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尘伸手就要接住仰着躺下来的宿时漾,然而有一个人动作比他还快,正是在一旁早已虎视眈眈的萨蛮奴。
老实呆板的阴沉奴仆眼中装不下任何一个人,除了漂亮小皇子能引起他的注意以外,其他事不能耗去他半点心神。
因此在宿时漾摇摇晃晃,欲倒不倒时,也是他第一个发现,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上前接过那温香软玉。
江望尘因着此前还在细细整理小皇子低低念出的方子,棋差一招慢了一步,竟让那大夏王身边的奴仆抢了先。
清风明月,温良俭让的正直君子胸腔里难得涌动出些许晦暗可怖的情绪。
他将那些幽暗压下,将手怜爱地贴在宿时漾的额头上,道:“殿下,失礼了。”
好在宿时漾的额头没有发热,想来只是忙了半天,所以太过疲惫,缺少锻炼的娇弱体质有点儿L扛不住了。
“殿下先去歇着吧,之后的事就先让我等来处理,您且静待好消息即可。”江望尘一双温凉的黑眸盯着他看,满脸的温柔纯善。
宿时漾求之不得,有主角受这样正光伟的君子在就是天大的福气,万事都不用别人操心。
他抻了个懒腰,并不跟他客气:“好哦,你快些去把这事儿L给处理完了就来找我。”
江望尘将自己满眼的爱慕给遮下,好在外面的天色是暗淡的,人脸上的情绪都有些许瞧不清,阴暗的环境中总是能放大人的龌龊想法。
他亦不能脱俗,心跳如擂鼓一般,压低了声音凑到小皇子柔软白皙的耳边说话。
“殿下,我知您对用玉柱温养轮回之道的事生厌,烦请您愿意让下属助您一回。”
他发觉自己心跳比说话的声音都还要大,几l乎都要听不清嘴里说的究竟是什么。
人人都道他是铁面无私,公正不阿的江统领,如松柏如青竹,是堂堂正正的君子。
无人得知他也是有着□□的普通人,心底的阴暗和占有欲不比旁人少半分。
宿时漾睁大眼睛,开始思索起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要亲自为他取出身体内的束缚。
虽说他确实对体内的异物感到烦扰不适,可他们一个两个都对此一清一楚,还于此道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更让他羞恼。
“不用了,我要是想的话,自己弄出来就可以了,哪用你们帮忙!”宿时漾瞪圆了眼睛,没有如江望尘预料的那般喜不自胜。
江望尘微怔,不过他很快就从宿时漾的反应推测出来,应当是在这之前就有人在殿下面前和他说过相似的话,所以小殿下才会羞恼成怒。
本来是一件双赢的美事,现在却弄巧成拙,反惹了小皇子不悦。
“是属下多嘴了,还望殿下赎罪。”江望尘认错也很快,他就好像是没有生出生气的那根神经一般,待他从来温柔到极致。
“殿下心中有沟壑,属下不该妄加打扰。”江望尘漆黑的眸色深沉,“属下会做好该
做的事,让殿下满意的。”
若说萨蛮奴是趁手的工具,那江望尘就是一柄好用的刀。刀锋的利刃永远都是对着敌人,不必担心会伤到自己。
他对主人是绝对的忠诚用心,若宿时漾真是封建时代的小皇子,可能还真会因为对方是个得力的下属而心生好感再生出点别样的心思也说不定。
古时好娈童,好美少年之人不少,不似以后那般对龙阳之癖畏之如虎。
宿时漾搓了搓自己的苍蝇手,总觉得主角受表达忠心的话怪怪的。
不过他想到古人对老板总爱说谢甜言蜜语,不一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有可能是他自己感觉错了也说不定。
主角受是基佬,可他有官方老攻啊,又哪会对一无是处的他心动嘛,不能自恋。
宿时漾给自己洗完脑之后,矜持地颔首:“你有心了,快些将此事都处理好,我相信你。”
江望尘得了他的金口玉言,狭长眼眸一亮:“是,殿下。”
宿时漾目送他离开,他现在待的地方是一个大贵族的地盘,绫罗绸缎,进贡地毯和奇珍异宝不少,就连帐子都宽百尺,长百丈。
屏风是精美漂亮的仕女图,金丝灯罩笼着金澄澄的动物油暖光,铺了四分之一的床榻上的帐子还是由软艳的鲛绡织成。
赤足踩在花纹繁复柔美的地毯上,绿釉凤鸟衔环的香炉里袅着丝丝的白雾,淡香雅致,那从中踏过的足更是灵透柔软得叫人心间直跳。
整个足似乎单手都能笼住,还能抓握在掌心细细把玩,足尖是一点花苞的粉,还有瑰丽的青紫色筋脉从足背蜿蜒过,好似一副惊心动魄的美丽画卷。
萨蛮奴卷长的黑发掩住了眼中的狂热痴迷,无人得知他多么想用肮脏的口水去玷污小皇子,想抚摸亲吻他,想做一切过分恶心的事。
想跪在地上,膝行至高高在上的小皇子腿边,虔诚地舔舐他的脚,哪怕惹得人羞恼地践踏踩他都可以。
藏在萨蛮奴长头发下的琥珀色晶亮眼珠黏稠得可怕,但宿时漾还无知无觉,仰面躺在柔软得几l乎要陷进去的大床上。
在上边儿L滚了一圈后他忽地就觉得不高兴了,有事忙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整个人放松闲暇下来,那根手指粗细的玉柱存在感就强得吓人。
他翘起脚,双手搁在脑后,其实还是有点害怕大夏王的威严,那人的权威和决定不是他能够轻易挑战的。
说白了,就是怂得厉害。
可让他一直被压迫难受着,他又很不甘心,眼珠子转了一圈,他的视线落在了萨蛮奴身上。
这一瞧倒是让他吓了一跳,对方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灼热得叫人心惊肉跳。
“你、你为何要这样看我?”直男惊惶失措。
谁知萨蛮奴看上去比他还慌乱,“皇子,是奴的错,奴不该如此放肆僭越,请饶恕奴的无礼。”
他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上,那跪在地上的惊人力度听得宿时漾都忍不
住心里一揪。
宿时漾见他声音沙哑,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来自后世的心又软了。
直男别别扭扭地想着,反正这人不可能会对他做什么,就算有点别样的心思也没什么,只是却不敢让人帮他把那根柱子取下来了。
可是光靠他自己……
曾经尝试过宿时漾失败了几l次,太过湿滑,又因着每次他自己一动就双手发软,使不上力气,也是个不容易的事。
他现在真是左右为难。
要是真让兰烈来的话,宿时漾回想起对方的凶残,还不如就让萨蛮奴来呢。
“你可愿意听我的?”宿时漾抬起眸子问萨蛮奴。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微卷的长发从眼前滑开,露出那双色泽漂亮的琥珀眼瞳,似是因着方才的惶恐失措,这会儿L还盈着点水汽,瞧着竟还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他眼中滑过一丝亮光,听见宿时漾的问话之后,更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回皇子,奴愿意!”
如此铿锵有力的回答,还一点迟疑都没有,说对方没点别的心意宿时漾自己都不相信,他又犹豫起来了。
可他一直扭扭捏捏着实不太像话,只是想让对方帮帮忙,就和人兄弟一样相处也行的吧。
宿时漾一咬牙,眼睛一闭:“那你帮我把那玉柱取出来,以后也不要弄进去了,可以么?”
萨蛮奴果真听他的话,一经宿时漾的命令,便一点踌躇都不带地说:“好。”
匍匐在地的男人果断从地上站起来,这活是他做惯了的,熟练得紧,只遗憾的是做了这一回,便再无下次了,也或许他会因为生出异心而被大夏王处死也说不定。
可只要愿意让皇子对他展露笑颜,眼中心中印下他的存在,便也是莫大的欢喜,至死也无憾了。
……
…………
果然专业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才对,宿时漾也是累得一身热汗,他软着身子小口小口喘着气,只觉得玉柱从自己体内取出去之后,浑身都松快了不少,再不像之前那般难受了。
说痛倒也算不上,只是不自在,不舒服,总觉得身体里异物感很强烈,干什么都带着约束。
他叫萨蛮奴准备热水,好好给身上清洗了一遍,接着就静待好消息即可。
宿时漾给出了解决的法子,却是给兰烈搞了一个大麻烦,原本要一两个月才能解决的事,现今推至一旬乃至七曜就要出结果。
他又是统筹一切的,能做到手忙脚乱都不错了,还得做到井然有序,挑不出错漏,这才真是难上加难。
小皇子可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
兰烈扶额失笑,对宿时漾的行为却不置可否。
懒洋洋的像是水里趴着的小王八,戳一下才不情不愿动一下的小皇子乐意为他们大夏出主意,俨然是他们的荣幸了,岂能责怪他,还对小皇子奢求太多呢。
宿时漾反正是了却一桩心事,不但走路步伐轻快了不少,
打游戏看电影的时候都有劲儿L许多,遇到讨人嫌的对手时也没有骂骂咧咧,说话都如同春风化雨温柔不少。()
再说就是大夏王不曾来寻他这件事,倒还让他有些许奇怪,对方重病了难道不应该交代一下他往后的去留么,就这样干晾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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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在憋着什么大招不成?
不过宿时漾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他是得过且过,只要现在没人能祸害到他,连路边随便一处杂草小花都是可爱的。
因着宿时漾把方案拿出来了,剩下的就是那些人的事,他们不可能照本宣科,还得按照实际情况来推广,遇上疫病这等大事,没有人敢随意对待。
他们那忙的不可开交,宿时漾这儿L自是没人打搅,他直接窝在王帐内,连门都不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