万段,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了此仇。”
听到义父出事的消息当晚他便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一直暗中恋慕的姑娘在一个雨夜被人夺去了清白,流落街头。
他本来不信梦中的一切,但到底是担忧占了上风,一路寻来平川县,所见之处与梦中一模一样,尤其在那天又看到宋伯雪从这里买走了一包mi药。
他才不得不相信,梦中所预示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梵音闻言,凝视他片刻道:“宋伯雪待我很好,并没有发生大夫所言之事。”
“音音,你莫要哄我,我…我不会嫌弃你的。”江武义一时情难自抑,抓住了江梵音的胳膊,想把人抱在怀里。
江梵音侧身躲开:“大哥,你喝多了。”
她隐约明白了什么,爹爹与义兄决裂的原因或许与自己有关。
想起到客栈的时候,江武义在喝酒,她给对方找了个台阶下。
“我很清醒,音音你还不明白吗?”
江武义又想去抱江梵音,江梵音后退两步躲开,见他仍上前,便拿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大哥,你醉了。”
这把匕首本来是防宋伯雪的,没想到却用在了这种时候。
江武义见她拿出匕首,眼里划过受伤:“音音你别冲动,我喝多了,你就当我说浑话,我绝不伤害你。”
江梵音望着江武义,‘我绝不伤害你’这句话,宋伯雪也曾说过,可无论宋伯雪还是眼前的江武义,她都不敢信。
“宋伯雪是我的未婚夫,大哥莫要做糊涂事,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她举着匕首,一直退到门前,才转身快步离开。
“音音…”江武义面色发狠,握了握手中的刀,到底是没有追上去。
太阳隐没在天边,江梵音回到县衙后宅便见宋伯雪正站在院门前,似是在等她。
“江姐姐,你去哪了?”
宋伯雪问得自然,语气里带着关心。
不像是有意打探行踪。
江梵音恍惚了一下,淡淡道:“去见了一个朋友,你寻我何事?”
宋伯雪哑然,真到了跟前,又觉得有些难以启口。
见她欲言又止,江梵音也不问,一边往房里走,一边留给宋伯雪时间思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宋伯雪才想好了怎么说:“欠你的银子可能要等我下个月领了俸禄才能还,我来找你打个借条。”
宋氏虽然爱财,但也听得进道理,把原主贪下的二百两银票拿出来后,一听还要拿五两银子还给江梵音,死活都不愿意。
宋氏的原话是:“娘也想通了,你想和梵音成亲还是怎么样都不拦着你,既然早晚是一家人,哪还需要还。”
因为江梵音被宋氏撞见了脖子上的吻痕,所以不管宋伯雪怎么解释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