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龙之介。”
伊川澄毫不迟疑的开口。
并在它听话绕过办公桌,靠近Q版伊川澄的瞬间,就被指尖隔着屏幕按在兔团上的伊川澄摸了个彻底。
开玩笑,这谁能忍得住不rua一下自家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超级萌兔?
这可是他含辛茹苦把芥兔养好后应得的福利!
既然他摸不着真实的,那就让Q版伊川澄代摸一通,也算是如愿以偿。
直至游戏机的听筒里传来小声呜呜,明显被rua到不行的兔球才被伊川澄不情不愿的停止互动。
——在Q版伊川澄松手的一瞬间,芥兔立刻抬爪捂住自己的两只有着白尖尖的墨黑垂耳,想退半步又犹犹豫豫挪回来,仍旧在他面前站住了。
“今天照常学习,”
伊川澄的声音比表情可端正多了,至少还维持着淡然的声线,“坐在这里就行。”
宽大的办公桌足够同时坐下三个Q版伊川澄有余,放一只兔兔更是不在话下,老板椅的旁边更是长期摆有另一把椅子,挨得极近。
今天似乎除去学习外没有别的事情了。
芥川龙之介放下书包,取出早已学到高一的教科书时,仍然能感受到耳朵上的热度久久未散,幸好被脸侧的两绺鬓发遮去了大半……不至于太过显眼。
平时[怪物]也会亲自辅导些更高年级的知识点,同时坚持让他继续学课堂上根本不教的意大利语——在这点上,他猜测[怪物]是否也存在惯用的语言,或者说,母语?
当芥川龙之介学得越深,就越发现当[它]说意大利语时,那种信手拈来般自然流畅的音节被极有韵味的吐出,完全不像是非母语者能达到的级别。
何况他后来终于辨认清楚了,这具身躯所穿衬衣上的
纽扣,沿弧形边缘细细雕刻着的字母是“Vongola”
,在意大利语是“蛤蜊”
的意思……虽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纽扣上雕一个海鲜的单词。
芥川龙之介又看了眼那具被捏得相当精致的[怪物]躯体,对方像是没接收到下个指令,正呆坐在老板椅里。但那副被薄雾笼罩着的脸孔仍正对着他,莫名感觉在“认真”的凝视。
……过去这么久,多少也算习惯了。如果是谁与他见到的视角相同,或许会被诡谲的一幕吓晕过去也说不定。
芥川龙之介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后,摊开教材与笔记本,低头开始学习。
他对社团活动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源自之前身体健康状况太差的后遗症——在没有剧烈运动的情况下,每一次呼吸都仅有污浊空气的肺部会稍微舒服些,不至于咳得太厉害。
即使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比那时好了许多,但他依旧习惯性的留有平时尽量避免做太多剧烈运动的本能。
包括会执着节电与喜欢吃可以高效率补充能量的甜食,是一种长年累月在擂钵街挣扎着生存后培养出的无意识,早就分不清到底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
芥川龙之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写到半途的笔尖轻微一顿,又字迹流畅的继续写下去。
只有脑袋被摸的话,早就不会引起他巨大的情绪波动或警戒了,就像被鲨鱼反复撞击后破损的渔网,从此便默认对方可以自由的进出。
但那只手在将发顶揉乱后,开始逐步下移……直至在后颈停留了片刻,指尖如同划过钢琴键般,也轻巧的撩过碎发与衣领间露出的那一点空隙。
——芥川龙之介握着笔的手指反射性收紧,感受到那处皮肤瞬间被刺激得轻微颤栗,试图躲避致命处被捏在他人掌心的那股危机感。
这种摸法…很不妙。各种意义上的。
【龙之介,】他在考虑是出声劝阻还是放任不管时,又听到[怪物]在慢吞吞的吐字,甚至难得在中途打断了学习时间,【我不希望……】
不希望?芥川龙之介维持着握笔坐端正的姿势不动,神经顿时警觉起来,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让你太早接触到某些事,】[它]似乎在斟酌,又好似在玩味的继续说道,【尤其是过近距离的接触。你明白吗?】
过近距离的接触?而且是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提出……芥川龙之介回忆了片刻,只能想起刚才在教室里发生的意外事件。
并不认识,也没有印象的同班女生,红着脸跑过来问他能不能明天放学后,去礼堂东面的那处樱花树下等她。
当时她因为紧张而往前多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二人距离确实靠得比较近。
芥川龙之介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类场景,也并非不懂对方言语背后的真实意图;但他与前几次的反应相同,今天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甚至没有多考虑半秒钟。
眼下看来,他当时的拒绝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怪物]并不高兴有其他人在觊觎[它]的所有物。以及,即使在拥有躯壳的学校里,[它]仍旧可以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以某种无形无感的方式。
“我……”他在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被后颈传来的触感侵扰到没能维持平稳的声线,激出一个小而轻的颤音后,才在后面几个字里逐渐恢复,“…知道的。”
【你一直都很乖。】
[怪物]心满意足的松开手,又揉了把他的脑袋,将一支凭空出现的棒棒糖放在按住纸张的左手边,作为听话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