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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他气质冷冽,睫毛却极小幅度轻颤着。生怕从弟弟脸上看到难以接受的神色。

月?那不就是哥哥

"哥哥。"月城怜司下意识叫了一句。

随即他想起来,不对啊,月不是雪兔的第二人格吗?!

察觉到月的小脾气被怜司一句话哄好,雪兔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就说早点跟怜司说嘛。

月变成了这样,那雪兔怎么办?"雪兔去哪儿了?"月城怜司抓着月的手臂急急问道。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除开恶作剧的可能性,话说瞬移这种超能力没办法恶作剧吧。难道月和雪兔分成了两个人?是异能?异能也没这么……花里胡哨的装扮啊。

月城怜司忍不住瞅了眼大翅膀∶看着很好摸的样子-

殊不知,月也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弟弟的尾巴,指尖蠢蠢欲动。好想rua。

以原型现身要耗费大量魔力,月隐隐有些困乏。揉了揉弟弟的银发,月便让怜司心心念念的雪兔出来了。

不过眨眼的时间,翅膀消散在空中,银发变回灰发,雪兔睁开眼。

".…..月城怜司觉得可能是自己眼睛有问题,要不然就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魔法少女变身的场景。

等等、不会雪兔是魔法少男吧 !

瞧着怜司一脸梦游的表情,雪兔先没他和算灵魂出窍的账。

月的来历说来话长,雪兔从东西方魔法体系讲起,讲到创造者库洛里多,又讲到小樱和库洛牌。

"雪兔

话没说完,遭到了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真正存在,只是审判者月的伪装形态-城怜司的激烈反对。

"哥哥怎么会不存在!"月城怜司皱着眉,不由自主的倾身。

"听我说完,"雪兔摸摸他的头发,继续说道,"我现在和月的关系,相当于住在同一具身体里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怜司有两个哥哥。"

月城怜司点点头,回想起审判者的模样,"月好酷!"

雪兔感受到月淡淡的欣喜,又看看怜司的灵魂形态-这意味着怜司又遇到了生命危险。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谈你的事情。"

月城怜司的尾巴肉眼可见僵直了∶"这次真的不是我主观意愿发生的!"夜斗救我!

然而神明正满大街抓野生神器,并没有听见小信徒的求救。不如说,听见了他也装作没听见。

58、

第六天,夜斗找到了神器,正式斩断月城怜司与惠比寿小福的缘。当天,月城怜司的身体刷新了。

横滨某处,太宰治灌了几口冷水,清醒过来后回到棺椁旁。

太多次了,他以眼神描墓尸体的模样。甚至连青年耳根的一点小痣都牢牢刻在心底。

至于定位器,又一次被太宰治冲进了下水道。

月城怜司平静的面容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剂,无数次午夜梦回,太宰治将脸颊贴上冰冷的棺椁,渴望从中汲取一丝温度。

太宰治推开门 ,他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喉咙间狰狞的空洞,泛青的唇色,僵硬的指尖一

随着月城怜司的面容渐渐展露,太宰治却猛地顿住了。这不是他熟悉的那具尸体。

太宰治无法控制地回忆起这几天吞下的药片成分。

口口、氯丙嗪、盐酸异丙嗪,而不是二乙/酰吗/啡(海/洛/因)、苯/甲酰/甲基/芽子/碱(可/卡/因),又或是其他什么新型毒/品。

太宰治走到尸体..不,现在不是尸体了。他走到月城怜司身边。

太宰治清楚地看到伤口不见了,指尖将信将疑地抚上月城怜司颈间的肌肤。他戳下的小v小凹陷很快回弹,皮肤是柔软的,血管流淌着生命力。

随即,太幸治注意到更多异常,月城怜司左耳的耳洞消失了,脸部线条稚嫩了些,银发回到颈间的长度。

这个长度…..是年初月城怜司在英国的时候。

不是修复,而是被重置。

太宰治定定地站在棺椁之前,反复确认一切不是他的错觉。青年的时间回到了一年前。

不知道看了多久, 小窗照进来转成缤纷的霓虹灯。

太宰治忽然弯了弯眼睛,他笑得乐不可支、无法自控,笑到眼角泛出泪花。他不信神,但神迹偶尔也会降临在他身上不是吗?

他决定勉为其难相信一秒,太幸治愉悦地想。

他托起青年的手,吻了吻淡粉的指尖,低声呢喃道∶欢迎回来。"

月城冷司睁眼,夜斗斩断他与惠比寿/小福的"缘"后 ,他重新感觉到了与身体的联系 ,正不新召

唤着他。

但这次好像与之前不同,他感觉到身体被刷新了。是的,刷新,就像游戏里死了再次回到复活点。

同夜斗道谢,与哥哥说再见。

月城怜司做好了重新醒来的准备,却突然回想起身体被太宰治抱走了……

他应该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吧?月城怜司忽然不是很想醒来了。

要不再晚几天好了。他在雪兔身边磨磨蹭蹭。

雪兔一开始还开心弟弟很黏自己,直到发现怜司时不时往横滨瞄一眼。

看透弟弟的胆怯,雪兔冷哼

一声,二话不说提着他的后颈扔出门外。"今天晚上必须从横滨回来见我。"

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

.…知道了嘛。"月城怜司嘀咕一声。

加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

月城怜司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接着放任灵魂回应了身体的召唤。

咚、心脏重新跳动。轻微的耳鸣,随后消失。

好冷.…眼睑像是结了一层霜。

月城怜司努力睁眼,没睁开。再来一次—

睫毛颤了颤,浅蓝的瞳孔缓缓恢复神采。

陌生的天花板,暖黄的灯光。月城怜司宛如大梦初醒,愣怔了一会儿意识才回笼。

唔,他记起来了。雪兔让他今天必须回去来着。一个激灵,月城怜司手撑着试图坐起来。

寒意从手心直冲脊柱,真的好冷,不是错觉。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冰棺里,源源不断的冷气冻得他手脚冰凉。

月城怜司冷得牙齿战战,试了几次没有从冰棺里爬起来。

锁芯传来响动,卡塔,门开了。

月城怜司抬头,是太宰治。

太宰治眼底是淡淡的青黑,对上那双熟悉的浅蓝色瞳孔,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太幸。"想到那天太宰疯狂的举动,负罪感一下子席卷了月城怜司的心脏。他睫毛垂下,颤颤地扑闪。

太宰治闭了闭眼,确信自己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不是错觉。

几步走近月城怜司,太宰治认真注视着对方的眉眼,细碎的光在青年眼底闪烁,依然澄澈、见不到阴霾。

摸上他的脸庞,太宰治手指的温度没比青年高上多少。

但月城怜司还是感觉到了温热,忍不住歪歪头贴上太宰治的手,从他身上汲取微薄热意。青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太宰治眼底涌动的暗潮,任由太宰治一遍遍抚摸他的脸颊。

一副全然信任的姿态。

太宰治却不会再被他骗了,月城怜司骨子里的反叛一点不比自己少。

他想靠近,想呼吸青年的呼吸,想亲吻他苍白的唇,让它变成糜/艳的红色。

"太宰?"月城怜司仰头,眉心浅浅蹙起,"冷、"

听到青年亲昵的话语,太宰治却没有给予丝毫反应。既然你连死亡也能原谅,那一定能原谅他接下来的冒犯。

鸢瞳暗得发昏,小动物的警铃猛地敲响,月城怜司下意识往后躲,却被太宰治捧住脸颊。

太宰治的吻落在他的发顶、额头、鼻尖,最后是唇。

他感受着鲜活生命的热度,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他伸手,捞到一颗星星,不是在水里,而是从天上。

月城怜司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太幸治的行为又代表着什么。

他只感觉到冷意和热意同时纠缠在一起,他瞪大眼睛渴望从太宰治眼中得到回答 ,却发现太幸闭上了眼。

月城怜司听到慢鼓点,听到吟游诗人的低唱。那是深海中一抹飘荡、犹疑不定的水母,孤寂而迷幻。

他忽然无法狠下心从太宰治手里挣脱。

太宰治睁眼,青年蒙上雾气的蓝瞳近在咫尺。他停下朝圣般的吻,却没有从月城怜司的唇上挪开。

急促的呼吸扑在太宰治鼻尖,月城怜司看到他眼睑微阖。

"你离开了七天。"

太宰治用力抱紧他,像是要把人揉碎了混入骨血,在他耳边无声呢喃。

月城怜司无意识抓住太宰治的衣襟,睫毛纷乱地颤抖着。他本能地避开亲吻背后的意义。

明明他距离真相只有一纱之隔,却选择转身不去看。

不、那不是真相,是潘多拉的盒子。

太宰治将人从棺椁里抱出,月城怜司身上的衣服早在第一天就被他换掉了。柔软的棉质衣料贴在青年身上,此刻因为他的动作生出褶皱。

一墙之隔,是太宰治的卧室。

但月城怜司被安置在床上时却怎么都不愿称之为卧室。

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柜面上十几瓶药横七竖八倒着,白色、黄色的小药片混杂在一起,昏暗的灯下根本分不清。

月城怜司心里一紧,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给太宰治带来的伤害。

见太宰治起身离开,他慌乱地下床, 急切拉住对方的手。"对、对不起..."

太宰治瞳色淡淡,恢复到月城怜司熟悉的模样,全无吻他时的惑乱神态。

隐约的,月城怜司松了口气。

太宰治反抓住月城怜司的手,拨了拨他修剪圆润的指尖,垂眸,深色地板上月城怜司微蜷的脚趾格外显眼。

青年看向太幸治的眼神下意识想闪躲,又强撑看过来 ,耳根尚染着粉色,却还拙劣地想掩盖过去刚才的事。

太幸治便真的没有戳破那层薄薄纱窗,陪他一起掩耳盗铃。

"我只是去拿瓶水。"

太宰治蹲下,握住他的脚踝,塞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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