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负责关上影音室的门,王权负责打开投影,夏桥负责选了一部很多年前的泰国鬼片,然后就飞快关上灯,蹭进了沈照的毯子。
影音室里好三条毯子。
夏桥和沈照占了一条,而灯一关,室内一片漆黑,鬼片的背景音乐一,路平和王权两怂包吓得直接缩进了离他们最近的毯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周辞就名言顺地把毯子的另一半,披到了顾寄青肩上。
两排屈腿坐在榻榻米的最角落里,紧紧贴着,周辞感觉己心跳经开始加快。
而顾寄青似乎经完全习惯了周辞的体温气味和接触,他然地坐在周辞身边,顺手裹了裹『毛』毯,把两裹得更紧了点。
周辞的手心瞬间紧张地了汗。
他记得他嫂子以前跟他说,他哥第一次约他嫂子门就是一起去看恐怖电影,然后恐怖镜头一,他嫂子一害怕往他哥怀里一钻,他哥顺势抱住,两一对视,干柴烈火,初吻就此产生。
这就叫爱情里的吊...
桥效应。
所以
周辞藏在毯子里的手悄悄地开始顾寄青的手边挪动,争取在顾寄青害怕的第一时间就能够稳稳地牵住他的手,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然后顾寄青就偏头,眨了下眼,轻声问道:“你是害怕吗?”
手指刚刚碰到顾寄青手背的周辞:“不是”
还不等他为己试图偷偷牵手的行为做一合理的解释,音箱里突然就传来一声巨响,
周辞回头一看,一张血肉模糊而且只眼黑没眼的小孩的脸陡然现在了他面前。
周辞吓得直接呼吸一滞,僵在原地。
直到顾寄青轻笑一声,他才发现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经抓紧了顾寄青的手,连忙松开手,涨红着脸,慌张解释道:“那,我没害怕,我是无神”
然而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己经浸一层薄汗的手掌另一只微凉却柔软的手,在毯子的掩映下,在众不知处,轻柔而安稳地握住了。
周辞顿住。
顾寄青看着屏幕:“嗯,我怕。”
他的声音在其他杀猪般的惊恐尖叫里,近轻不可闻,却稳稳地落到了周辞耳畔心间。
周辞看着他在恐怖片的灯光下依然温柔完美的侧颜,觉得己的呼吸停了,心脏却快从嗓子眼里蹦来了。
原来吊桥效应是真的。
只不不是他吊到了顾寄青,而是顾寄青又钓到了他。
这种明明就在在群之中却背着所偷偷牵着手的行为,竟然让周辞生了一种前所未的隐秘而刺激的甜蜜,心脏也因此而超负荷运转。
好在夏桥和路平很快就吓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吱哇『乱』叫地就扑来试图寻找看上去似乎最淡定的顾寄青的安慰,周辞才得以在心脏猝死前松开了顾寄青的手。
然后飞快扔下一句“我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点困了,先回去睡了”就仓惶地逃回了己的卧室。
而顾寄青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忖了会,在二分钟后,以同样的理由离开了影音室。
因为时间间隔足够长,路平他们也没多想。
顾寄青回到卧室,拿手机,点开[a可爱周辞]。
发送:[你今天是不高兴了吗]
周辞一洗完澡来就看见顾寄青这条微信,连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飞快回道:[没]
顾寄青又发:[那你是因为害怕吗]
男怎么可以说怕?!
他要是承认了己怕鬼,以后还怎么在顾寄青面前抬得头起来?!
他还怎么给顾寄青安全感?!
周辞想都没想,立马噼里啪啦打了两百字的解释,以试图维护己身为一米九猛1的骄傲和尊严。
然后顾寄青就发来一条:[如果晚上害怕的话,可以跟我一起睡]
“”
三秒后,顾寄青的房门敲响。
周辞拿着擦头发的『毛』巾站在门口,红着耳朵,别扭道:“那,我从小脑补能力强,看了恐怖片后,会己脑补,然后越脑补越恐怖,越恐怖越脑补,所以”
“所以今天晚上我先跟你睡。”周辞厚着脸皮说完这句话,就觉往前一步,然后带上了房门。
虽然点不要脸,但总好一直不能和顾寄青单独相处。
毕竟其他的房间都在二楼,只他和顾寄青的房间在三楼,其他就算路也路不来,应该不怎么可能打扰,也不太可能发现。
怎么他和顾寄青光明大签了协议的炮友关系,突然就变得跟偷情似的。
周辞想着抿起了唇角。
顾寄青看他神『色』间的闷闷不乐,轻声问:“你今天是不高兴了吗?”
周辞决定趁顾寄青心软,开始卖惨:“嗯,是一点,因为路平他们”...
“顾顾!我们点了烧烤!想去你房间的大『露』台上吃!可以吗!”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路平他们的声音。
周辞一愣。
这也能来?!
只他和顾寄青的房间在三楼,而且带着『露』台,但大家的房费却是统一的,所以路平他们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但是如果现在开门他们看见己在顾寄青房间那绝对就完了。
“你先进去藏一藏。”顾寄青一时想不拒绝的理由,只能顺手把明显懵『逼』的周辞推进浴室,然后打开了房门。
路平他们果然一拎了一大袋夜宵高高兴兴地就进来了:“顾顾,我给你说,我们敲周辞房间,他没开,估计是睡了,他的那份就归你了,全是上次我们聚餐你喜欢吃的那些,管够。”
夏桥目光巡视了房间一圈,发现没异样,也就高高兴兴地带着沈照往『露』台的方跑去了。
剩下最后进来的王权,捡起地上周辞不慎遗留下来的擦头发的『毛』巾,问道:“诶,这怎么在门口。”
顾寄青不动声『色』地接『毛』巾:“我刚打算洗澡,所以你们先吃吧,我洗完澡再来。”
“哦,好,那你先洗,吃的我们给你留着!”
顾寄青的房间很大,『露』台在房间最那头,浴室在房间最这头,中间隔了平米和一扇落地窗,只要顾寄青洗完澡之前,他们不往房间跑,就互不影响。
于是王权他们非常眼力见地上了『露』台,关上了落地窗。
顾寄青推开浴室门,看着委屈地坐在马桶盖上的高大男生,低声道:“你要不要先回去?等他们走了再来?”
也只这样了。
周辞闷闷不乐地站起身,一『摸』衣兜,才发现己房卡没带,发微信问老板娘,老板娘竟然去采购了,二分钟后才回来。
所以
“没事,你就先在这等一会吧。”顾寄青说完就反锁上浴室门,“我想洗澡,你介意吗?”
洗澡?!
一瞬间,周辞脑子里该脑补不该脑补的全都脑补完了。
他站在原地,四肢僵硬,掌心汗,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再动。
“不介意倒是不介意,就是”
会不会点太刺激了。
想到米以外的地方还别,周辞紧张得甚至没能把话说完。
而顾寄青只是一脸淡定地脱着衣服,等只剩下一件衬衣和长裤后,才拿起洗漱用品,径直走进了浴缸,然后转身唰地一下拉上了浴帘,把周辞的视线隔绝在外。
经紧张地等待了半天的周辞:“?”
顾寄青在里面一边低头解着扣子,一边慢悠悠地解释道:“我怕他们待会要用卫生间,所以最好还是真的洗澡,不然待会去可能发现。”
“哦。”
意识到己彻底想多了的周辞回神来,忍不住骂了一句己龌龊,然后涨红着耳朵,飞快地收回视线,局促地在马桶盖上坐了下来。
而顾寄青脱完衣服后,就从浴帘的缝隙里伸手,把衣服放到了周辞对面的置物架上。
周辞就眼睁睁看着那块昨晚己弄上污斑了的贴身布料,才想起顾寄青今天一直都没机会换,所以
艹。
周辞岔腿坐着,双肘抵着膝盖,双手紧紧交握,听着一帘之隔的地方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第一次真意义上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他觉得所谓受刑也不如此了。
浅『色』的浴帘投『射』完整的剪影。
优越的侧颜,颀长的脖颈,振翅欲飞般的蝴蝶骨,极窄的腰,纤细笔挺的腿,无一不透『露』着美感...
。
尤其是当弯下腰的时候,水柱砸在脊背上,迸溅水花,然后顺着滑落,周辞都能想象水珠淌雪沟谷的样子。
周辞的指节经攥得发,喉咙发干,开始躁动。
他努力控制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然后顾寄青掀开浴帘,问了句:“你能帮我拿下洗漱台上那瓶『色』的『药』吗。”
“哦,好。”周辞脑子经完全停止转动,只能服从命令般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在那一堆他都叫不名字的瓶瓶罐罐里翻找起一瓶『色』的『药』。
等好不容易找到准备递给顾寄青的时候,却猛然看见了瓶身上的四字——活血化瘀。
他忍不住问道:“这『药』是”
“腰上点淤青,我『揉』一『揉』,没事。”顾寄青答得轻描淡写。
周辞却轰然想起己昨晚的罪行,连忙涨红着耳朵问:“你己上『药』方便吗?要不要我帮忙?”
他只是记得淤青应该在后腰,怕顾寄青够不到。
而顾寄青确实也觉得己『揉』不如别帮忙涂方便,再说他和周辞都经这样了,再避讳也显得矫情,于是应道:“嗯,就后腰那片,你帮我涂一下吧。”
说完,就彻底拉开浴帘,己背对着周辞站在浴缸里。
周辞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真的作茧缚。
脆弱透明的薄胎瓷上突兀的朱砂和雪青,永远能最大程度的刺激的感官。
更何况狭窄的空间里滚烫的水流在不绝而下,『色』雾气蒸腾缭绕,气温也在不断上升。
但是他又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顾寄青提那种要求。
于是周辞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只能低着头,胡『乱』瞎『摸』,结果越急越慌,越慌越急,他手上一用力不注意,顾寄青吃痛地轻吸了口气,转身,刚准备问怎么了,就一眼看见了周辞的不对。
然后空气里就安静地只剩下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和偶尔从『露』台上漏进来的一两句模糊的欢笑声。
周辞拿着『药』膏站在原地,脊背打得笔直,头却垂得很低,下颌骨因为咬得紧连同着耳根呈现一种局促的涨红,整像不知所措的男高中生。
顾寄青微顿。
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九岁的男大学生身体都是这么健康,但他确实是比不上也跟不上,腰上淤青也还没好。
不今天一整天似乎都点太委屈周辞了。
尽管他最开始只是想满足己的心动,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让周辞可以高兴些。
于是他温声问道:“周辞,你愿意试试其他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