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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施璟慢慢摸着跟前的石头,低声嘀咕:“我也不是真的喜欢赌,就是觉得很好玩。一块这样粗粝无华的石头,里面却包裹着晶莹剔透的心

() 脏,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蒋献点头:“确实很神奇,没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施璟将手电筒和砂锉刀收起来,移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个月了。”

施璟兴致缺缺:“来找我干什么?”

蒋献:“贺临跟我说你在赌石,想让我劝劝你。”

施璟还在气恼:“他怎么不自己劝啊,还让外人知道,脑子有病。”

“我也这么觉得,什么垃圾男人,素质真差,咱们以后别跟他在一起了。”蒋献谈噱自若,销歇的优越感又归位了。他才是施璟的家,贺临算什么东西,解闷的小玩意儿罢了。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施璟下了逐客令。

蒋献没再纠缠,起身道:“嗯,照顾好自己,有事儿就和家里人说,别自己硬抗。”——“家里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傲气不露自显。

施璟跑到阳台,荧荧路灯下,能看到蒋献走出单元楼。这会儿她才猛然回神,蒋献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三年多不见,有些东西变了,又好像没变。

次日一大早,她都还没醒,贺临给她打电话:“今天去上班吗?”

“上啊。”

“是直接去公司吗,要不要先回家一趟?”贺临问。

施璟:“不回,直接去公司。”

贺临又道:“那衣服呢?”

施璟:“我昨晚没住酒店,回家了。”

贺临稍稍愣住,下意识问:“哪里的家?”

“还能是哪里的家,我自己的家啊。”施璟掀开被子起来,“以后我不住你那里,也不租那个单间了。我就住在自己家,通勤时间长就长吧,我起早一点就行了。”

贺临没敢再跟她争执:“那你今晚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再谈一谈。”

“随便你。”

施璟起来去洗漱,找了以前的衣服换上,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到公司。

下午下班,贺临开车来接她。施璟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要把我赌石的事情告诉蒋献?”

贺临坦诚地解释:“那几日你每天晚上都去公盘,我们约好去看电影,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自己跑去看人家赌。我想找个人劝劝你,考虑过你爸妈,你朋友她们,最后选择了蒋献。”

“为什么是蒋献?”

贺临:“你说过,你以前花钱很凶,但蒋献会一直帮你打掩护,他不会让你丢脸。”

施璟不明白他这个逻辑,往旁边走了几步。

贺临紧跟上去牵她的手,“小璟,我第一次谈恋爱,有些事情不太会处理。我很害怕和你吵架,不敢多劝你,就一时冲动给蒋献打了个电话。”

“我以后不会再赌了。”

贺临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不赌就好。”

三天后,贺临下班来施璟公司楼下,却没接上她。给她打电话,她支支吾吾说自己有事,让他别管。

() 贺临立即开车往平沙公盘,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了几个档口的老板,有人说刚才还看到施璟在这儿逛呢,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一直找到晚上八点,还是没找到。

正好,这个时候蒋献自己给他发消息,问他施璟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上。

贺临给他回复:“好像又来赌石了,我在平沙公盘里,还没找到她人。”

蒋献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施璟此刻在距离平沙公盘500米处的高档玉器加工店。她终于下定决心开料,观察了这么久,积累了这么多经验,敢肯定这次能回本。

如她所猜,真的开出了玻璃种。

玻璃种是翡翠中档次最高的,晶粒小于0.01毫米,玉质细腻纯净,行内称之为“老坑玻璃种”,集亿年山川之精华,历史上的帝王绿翡翠就是这样的玻璃种。

翡翠的质地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同样一枚翡翠戒指,如果是一般冰种的话,可能卖个10万。但是帝王绿玻璃种,就能卖500万以上。

店里的人都来看施璟这块帝王绿仔料,问她怎么挑到的。施璟笑笑不说,赌石这种东西,经验眼光和运气缺一不可,她前期花了不少冤枉钱买经验。

这次算上是70%靠眼力,30%靠运气。

开料的师傅帮她估价,说这么大块翡翠起码能卖2500万。如果施璟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了解玉器雕刻的市场,雕成几个玉镯、戒指、观音坠之类,到时候参加拍卖,能赚得更多。

施璟还是放弃了,她没精力去搞这些,雕琢再拍卖也有风险,她志也不在此。她只是兴奋于开料那一刻的悸动。

最后,决定直接把这块翡翠卖给店里的玉石商。

双方找来平沙公盘翡翠鉴定交易协会的鉴定师过来议价,最后定了2800万的价格,施璟和商家都能接受。

走的是平沙公盘这边翡翠交易的合同,鉴定师拍照,注明翡翠的条厚、重量、质地等。通过协会的账户打款,避免买卖双方后续因为翡翠价格波动而发生纠纷。

平沙公盘对这样大单生意流程已经很熟悉,填好合同不到半个小时,施璟就收到款了。

她离开店里,算了算现在的钱,之前她赚了赔,赔了赚。这次不仅把之前的本都回了,还赚了两百万。

店里的开料师傅来追她,问她以后还赌不赌石,可以合作一起看料。

施璟摆摆手:“不了,我以后不怎么玩了。”

“干嘛不玩啊,刚赚了这么多钱。”

施璟:“风险太大,及时收手比较好,多看少买才是正途。”

她揣着银行卡,继续在赌石场里逛,只是看别人赌,自己不赌了。都说赌瘾难戒,施璟却觉得还好,她见过大风大浪,大钱花过不少,热情一退却,就云淡风轻了。

她正在档口看别人切石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施璟,不是说不来这里了吗?”

施璟转过身,朝

贺临走过去:“没玩。”

蒋献也在后面出现了,脸上和贺临一样的担忧,怕施璟脱不开身。

施璟走出赌石区,来到外面的岔路口,这里光线没那么亮,树影在脚下斑驳。

她从口袋里取出之前贺临给的银行卡,递给他,“全部回本了,还多赚了两百万,你记得回去后把两百万转给我。”

蒋献走过来问道:“开了45万那块?”

施璟点头。

贺临接过银行卡,又塞施璟口袋里,“这卡本来就是给你花的。既然都回本了,以后就别赌了,一刀富一刀穷风险太大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玩了。”

贺临牵过她的手,还想说什么。

蒋献却不耐烦了,他听不得一点点旁人对施璟的“埋怨”,有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扭曲感。施璟就算做得不对,还有他善后,哪里论得到别人指指点点。

当初他哥对施璟说过“包养”的话,他都恨不得撕了他哥的嘴。

他脸上讪讪,剜了贺临一眼,自认十分明事理地调节矛盾,“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风险大不大,施璟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她都收手了,你还想怎么样。她还小,走点歪路也难免,一直骂她干什么?”

贺临被噎住,他哪一句话骂施璟了。

蒋献高高在上,继续指责:“别动不动就说赌这个字,说话没分寸。她今天回本了,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你一直喋喋不休,她心里能好受吗?”

贺临有种错觉,蒋献的言行举止很像溺爱孩子的父母,无条件无理由护崽心切,别人说一句他家孩子不好,他都得拼命。

甚至于,他感受到从蒋献身上的敌意,除了情敌的忌恨外,还有类似占有欲极强的父母对子女配偶的嫌恶。是高人一等的蔑视——我是施璟的家里人,我有权审判你这个外来女婿。

“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话?”贺临心里不是滋味。

蒋献皮笑肉不笑:“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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