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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我刚来到港城的时候,这里的歌手还被叫做歌伶,那时候的粉丝团还叫做舅少团,我也年轻气盛过,当年还做过舅少团的团长。”

江恕笑着回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家里随便一个插花女佣打扮一番就能粉墨登场,现在银幕上这些都是什么庸脂俗粉。”

巴比塔九十九楼的茶室里,点茶女一身白地青花的复古旗袍,她用茶末调膏,又用茶筅击拂,正在点茶。经过七次注水后,表面沫浡乳出盏面,茶汤也呈现出稀稠得中的状态。

江恕接过点茶女递上的茶盏,只饮最上面的轻清部分。

在他对面,考究的皮沙发上坐着英贤集团的掌门人傅庭雪,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整整齐齐地往后梳,双手交叉,自然地搁在膝上,一副老绅士的做派。

他老迈而英俊,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鬓间的银丝也清晰可见,但他的身躯依旧精炼挺拔,全身的肌肉线条分明,甚至称得上性感,这让他看上去年轻又富有激情。

人总是要拥有激情,才会显得年轻,傅庭雪显然还很有激情,就是不知道什么是他的激情和动力?

傅庭雪和蔼地笑:“别对年轻人那么苛刻,现在还是有不少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我的干女儿就是个出色的美人。只是,她最近脾性大得很,因为一部新戏泡汤了,整天跟我使小性子。”

他露出和蔼的微笑,仿佛老父亲一般,面对女儿的撒娇和小性子,宠溺又无可奈何。

终于到正题了。

江恕表面不动声色,神经却逐渐绷起来。

纪羡余就是傅庭雪的干女儿,她童星出道,星途一路坦荡,就是因为有傅庭雪这样的大佬为她保驾护航。

她的黑粉们也挖出她身后这个关系看上去不怎么正经的义父,但没有实质证据,也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倒真不敢诋毁纪羡余,毕竟英贤集团的那一群讼棍可不是好惹的。

纪羡余是《金色的传说》的女主角,由于江恕直接断掉剧组的资金链,江家在上面也有人脉资源,只要江恕不松口,这部片子就过不了审,拍出来也是白拍。

知道傅庭雪想说什么,但江恕没有接他的话,反而不急不躁地端起茶杯,不冷不淡地笑:“别太纵容家里的小朋友,稍不注意就会爬到你头上为非作歹,哼,得志便猖狂。”

谈生意最重要就是要沉住气,永远不要让敌人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也不能让他们看清你的脸色。

傅庭雪刚才的话说得不清不楚,江恕虽然对他的目的很感兴趣,但并不想丧失话谈中的主动权。

现在这年头,大资本基本都不做影视行业,做影视的,要么就是想花钱哄小情人开心,要么就是想做些不法勾当,比如从税务局的口袋里偷点钱。

江恕也很想知道傅庭雪的目的是什么,他虽然有个干女儿,但为她欠下自己的人情,就为了投资电影哄她开心,这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后一种可能?

不过即使是后一种可能,估计傅庭雪也会拿他的干女儿当挡箭牌。

江恕心中默默思忖。

这时,巴别塔的侍者恭敬地走过来,把装得满满的果盘放在一张红木圆桌上,果盘里有几只大橘子,肚子圆鼓鼓的。

傅庭雪眼中跳晃着意味不明地光,他看向那几只橘子,语气和蔼道:“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为了我儿子,他很喜欢小说原著,我想用来哄他开心。”

“我知道您和导演有些摩擦,但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价钱。”

江恕惊讶:“您儿子找到了?那真是恭喜。”

在港城,傅庭雪的发家史并不是什么私密事。

他在美国华尔街起家,坑了无数美国佬的钱,回到港城后,他又娶了个有钱有门第的寡妇,那个寡妇因为丈夫意外过世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和傅庭雪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就去世了,只留下个和前夫生的小儿子。

可惜那个小儿子八岁时被绑架了,至今杳无音信,很多人背地里议论,说这都是傅庭雪的手笔,想吃绝户。

但这些年傅庭雪一直没有再娶,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反而坚持寻找失散多年的继子,这倒让人感慨起他的深情来。

傅庭雪抚摸挂在胸前的项链,表情和蔼道:“其实早就得到一些消息了,但他被绑走时年纪太小,什么记忆也没有,他不肯认我,我也害怕吓到他。听说他很喜欢裴导的原著小说,我想哄哄他。”

江恕礼节性地祝福道:“希望您儿子能早点回家。”

至于哄儿子开心这种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江恕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已经答应裴律的要求,但这样意外得来的利益,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临走前,傅庭雪起身握住江恕的双手,感谢对方的退让和助攻。

他的手很凉,像是毒蛇身上的鳞片,那种冰凉的触感让江恕感到很不适。

回到总统套间后,江恕的脸色逐渐冷下来,他对乔西道:“盯着他吧,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一旦发现端倪,找到证据,直接举报到上面。”

不作为也是一种错,按兵不动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江恕在二十岁那年正式接过江家的位置,那时候他的爷爷病重,父亲又早早去世,各房的叔叔伯伯都在蠢蠢欲动,都想把他拉下去。

在这种局面下,他出手果断狠辣,直接把大伯全家发配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又把不听话的三叔送到监狱里。

有些人本来有机会做狼,他不想做狼,那就得被当做羊吃掉,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妥协和失败。

茶室里,江恕走后,秘书凑到傅庭雪耳边道:“老板,最初的那个狗仔找到了,但他一听到风声就跑了,找人的打手扑了个空。”

傅庭雪点了支烟,语气淡淡道:“那就掘地三尺地找,生死不论,死的最好。我儿子要回家了,我不希望出现有关他的任何不利新闻。”

他的举止依旧优雅得体,但言行中满是冷酷凶狠,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道:“让律师团准备一下,他们有活要干了。”

说这话时,他伸手从果盘里挑出一只橘子,慢吞吞地开始剥皮,连白色的筋丝都挑得一干二净。

他的胸前挂着一根照片项链,这条链子看上去并不怎么华贵,也没有镶嵌宝石,因为常年被人握在手心摩挲,反而有些陈旧。

傅庭雪打开合金盖子,露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浅浅地笑着。

***

巴别塔的236号房间里,屋内黑得就像蜘蛛编织的黑网,桌面上有一只被打翻的酒杯,一个冉冉升起青烟的熏炉。

周济慈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强撑着不彻底失去意识,他口中干渴,浑身燥热不安,眼瞳模糊而妖娆,明显是中了催.情的药物。

见药效挥发得差不多了,傅伟蹲在周济慈身前,伸手去摸他的脸:“心肝,你看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是早从了我,又何必受这罪呢?”

掌下的温凉让傅伟心神一荡,火热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地扫过他全身,仿佛在他赤.裸的酮体就在眼前。

一旁的林琅不耐烦道:“行了,说好的,我先上,你再上,快把他交给我。”

傅伟面露犹豫之色,怎么说呢,他有些后悔答应林琅的要求,他堂堂英贤集团的继承人,怎么都该是他先拿一血吧?

这时,周济慈缓缓睁开眼,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眼眸湿漉漉的,声音颤抖道:“我想先和你做,我还没做过哦……你难道不想要吗?”

他的声音因为药物而显得绵软无力,尾音那点绵软的钩子直听得人心里酥麻。

一旁的林琅气得目眦欲裂:以前在床上都不知道你那么淫.浪,果然都是在敷衍我!看着清高得很,原来也是个烧货。

傅伟听得心都酥麻了一半,连忙答应:“心肝,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不满足你呢。”

他正要上前扶起周济慈,林琅挡在他身前,不满道:“不是说好的我先上吗?”

傅伟正色.欲上头,他脾气暴躁又恶劣,直接一巴掌扇过去,面色狰狞道:“少废话,老子能让你喝口汤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也敢和我争?”

林琅捂着脸,气得直咬牙:要不是我偷狗,你他妈能碰到他的衣角都算我赢!

半推半就间,傅伟急色地把周济慈压在身下,疯狂地去嗅他脖颈间的香气,甚至直接上嘴去啃那片百合花一样柔软洁白的皮肤。

因为他的力道,周济慈口中或轻或重地开始吸气,轻chuan道:“傅少,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色.欲上头的傅伟头也不抬:“心肝儿,你尽管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要我的命都行。”

周济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冷得像是封冻的湖水,但语气却温温柔柔道:“把林琅绑在椅子上看我们做好吗?”

对于这个奇怪的要求,傅伟犹豫:“为什么要绑着他看我们做?”

林琅气得跳脚:“事到如今,你别打歪主意,你跑不掉的。”

周济慈轻柔地笑:“傅少,我没想跑,我只是想报复他一下,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曾经的男朋友和别人睡觉……我和他以前好歹是伴侣,你难道不想这样做吗?”

他说一句就得停顿一下,眉眼间都是隐忍之意,甚至使劲咬着舌尖,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傅伟听得有些意动,怎么说呢,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牛头人的心理。

把老公绑起来,然后当着老公的面强.奸他老婆,想想都觉得刺激。

一想到那种禽兽不如的画面,傅伟就浑身燥热,他连忙从工具箱里找绳子。

至于林琅的反对?他反对无效,他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白脸,靠拳头也打不赢傅伟。

当傅伟把林琅绑在椅子上时,周济慈温顺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倒是被驯服的模样,他侧脸看向摆放有日常用品的床头柜,眸色渐深。

好容易等傅伟绑好林琅,他急色地扑到周济慈身上。

被绑在椅子上的林琅气得目眦欲裂,他嘴还被傅伟用布堵上了,那种呜呜声,听得傅伟越发血气下涌。

他刚想去脱周济慈的衣服,周济慈却翻身,一转攻守之态,然后缓缓俯下身。

这个举动极具暗示性,傅伟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期待享受他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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