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明月高升,在这个日月交替的时分,院子里的维安正趴在雄父的膝盖上,仰着头听他低沉温和地讲述着故事。
故事里的小能为了寻找蜂蜜翻山越岭,它在一颗巨大的树下捡到了一只受伤的普奴鸟,它用草药当做药,用树叶当做纱布,用很长很长的草当做绷带,为受伤的普奴鸟包扎好了伤口。
因为担心受伤的普奴鸟无法独自在森林里存活,小熊将普奴鸟放在了头顶,就这样顶着它的第一个小伙伴,受伤的普奴鸟 ,一起踏上了寻找蜂蜜的路途。
故事讲到一半雄父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雄父又睡着了!
趴在雄父膝盖上发现这点的维安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从空间里拿出了小被子仔细地给雄父盖上。
做完这些后他就坐在地上, 小手轻轻地扯着雄父的食指,乖的等待着雄父醒来继续给他讲故事。
等得有点无聊的维安用另外一只手戳了戳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
雄父生病了所以才经常睡觉,刀刀可以治雄父的病, 但是它不出来。
想着,维安摊开手,憋住了劲试图让刀刀出来给雄父治病,可惜地是他憋得脸都红了,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刀刀都不出来。
哼,刀刀一点都不听话!
维安气鼓鼓的想着,从空间里拿出权辞哥哥送给他的和刀刀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刀,用小手拍了拍木刀,语气奶凶奶凶的,"坏, 打你。"
月上中天,繁星开始逐渐占据天空,仰头看见这一幕的维安展开翅膀扇了扇,一边扇,一边得意地晃着小脑袋,他的翅膀可是比星空还要好看呢!
艾尔罕德拉醒来时就看见他摇头晃脑的一幕,失笑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想什么?这么高兴!"
见雄父醒了,维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他怀里钻,直到在他怀里占据了舒服的姿势后,才指着满是繁星的天空,眉眼弯弯的道,"在想我的翅膀比天空好看。"
"嗯嗯,维安的翅膀最好看。"艾尔罕德拉宠溺的应和道。
"雄父的翅膀呢 ?维安都好久好久没看到雄父的翅膀了。"
艾尔罕德拉将他抓下来,束缚着手脚圈在怀里,"我的翅膀没你好看,不给看。''
"不嫌弃雄父的。"维安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嫌弃也不给看。"
"小气。"
"嗯?都敢编排雄父了?"
"哈哈哈,雄父耍赖皮,不能挠痒痒。"
"雄父。"被艾尔罕德拉抱着往回走的维安突然喊道。
"嗯?"
"小熊和普奴鸟有没有找到蜂蜜?"
"没有,最后饿极了的小熊把普奴鸟吃了。"
"啊?"维安皱了皱小眉头,"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艾尔罕德拉笑着抚平他的眉头,"逗你的,它们找到了蜂蜜,还被乌蜂蛰了一身的包。"
远处的权褚看着这一幕,眼里翻涌的是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情绪,他从来都没看清过他的这个雄主,以前没法看清,现在依旧。
少年时期的艾尔罕德拉有着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桀骜不驯。有着不愿循规蹈矩,偏要一力破万难的勇敢无畏。处在战斗状态时那双湛蓝的眼眸,锋利得能令直视他的所有生物胆寒,一身的傲骨仿佛能刺穿苍穹。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却在毕业那天迅速沦落成个浪荡凉薄的雄虫。
转变之大,之巨,让虫族的整个军部都为之扼腕。
知道真相后,褪去以往的印象再去看艾尔罕德拉,他处变不惊中带着点恶趣味,湛蓝眼眸里的锋芒被过往岁月雕琢打磨得沉稳可靠。
权褚抬脚跟在他们的身后,察觉到的艾尔罕德拉回头瞥了他一眼,下一秒抱着维安抬脚就跑。
自从权褚回来后,维安时不时的就会跑去跟着他睡,这就苦了早已习惯抱着维安小身子睡了的艾尔罕德拉,每次都是天光大亮了才将将入睡。
维安稚嫩的笑声远远飘来。
回到房间后,洗香香了的维安光着小脚丫在床上蹦跳,一想到明天他就兴奋得有点睡不着。
洗漱完回来的艾尔罕德拉见此,上前戳了戳他肉嘟嘟的小脚丫道,"来,开个花。"
维安听话地将脚丫上的五个脚趾头分开,嫩白的脚趾配上粉嫩的指甲盖,当真像一朵小花花。
艾尔罕德拉拍了一张丢进家族群里后,满意的将维安拢进怀里躺下睡觉。
"雄父,维安睡不着。"他伸手戳了戳雄父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