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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青城山上8

“这么晚了, 还不睡?”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让扶兰缠在谢拂脖子上的尾巴瞬间收紧!

一只修长的手搭在尾巴上,将它握住。

并没有太过用力, 扶兰只感到一股温和的,却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的尾巴拉开。

床上本该在睡梦中的男人睁开眼睛,深邃的双眸在黑夜中似乎更带着几分扶兰熟悉的深渊感。

可那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人身上。

自恢复记忆后, 那原本属于这一世的, 本该最清晰的记忆,却被他有意无意地压在了最底下。

依稀记得,却又模糊不清, 连带着眼前人, 这个与从前那个并不相同的人,也埋葬在了那些记忆里。

他没有回忆, 也不想回忆。

“师父……不也没睡吗。”

悠长的声音似带着一丝玩味, 仿佛在期待谢拂的反应。

他会怎么做?想以前一样,直接杀了他吗?

扶兰并不害怕。

无数次的死亡虽然成为他的梦魇, 可这也令他明白了一件事, 死亡并不可怕。

无论是死后并非全然消失,还是无数次的反复重来, 早让他失去了对死亡的畏惧。

他也不怕没有下次机会, 只要这个世界永远陷入这一段轮回, 就不怕找不到报仇的机会。

只是……

或许他就碰不到眼前这个谢拂了。

扶兰眼中似乎闪过一抹轻描淡写的可惜。

无数次轮回中, 终于盼来一个不一样的变数, 扶兰是有些好奇和不舍的, 否则方才也不会磨蹭那么久才绞紧尾巴。

……虽然失败了。

老虎的尾巴理论上来说并不能实现绞这个动作, 但虎妖就不一样了。

扶兰只是半妖, 算不上纯粹的虎妖,让一条尾巴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却是可以的。

但这样也很容易受伤。

“别做这种事,山里没有药给你治尾巴。”谢拂将这条变了颜色的尾巴捋顺。

明明刚刚还大逆不道,此时这条尾巴却在谢拂手中乖巧无比,似乎没有半点反抗的欲望。

它不该乖巧的。

扶兰也没想着让它这么乖顺。

可谢拂的手似乎有魔力,在他的手下,这条尾巴甚至似乎背叛了它的主人。

奇怪的是,随着谢拂顺毛的动作,扶兰竟也打心底里涌现出一股安逸,让他很想躺在地上,乖乖任由谢拂撸毛。

被这样的感觉侵蚀一瞬,扶兰的双眼便又在瞬间清明起来,锐利的眸色扫向谢拂,“你对我用了什么功法?!”

谢拂抬眸看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很快,他又收回视线,专心顺毛。

“一种名为‘习惯’的功法。”谢拂淡淡道。

过去的时间里,他摸尾巴的动作越发纯熟,这条尾巴也对他十分熟悉,到了他手中,便自觉摆出最适合被顺毛,最舒服的姿势。

习惯让它喜欢谢拂,习惯让它不想反抗谢拂,甚至连带着把这种习惯带给了它的主人,让熟悉的习惯让扶兰也忘了反抗。

从前谢拂给扶兰好几个身份选择,其中有一个便是宠物与主人。

此时的他,当真像一只被主人撸顺,习惯性依赖主人,且不想离开,忘了反抗的宠物。

扶兰眸色微沉,用力将尾巴从谢拂手中抽出,一股并不美妙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他似乎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迫切想要改变,想要遗忘。

“佛子是知道杀不死我,便想用别的办法迷惑我吗?”

一阵轻笑传来,似有几分嘲讽。

“原来高高在

上的佛子大人竟也有被我弄得无可奈何,只能与妖魔虚与委蛇的一天。”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扶兰知道,眼前的谢拂并非是从前他所见过的那个怜惜天下,却独独不曾怜惜他的佛子,但这人顶着佛子的容貌,必然是与那人同样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他们便是仇人,他所指责的,将过往佛子所做的一切算在这人头上的行为也并没有错。

既是如此,那便该是谢拂承受的。

谢拂……

扶兰神色微顿。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人的名字,从前的每一世,他都只说自己是佛子,为拯救天下苍生而来。

唯有这次,他说他叫谢拂,而非佛子。

谢拂……

这到底是谁的名字?

佛子?还是眼前人?

鉴于他找不到佛子,那就只能按眼前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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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倾向于眼前人叫谢拂。

谢拂抬手,在扶兰头上轻敲一下。

扶兰当即愣住,有一瞬间,似乎恢复成白扶兰时的模样,不过很快回过神来,阴沉的眉眼瞪着谢拂,“你竟敢打我?!”

谢拂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我为何不敢打你?”

扶兰被他用冷淡的神色看着,心中便是一抽,陌生的酸涩情绪在扶兰心中蔓延。

他却将这种情绪压下,固执地瞪着谢拂,似乎这样便能让他忘了刚才自己依赖谢拂的模样。

也是他并不想记得且面对的模样。

他瞪谢拂,谢拂却也不回避,反而定定看着他,“还瞪,之前好不容易学会的尊师重道,只怕是要被抛到狗肚子里去了。”

表情淡淡,声音也淡淡,却并不显得疏离或者严厉,反而有些特有的亲近。

那是只有真正亲近的人才能产生的相处氛围。

也是黑扶兰并不能理解的氛围。

他怀疑这一世的自己没带脑子,不仅轻而易举被谢拂蛊惑,还被诱得只听他的话,在他面前乖巧柔顺,彻底忘了一只老虎半妖应有的凶猛锐利。

这也难怪白扶兰。

有人投喂自己,有人给自己做新衣服,有人每天早上都帮他梳理凌乱的长发,有人从饮食起居,各方各面都关心他、照顾他,处处为他想得周到,让他不需要操半点心。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扶兰没被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作风,都得多亏了谢拂时常提醒自己,不可太过娇惯纵容。

虽然,这样的作用也收效甚微就是了。

“尊师重道?”扶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面上的冷笑和嘲讽几乎要化为把把利剑,专刺谢拂的心脏。

“这不过是你用来对付我的阴谋诡计,我为何要遵守?”

诡计多端的和尚!

扶兰眯上眼睛,他甚至眼前的和尚有多厉害,现在的他空有记忆和功法,却没有支撑他使用各种功法的修为,想要对付这和尚,着实是痴心妄想。

这也是他愿意与对方虚与委蛇的原因。

这和尚口口声声拿他当徒弟,若他不利用一番,岂不是白费他的苦心?

他倒要看看,这和尚究竟能虚情假意到几时。

“阴谋诡计?”谢拂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他随意一指,便似有绳索将扶兰束缚在床上,令人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扶兰并不害怕,毕竟死亡都经历过无数回,一次束缚并不能让他紧张起来。

但他感到了羞辱。

实力不济,任人宰割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他恶狠狠瞪着谢拂,似要用眼神在谢拂身上扎无数刀。

“不做

什么。”谢拂重新躺回去,双手随意放在腹部,闭上眼似要入睡,“不过是想教教我的徒弟,要他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需要虚与委蛇,任何诡计都是多余。”

言毕,他便当真如睡着一般,没再说一句话,即便扶兰如何挑衅,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眼睁睁看着谢拂从假寐到真睡,扶兰不仅面上表情难看,心中也不由憋了一肚子气。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重新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激起眼前人的情绪。

只是谢拂的情绪没有被激出来,反而是自己有点像个跳梁小丑,用自己的愚蠢衬托眼前人的镇定自若。

扶兰被束缚在床上,无形的绳索虽并不算勒,却也让他挣脱不开,以他此时的修为,无法抵抗谢拂设下的法术,挣扎片刻,见这绳索只是束缚他,并没有对他造成其他影响或者危害,干脆也不再挣扎,就这么躺着。

于是他的“乖顺”让绳索满意,它竟也悄悄放松了些许对他的束缚,让他感觉这束缚仿佛不存在。

可扶兰知道,自己若是真因为当它不存在而想方设法想要逃脱,这无形的绳索便会如刚才那般,重新收紧,将他给捆得严严实实,不得轻松。

就像它的主人,看似宽和,实则狡诈。

扶兰闭上眼睛,他本是想眼不见为净,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可也不知为何,或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许是身体记忆习惯影响,在他闭上眼后不到十分钟,意识便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沉睡。

而在他睡着后,一旁闭着眼睛的谢拂才悄然睁眼。

他没看扶兰。

一个人的眼神实在太有存在感,若是不想将扶兰惊醒,那便不能看他。

谢拂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扶兰的手上,那双手紧紧握拳,不得半点放松。

看着它,谢拂就仿佛看到扶兰和他的梦境。

在梦里的他,过去那么多世的他,大约都如同这只手一般,不得放松。

谢拂动了动手指,似要去勾扶兰的手,却在触及到对方之前,停住了动作。

……慢慢将手移开。

一夜无眠。

*

翌日,扶兰醒来时先是一阵茫然,对于自己昨晚无知无觉睡过去的行为,扶兰忍不住皱眉,心中的不解几乎要溢于言表。

只是无论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他的脸色并不太好。

转头一看,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表情更是糟糕。

扶兰当即要起身,下一刻却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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