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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是非难辨

夜深人静,武康沈园。

一道身影飘然一闪,越过了高高的围墙,几息间避过来回巡视的守卫到了沈园深处。

为了救听雪堂的那几个杀手,陈庆之一早就去找了沈元达套近乎,二人自然又是一番畅谈欢饮,最终才打听到沈园有一地牢,位于沈园永明阁下的一处暗道里。

此刻的陈庆之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悄然来到永明阁前的湖边,几树垂柳围绕湖边,陈庆之九星步凌空一跃,仿佛一阵清风立在树梢。

“这永明阁四面都有护卫,这暗道在哪里还不确定,被那丫头几句话说的就答应了,真是大意了”陈庆之苦笑一声,这趟救人远比想象中难得多。

说罢随手摘下一枝柳条,忽地一甩,只见湖面上顿时泛起阵阵涟漪,水面的声响顿时引起了永明阁护卫的注意。

“快来人,看看是什么东西”护卫纷纷到岸边查看着。

陈庆之接连摘下几枝柳条,纷纷朝永明阁侧面一暗处甩去,柔弱柳条在他手中疾驰而去,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惊得护卫赶忙过去查看,陈庆之看准时机一个健步跃下,一道青色微光在脚底升起,九星步三步踏出,趁着护卫转身查看的时机瞬间抹进了永明阁。

轻舒一口气的陈庆之将门轻轻掩住,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后开始了观察四周,一如第一次来,永明阁一楼都是字画墨宝,都被装裱起来或陈列或悬挂供人欣赏,全然看不到暗道的痕迹。

“沈大哥的确说在这下面有地牢,不过其中暗道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机关是其中一幅字画”陈庆之回忆着与沈元达的交谈一阵头疼,这里字画少说好几百幅,要是像无头苍蝇一样翻找只怕还没找到就引起外面护卫的注意了。

陈庆之小心地踱步走着,来回好几圈也没有发现这些字画有什么机关,不由一阵苦恼:“这沈老头也是,自己家放个监牢就够奇怪了,你还修个藏起来的地牢,天天把人关地底下多慎的慌”。

猛然陈庆之停下脚步一喜道:“对啊,地底下,这地牢要是在永明阁下面,那入口处定然空心,与其他地方肯定不一样”。

想到这的陈庆之也不犹豫,连忙催动九星步飞快在永明阁一层地上来回踩着,他身法奇快又刻意小心翼翼,以至于外面的护卫都无法听到里面的动静。

突然陈庆之缓缓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身后一个摆着一副山水图的方桌,桌子长约三尺有余,位于阁楼东南一角,桌上山水图也非名家手笔,平日里想必是毫不起眼的。

陈庆之走过去用手摸了摸桌底的地面,永明阁地板都是用汉白玉打造,光滑整洁,陈庆之轻轻运气一探,顿时喜上眉梢,果不其然,这桌底的汉白玉石竟然是中空的。

陈庆之连忙起身看了眼面前字画,不断用手轻轻触碰,终于发现桌子右下角雕刻的双龙戏珠上,那珠子有着不用寻常的光滑,显然是长期被人触碰的结果,没有犹豫陈庆之立刻按了上去。

“呼哧”一声,那方桌竟然缓缓向后移去,顷刻间露出一道一人宽的通道来。

陈庆之唯恐被屋外护卫听到动静,不敢迟疑赶忙钻了下去,通道一路上有微弱烛光指引,弯弯绕绕大概走了几分钟,陈庆之终于看到眼前透进来一道强光,连忙走了过去。

“谁啊,还没到换班呢”一声狐疑声音在光亮处传来,是一名看守地牢的护卫,盯着通道的黑暗一脸疑惑。

下一瞬,那护卫瞪大眼睛想要呼喊,可那一拳来的实在太快,还没等他叫出来就被一拳打在面门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昏了过去。

“你是谁,竟敢擅闯地牢”。

声音引起了几名昏睡护卫的注意,看着一袭黑衣的陈庆之不免惊呼着,可陈庆之也不给他们过多呼喊的机会,以手作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

护卫打昏了过去,待到把他们全部用衣物堵住嘴再绑住手脚,陈庆之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这沈园的地牢。

地牢与寻常监牢并无两样,一道通道两旁都是牢房,不过牢门都是石头打造,几根石柱上摆着火把照明,还有刚刚那几名护卫休息的房间,除了自己下来的通道再没有出口了。

“嗯?这是什么”陈庆之突然眼神余光一扫,在另一边墙角发现了一处祭台,疑惑地走上前,祭台不大摆着三个牌位,牌位下面分别放着三个骨灰盒,香炉已经熄灭,但看得出常有人来此祭拜。

谁会在这祭拜人呢?陈庆之不免疑惑朝那三个牌位看去,看到第一个牌子的名字顿时瞳孔放大,再看向其余两个心中不由一怔,那三块牌位分别写着“故友王融、故友谢脁和先王萧子良”的名字。

“沈大人,竟然是把这三个人的骨灰摆在了自己的地牢里,王融和谢脁都是曾经的竟陵八友,而萧子良便是那竟陵王,听说三人都曾受到奸人迫害而死,没想到沈大人竟然敢把他们的骨灰偷偷拿来祭拜,怪不得这地牢要如此隐蔽“陈庆之叹息道,沈约看来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收回心思,陈庆之对着三个牌位深深作了一揖,然后便转身朝牢门那边去了,此时石门紧锁,陈庆之走到第一间用劲一推,石门缓缓推开,可陈庆之却当场愣住了。

那幅画面让他呆若木鸡,胃里一阵反胃,久久无法释怀,强忍着眼中泪水陈庆之缓缓上去,那是一个矮他半头的少年,满脸是血,气若游丝,依稀能看出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可是那脸上却没有了任何眼神,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陈庆之颤抖着抬起手碰了一下少年肩膀,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哪块是完整的了,刚一触摸就惊醒了少年,那少年嘴里不断发出“呃呃”的嘶吼,发泄着自己的愤怒,陈庆之这才看到,有一根锋利的铁钩已经深深穿透了少年的琵琶骨,让他无法动弹。

陈庆之不由地向后退去,再一转身一一打开剩下的七个石门,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惨象,陈庆之只觉得呼吸也成了一种沉重。

“为什么?他们真的是孩子啊”陈庆之心中无力地呐喊着:“何必让他们如此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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