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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好消息!”唐初立刻道,“快说!”

“好消息是——”阮甜拖长音调道,“音叉的排查有结果了。”

这下连季凛都微微愣了一下,唐初奇道:“这么快?”

阮甜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还有两个坏消息…”

“行了别卖关子了,”唐初急道,“快说,哪出问题了?”

阮甜正了正神色,加快语速道:“目前对受害者死亡时间内,音乐之家正门监控中出现的人物都做了初步排查,和季老师给出的初步侧写,最高的一个吻合度不到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走的后门的员工通道,避开了监控。”

这倒还算在唐初意料之内,毕竟是预谋作案,只要能避得开监控,凶手自然不会傻到轻易暴露自己。

唐初朝阮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另一方面,”阮甜接着飞快说道,“我们全面排查了沈溪的通话记录,网络聊天记录,网络社交平台,以及消费记录,并走访了学校和沈溪熟识的老师们,但是很奇怪,截止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他有一个男朋友,换句话说,他生前根本就不像是在恋爱状态。”

显然,这与季凛侧写中强调的情感关系不符,与闻冬口供中的“热恋中”更不相符。

唐初下意识看了眼季凛,季凛神色如常,开口道:“你刚刚说的,应该都还只算其中一个坏消息,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

阮甜又长长叹了口气,垂头道:“没错,另外一个就更糟了…因为经排查发现,整个音乐之家,配备的音叉中,确实只少了一把,可好巧不巧,丢音叉的不是别人,正是才被我们排除嫌疑的,那个嫉妒又仇恨沈溪的钢琴老师,钱书…”

-

闻冬家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闻冬还在睡觉。

季凛身上的草木香,对于闻冬而言,既像阻隔剂,又像安眠药。

闻冬昨晚上才补了“一剂”强浓度的,竟就真的一整晚没受任何其他味道侵扰,难得好眠。

隐约听见卧室外面传来人声,闻冬从睡梦中醒来,愣了两秒,他摸过手机看了眼日期,反应过来什么,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飞快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及穿,就大步冲过去拉开了卧室门,朝玄关处大声喊道:“夏宝,你回来了!”

如果有外人在场,此时一定会觉得惊讶万分,毕竟闻冬鲜少会有这样跳脱的时候。

两秒钟后,玄关处才响起一道温软动听,却明显中气不足的回应:“嗯,冬冬,我…呼,回来了…”

一听他这声音,闻冬就急了,他一边快步走向玄关,一边关切道:“不舒服?怎么又喘得厉害了…”

他话音落,刚好走到玄关,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家门口并不是只有盛夏一个人…

玄关处,一个相貌乖巧,眉眼温柔的男孩正坐在轮椅里,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半躺在轮椅里,因为他的轮椅椅背并不是垂直的,而是调成了大约120度。

像是寻常看到的那种躺椅。

他细瘦大腿上,躺着一捧开得正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轮椅旁,还站着一位护工模样的中年男人。

而闻冬此时此刻,头发是凌乱的,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真丝睡袍,锁骨钉亮得炫目,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更是一览无余,甚至,他连拖鞋都没穿,赤脚踩在地板上,白嫩肌肤与深色地板,形成了极醒目的反差。

明明同为男人,但护工还是下意识避开了视线,恭敬问候:“小闻少爷,早上好。”

“抱歉,”闻冬回过神,歉然道,“刚睡醒,脑袋没转,以为只有夏夏一个人在…”

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本能会认为,现在这副模样见外人,是非常不礼貌不体面的,因此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的人,即便只是护工,闻冬也会认真道歉。

说完这句,闻冬又看了眼盛夏,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就又转身快步回了房间,换衣服。

不过等他换好一身舒适得体的家居服,又简单打理好了头发,穿好拖鞋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护工早已经走了。

盛夏也被安置在了客厅的窗边,窗外日光透过玻璃斜照在他脸上,能够看清他脸颊上的细微绒毛,更让他整个人显得恬静无比。

见闻冬走出来,盛夏便朝他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原本安放在操纵杆上的那只手抬起来,指了指玄关装饰柜上的花瓶,慢吞吞道:“花给你,换新的了,旧的那捧,刚让田叔,帮你,带出去,丢了。”

他瘫痪的位置太高,锁骨以下基本都不能动,一只手还算完好,另一只则连抬都抬不起来,肺活量也很差,因此讲话只能这样,很难一口气讲完一个完整句子。

闻冬偏头看了一眼,正要张口说话,就听盛夏缓了一下,又笑着转口道:“不过…也不一定,会丢,田叔刚走时,还在念叨,说那花明明还,开得那么旺,丢了可,太可惜了。”

闻冬也笑了笑,在盛夏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偏头看他,“你觉得可惜吗?”

很显然,盛夏能懂闻冬的意思,他知道,闻冬问的,并不仅仅是花本身。

细弱脖颈在轮椅靠背上轻微扭动两下,盛夏不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觉得,我今天,买回来的花,很好看。”

闻冬唇角笑意扩大,真心实意道:“我也觉得,今天的花是最好看的。”

盛夏又笑了一下,转开了话题:“冬冬,你今天,竟然快九点,还没起。”

闻冬原本常年睡眠都很差,晚上难入睡,即便每晚依靠安眠药勉强睡着,早上也会醒得很早,在盛夏的记忆里,闻冬基本就没有睡过八点钟的,因此今天盛夏才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直接回来了。

一提这个,闻冬就又想起了季凛,他含混道:“这两天难得睡眠不错。”

盛夏只当他是偶然,并没深问,视线落在闻冬左手手腕上,疑惑道:“那是什么?新男友送的,手链?”

闻冬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又抬起右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锁链,才摇头道:“不是新男友,是个…”

说到这里,闻冬又是一顿,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季凛。

好像与季凛短暂的相识时间里,有过的交集,竟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一贯的社交模式。

半晌,闻冬轻声接上话头,他说:“是个像谜语一样的人。”

大概是从未听闻冬这样形容过什么人,盛夏愣了片刻,才玩笑般问:“听起来,好像很,神秘,那你,有计划,要把他,变成,新男友吗?”

这下换闻冬愣了。

片刻后,他扬唇一笑,坦然道:“还没想好,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只是想解谜。”

闻冬对季凛,确实充满了好奇,越接触,就越能发现季凛身上,更多引他想要探寻的地方,但至于更深入的关系,在揭开谜底之前,闻冬并不会想那么远。

更何况...这两天闻冬的心神,还在被其他事情所牵绊着。

思绪跑偏,不等盛夏再开口,闻冬神情就沉郁了两分,他低声问:“夏宝,你还记得沈溪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

“记得,”盛夏下巴微点了点,从记忆中翻出闻冬的描述,简洁道,“那个,阳光开朗的,钢琴老师。”

“没错,”闻冬轻叹了口气,语气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很重,“你知道吗,他去世了。”

盛夏明显被惊到了,他张口要说话,却一不留神呛到了自己,猛然咳嗽起来,又因为胸腹都无力,咳得分外艰难,原本安放在小腹上的,蜷缩的手指像是本能般想要抵上胸口,实际却不过是在身上蹭动两下,手指震颤,原本早已无功能的两条腿更是禁不住踢蹬起来。

怕他痉挛厉害伤到自己,闻冬急忙在轮椅前蹲了下来,熟练揉按盛夏萎缩的小腿,边安抚道:“不急,没事的,乖,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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