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快点。"维安一边往虚拟舱里面钻,一边伸手招呼后面的褚一。
昨天晚上他和商酉他们打游戏的时候,被他们摁着打,今天他特地将褚一叫了过来。
哼他今天一定可以报仇 !
维安心里暗暗地期待着。
昨晚商酉他们在游戏上虐维安,是抱了点不高兴的情绪的,不高兴他一个虫跑去首都星还不叫他们一起。
输了游戏又被质问的维安心虚了,他扭捏地握着小手指,他也没想到会来首都星这么长时间嘛。
本来想着救了亚尔约瑟就回去的,没想到出了点差错,亚尔约瑟昏了半个月才醒过来。
后来, 后来就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他才没来得及回去的。
心虚过后的维安越想越有点生气气,他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能怪他嘛!
哼,商酉他们过分!
想了一晚的维安第二天早早的就把褚一约出来了,约到褚一后的他底气十足的去约商酉他们再来玩一次堡垒战。
昨天以最快的速度把维安的堡垒摧毁了后,商酉他们就有点后悔了。
他们好像做得有点过了!明明就是在向维安表达被丢下的不满, 怎么就变得有点像是在欺负他了?
有点后悔的他们今天被维安邀请的时候,还想着要放放水,假装输一下也不是不行,结果刚上线就看见了对面的褚一和一脸得意的维安。
".……"商酉,克利洛川 ,科尔,奈曼。
哟, 一段时间不见还有小心思了!
维安得意的扬了扬小下巴,褚一是他们中打堡垒战最厉害的了,这一次他们之中赢的一定是他和褚一。
看维安那仿佛已经胜利的小样子,商酉他们不服气了。仰着头斜睨着褚一,他们虽然承认他很厉害,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要知道他可是带着维安这么个游戏小黑洞的。
"你不回去看看吗?"恢复运行的星港处,秦昉斜斜地靠在墙上问安静站着的虫。
"不了。"权怜抬头看向艾尔罕老宅的方向,墨绿色的长发从他微抬的脸颊上滑落。撒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就清晰地映出了他脸颊两边的伤疤。
阳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光影的变幻,更没有情绪的流露,像是一片无边的漆黑的海面。
当初也就是因为知道身为雄虫的雄父是不敢走出虫族的,他才彻底远离虫族去往其他的星域。
当初一腔怨恨的他没有去细想,如今再一次站在这里,仔细想来也不知道是被围困一生的雄虫更可怜,还是他们这些被放逐一生的雌虫更可怜。
或许一样可怜,他们都是被亲情放逐的孤岛,一个求而不得,一个得之却不得不舍弃。
秦昉直起身上前摸向他脸颊上的伤疤,眼神复杂,"想哭吗?"
他没想到陪权拎这次回虫族会经历这样的事,也没想到权怜所找寻的答案最后竟是这样。
从心理学上来讲,大多数近乎偏执的怨恨和欲望背后,都曾有极度渴望却未被满足的爱。
那样的偏执造成了如今满身伤疤的权怜,让他一直将自己围困在了幼小时的不甘与怨恨中。
或许是因为不甘自己的一生都困在怨恨中,又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权怜才会忍着厌恶想回到虫族,为的就是找到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继续笃定地恨下去的答案,又或许是不再怨恨的答案。
却没想到最终找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雄虫做的那些事或许真的是为了自己的雌子和雌君好,这样的事情站在旁观的角度或许能理解,但不亲身经历至亲的漠视和伤害,就无法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说理解。
所造成的伤害从来不会消失,更不会因为有理由就当做不存在。
雄虫们那不得不伟大的选择和一生,造成的结果却是权怜他们如今的怨恨不得又释怀不下。
始终释怀不了的他们,要如何才能假装无所谓地去过下这漫长的一生。
权检配合地弯下腰让他不至于踮着脚才能模到自己的脸,在察觉到他深藏在眼里的关心后,他翘了翘嘴角,"不想。"
嘴上这样说着,一颗眼泪却在他垂下眼帘的瞬间砸落。
秦昉假装没看到地收回手,并且伸了伸懒腰,"长这么高干嘛,害我捧着怪累的。不想哭的话就走吧,工作室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回去处理,真是的,离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朝前走,回头见权拎还站在原地没动,就返回去拉着他的手,恶声恶气道,"站在原地不走干嘛?你已经卖身给我了,别想趁我不注意跑掉。"
"嗯。"权怜点头,低声道,"不跑。"
秦昉挑了挑眉,踮着脚费力地摸了摸他的头,就是要这么乖才对嘛,伤心难过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他。
赢了!
一场十分焦灼的星际堡垒游戏下来,褚一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他看了一旁眉开眼笑的维安,小声叹了一声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