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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而且她很少会有想哭的情绪,原因是自幼就有一哭把自己哭进窒息的光荣战绩,所以多数时候谢音楼都是平静的,不愿情绪大起大落的影响到身体健康。

今晚看到热搜那个神秘梵文,她喉咙被什么哽着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待这股异样情绪被压下,谢音楼才呼吸着说:“傅容与,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的试探……我就为一句,你手臂的梵文是为了谁刺的?”

傅容与听出她语调里的僵冷,倒茶的动作顿住两秒,改成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你嗓子不对,先喝口水好不好?”

“很难回答吗?”

谢音楼不喝,声音也越发低下:“那我换个问题,玫瑰园洋房和你主卧的玫瑰信封,都是因为程元汐?”

“不是她

。”

傅容与修长身形慢慢俯下,单膝跪在厚实的地毯里,这样的姿势,显得谢音楼端坐在沙发上有点居高临下看他,连俊美脸庞的细微神情变化都看得清楚:“这些事与程元汐没有任何关系。”

谢音楼眼尾卷长的睫毛垂落,视线不由地落在他修长手腕上,被衬衫面料遮挡着,哪怕看不见冷白肤色的刺青了,却不能忽略是存在的。

“我一开始被这个刺青吸引,就跟入了魔似的,当我咬这个梵文时,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她语气竭力平静,字字却质问着眼前的男人:“傅容与,一开始我误以为你喜欢我,才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暧昧把戏,结果你真玩我?”

“音楼,没有玩你。”

傅容与手掌想去陪她脸蛋,却被她侧过脸躲开,柔和的轮廓在灯下是极美,此刻透着股生人勿进似的冷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握她放在膝盖的指尖,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看到主卧的信封了,那些信暂时不能给你看……”

谢音楼冷着声,打断他的话:“我不稀罕看。”

她烦透了被这种不知名状的情感支配着,更不愿去看傅容与跟哪个女人的过往感情史,抬起的脸蛋比冷光还雪白,态度前所未有的强势:“你那几分真心留给别人吧,我要不起。”

在傅容与逐渐沉脸之下,她将随身带着的观音寺护身符扔在沙发上,比起他提供的雪松味香囊,谢音楼这段时间却是把他求来的护身符带着。

现在看来要怪她先沦陷进这段温柔陷阱里,才被人活该当成了替身。

……

谢音楼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他断了炮友关系的,该说的话说完,起身就要走,而几乎是在她还没有动作之前,傅容与就预判了她,冰冷的长指用力扣住她手腕:“你要恼我,怎么处置我都行……别说这种负气的话。”

“我说的有你做的过分么?”

谢音楼被困与单人沙发里,手腕处的肌肤太白嫩,已经有了一道红印,她骨子里倔着,也不喊疼就这么跟傅容与僵持不下:“别说结束一段见不得光的男女关系,就算是正儿八经夫妻结婚了也能离,傅总这做什么,跟你上过床,还不能提分手了?”

傅容与的理智就是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给扯碎,被她问住了般,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克制着很多复杂情绪,喉咙滚动不止,始终无法吐露出那句想说的话。

谢音楼要走,但凡让她踏出这扇门,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丝薄弱关系,也彻底要断了,这个念头使得傅容与寸步不让。

逼急了,就扯下衬衫的黑色领带,把她纤细手腕紧紧地扣住。

见他又来这招,谢音楼的脾气也上来,近乎是破了音调:“傅容与,你那真心能卖几斤?我就是扔了不要了,有本事你去找你白月光,缠着我做什么!”

“你不要也得要。”

傅容与将被扔掉的护身符沿着谢音楼的衣裙领口塞进去,气得她胸口起伏,修长两指在那片白嫩肌肤略停顿两秒,脸庞神色是沉冷的:“给我戴着!”

谢音楼在家里是老大,一向都是发号施令起来,都是她说了算。

所以也养成了掌控欲极强的性格,谁知傅容与的掌控欲不比她弱一分,几秒过后,她瞬间鼻尖发酸,连微卷的眼尾处都泛起了细碎的泪意。

“音楼——”傅容与单膝跪在沙发前,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纤弱颤抖的背部,看到那泪意,被激起的薄怒情绪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抬起冷白长指,想要拂去……

下一秒。

原本静到只有谢音楼颤颤呼吸声的茶室,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门。

外面一阵喧闹脚步声传来,透

过那扇遮挡的屏风,先出现视野的是谢忱岸,当他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到谢音楼手腕被绑着领带,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时,渐沉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都不用外面保镖进来,谢忱岸面无表情地将西装纽扣解了,迈着修长的腿大步过来,重重的拳头直接砸向傅容与这张脸:“谁允许你碰她……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谢音楼几乎都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耳边传来玻璃茶具摔碎的刺耳声响,以及邢荔的惊呼声:“傅总!”

傅容与硬生生挨了三拳都没还手,在第四次时,手背绷起分明的骨线凶狠地揍回去。

比起谢忱岸这样养尊处优的名流公子,像丧家之犬般从贫民区重新爬上来的傅容与,卸下伪装时,骨子里透着经常见血的人才有的锋至狠戾之色。

“忱岸!”谢音楼看到谢忱岸下颚挨了一拳,才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想从沙发站起,却不留神跌倒在了地毯上,不疼,却生生给摔懵了几秒。

而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傅容与听到她这边动静,遵循着身躯最直接的本能反应转过来,琥珀色的眸子涌起了强烈的情感,是两人目前这段关系里,不应该有的……

砰地一声巨响,回荡在了混乱的茶室里。

谢音楼颤抖的视线从傅容与身上,又一寸寸地移到他旁边那道熟悉的身影,谢忱岸还在地上,那站着的,是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谢忱时。

他过于锋利的眉骨冷若冰霜,将古董架上的花瓶下死手去砸傅容与,又狠狠地踩上一脚:“二打一,还搞不死你。”

在有外敌时,谢忱时往往和谢忱岸这对塑料兄弟情都会变得坚不可摧。

茶室气氛像是结了冰般的,在场的人都被震惊在原地,盯着血腥的这幕移不开眼,包括手脚瞬间冰凉的谢音楼,她被焦急的情绪灼得喉咙干涩,四周都是无声的。

只有傅容与身躯单膝跪在地毯上,一滴两滴的血腥沿着他额头往下滴,像那雨夜巷子里东躲西藏的受伤恶犬,眼神危险中带着某种至死的渴望。

谢音楼被这个念头一震,看到傅容与流血的画面,心口就跟被什么狠狠地剜掉块肉般,想站起,膝盖却直直软下,在头疼剧烈倒下之前,耳边最后听见的是:“音楼!”

“谢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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