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七接过看完,不敢相信瞪大眼。
“就这?!”
江蕴点头。
“没错,用量你自己把控,越刺激越好。”
“做完之后,你要把东西分别往卢氏、韦氏、王氏那些子弟帐中放一份,但林氏的一定不要放。”
“为何?”
“你不需要知道,执行即可。”
“……”
樊七还是半信半疑,难以置信,这样简单这样不可思议的法子能帮他摆脱困境。
这看起来根本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但小狐狸看起来自信满满,樊七决定豁出去试一试,道:“好,我明日就去办。”
樊七离开后,江蕴闲来无事,继续盯着案上的信息图看。
他发现一个特别情况,九大营短短一月内,新增了三个粮草库,一个距离都城...
并不算远的营盘,为何要一下囤积那么多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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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依旧是个晴好天气。
梅子太多,江蕴一个人吃不完,便让嵇安和高恭分给别院的宫人一起吃。十方恰好过来,也荣幸得了一把。
十方问:“公子给樊大哥出了什么好主意,我今早路过城门口时,看他骑着马,精神十足的出了城,和昨日判若两人。”
十方还是从嵇安口中得知,昨日樊七一大早就跑来别院请教江蕴的事。
江蕴拿起一颗梅子,道:“只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成不成,还得看他运气和悟性。”
樊七运气还不错。
午后不久,就兴冲冲来到别院,直奔凉亭,第一时间和江蕴汇报好消息。“我用了十倍的量,那两个蠢货吃完饭不久,就腹痛欲死,其中一个还肛裂出血,险些丧命,如今他们已经互相扭打成一团了。”
十方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十倍的量?”
樊七正在兴头上,便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江蕴给出的方法的确很简单。
在确认两名颜氏子弟患有痔症后,让樊七将一种能激发痔症发作的龙炎粉偷偷放进他们的食物中,龙炎粉无色无味,若不懂医道,很难辨认出来。之后又让樊七将龙炎粉放进另外三名勋贵子弟卢氏、韦氏、王氏的帐中。
颜氏子弟势大,嚣张跋扈,得知被算计后,势必会恼羞成怒的找凶手,卢氏、韦氏、王氏就是最大嫌疑人。这些勋贵子弟平日一起厮混惯了,正常情况下,未必会因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大动干戈,但江蕴从樊七搜集来的情报获知,这些勋贵子弟最近在共同竞争一个职位,且势力相对弱小的王氏,近来有脱离颜氏,向太子府靠拢的趋势,几人面上和谐,暗地里夹枪带棒已久,一点小冲突,就能将所有潜藏在暗处的矛盾全部激发出来。
十方问:“那为何单单不往林氏子弟的帐中放?”
江蕴道:“因为有人看到,林氏为了竞争职位,私自贿赂了主帅一千金。”
十方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懂了,这样一来,卢氏、韦氏、王氏三族子弟就会怀疑是林氏为了竞争职位,故意用龙炎粉诬陷他们,挑起他们和颜氏的矛盾。而颜氏还揪着那三家不放,这真是要乱成一锅粥了,他们窝里斗起来,自然顾不上找樊大哥麻烦了。”
“公子妙计,属下佩服。”
樊七说得时候热血冲头,现在说完,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忸怩着,从身后露出一篮子苹果,迅速放到案上,道:“这、这是我老娘让我拿来的,她说,让你一定收下,这、这是她的心意。”
说完,摸了摸鼻子,做贼似的,落荒而逃。
而此刻别院外,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走出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怀中抱着一架七弦古琴,正是洛国世子洛凤君。
仆从问:“世子当真要拜会那位楚公子?”
世子素来高冷,不将任何隋都显贵放在眼里,国君和王后劝了多少次都不管用,这还是世子第一次,主动出门拜访人。
洛凤君点头,让仆人上前递帖子。
无人看到,街巷拐角处,还停着另一辆马车。
赵衍立在巷口张望片刻,回...
到车边,同端坐在车中的老师,左相即墨清雨恭敬禀:“师父,听说太子去骊山练兵,要两日后才能回来,目前别院里,应该只有楚言一个人住,可要弟子替您去通传一声?”
赵衍其实有些无语。
因师父大人已经连续两日,让他驾车过来太子这座别院前溜达了,明明就是为了那个楚言而来,就是不肯承认,还不肯下车。
即墨清雨本想说不用,可捋须片刻,显然又下定了某种决心,清了清嗓子,道:“去吧,就说老夫是恰巧路过。”
赵衍松口气。
师父要是再拖延下去,等太子回来,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江蕴刚接到洛凤君的拜帖,正斟酌,嵇安就又送来了左相府的拜帖。
嵇安很忐忑,左相和殿下出了名的不和,说句水火不容都是委婉了,如今左相突然主动拜访他们殿下的别院,这是要干什么?!
江蕴温和道:“那就请他们都进来吧。”
于是傍晚,隋衡提前结束练兵,来到府门口时,就看到了两辆十分扎眼的马车。隋衡眼睛一眯,问:“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