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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 > 第84章 投壶

第84章 投壶

日影潼潼, 临近傍晚,益州的这处集市愈发熙攘热闹。

因着觅得了那坨价值千金的巨大牛黄,阮安的心情在回府的这一路都极好, 未料刚一进了坊式大门, 就正好撞见了一个禀话的小厮。

阮安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魏家递来的请帖。

魏菀比李淑颖还要讲究风雅, 在长安时,李淑颖递给各个世家的帖子都是用昂贵的娆花纸做的。

而魏菀请帖的材质, 竟是昂贵的蜀绣,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丹桂, 很合眼下秋日金风玉露的好光景, 阮安将它打开后,雅淡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魏府广邀益州的世家贵女品蟹,顺道还要在府上置一场投壶宴,时间则定在三日之后。

投壶是上古流传至今的射礼,在士大夫间很是盛行。

还在长安时,阮安也见过有贵女们在宴上玩过投壶,但她却没怎么对这事上过心,更没去凑过热闹。

她并不会投壶, 却不好将魏家的这场宴事推掉。

阮安随着霍平枭到了剑南后,便不能再像在长安那般在各个世家的宴事上糊弄其事,身为他的正妻夫人,她必然要在这种场合上拔得头筹,如此才更有利于霍平枭稳固在剑南的地位, 她若是乘了下风, 便也意味着会折损霍平枭的颜面。

而今她和霍平枭, 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但眼下留给她的期限只剩下了三日, 这时间哪儿够用啊?

阮安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甫一进了轩室,便见霍平枭恰好也在。

白薇端来了三个铜制的贯耳瓶,侯在一侧的泽兰托举着漆盘,上面摆着数枚羽矢。

见此,阮安惊奇道:“侯爷怎么知道,魏府的宴上会有投壶赛的?”

“什么投壶赛?”

霍平枭说着,顺势用长手从托盘里持起一枚羽矢,男人身上的那袭黯色章服剪裁考究,腰间的狼豕亦在照进来的熹影下泛着薄寒的泠光。

他的神态固然带着漫不经心的松散,可举手投足间,却浸着王侯的矜贵之气。

阮安不禁暗觉,他到底是出身于王侯世家,又怎会不通这些风雅之事,只是霍平枭将心思都放在边防和军务上了。

-“上次说要教你抛针,入蜀后一直没能腾出空当,今儿个正好有时间,先教教你投壶,好先练练准头。”

阮安颔了颔首,在茯苓的帮助下,将幂篱摘下,露出了那张巴掌般大小的柔润小脸儿,往泽兰的方向径直走去。

刚要伸手,从托盘中也持起一枚羽矢。

霍平枭却微微瞥首,示意她在他的身前站定。

阮安微抿柔唇,小声说道:“魏家的这场投壶赛很重要,我的表现,也代表着侯爷你的表现,我不想在蜀中世家贵女的面前丢脸,侯爷也别存旁的心思,还请好好教我。”

听罢这话,霍平枭哑然失笑。

男人凝睇她的眼神依旧冷且野,瞧着有些桀骜,却又透了些不正经。

小妻子就是这样,学什么都格外专注认真。

“过来吧。”

他懒洋洋地朝她招了招手。

阮安走到他身旁站定,身后是斜洒进室的暖赤霞光,从霍平枭的这个角度看,能清楚看见她白皙面颊上的细小绒毛。

越看越像只软乎乎的小兔子。

霍平枭将视线收回,无奈低问:“学骑马,教写字,我哪次没好好教过你?”

阮安没吭声,自顾自地用小手拿起一枚羽矢。

“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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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霍平枭用长手一掷,男人的姿态颇为闲散轻松,只听“嗖”一声,那枚箭矢就稳准地落入了置于中央

的贯耳壶中。

霍平枭耐心地同她解释:“第 一箭入壶,叫有初。”

阮安没太看清他的动作,只记得霍平枭的箭法射艺也极其高超,男人只消随意地挽挽弓,便可将精准地射中距他百步之遥的落叶。

他连抛数矢。

那些被他摸过的羽矢在空中飞驰时,上面的尖锐铁头仿佛都汇聚着疾风,带着股嚣张劲儿。

霍平枭接着同阮安解释,何谓连中、贯耳、散箭、全壶和有终。*

讲到骁箭时,阮安瞧着那枚箭矢本来落入了贯耳壶中,却又在壶底弹了一下,反跃了出来。

阮安约莫着将他演示的掷法弄明白了。

突觉,这投壶跟她从前上山采药的技巧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得尽量去找准头。

当年她采铁皮石斛的时候,因着体力有限,也怕稍一不慎就会坠落悬崖,所以每次在崖壁上挥出镰刀,都得事先瞄好那些珍贵的石斛。

“你自己试试。”

霍平枭走到贯耳瓶那儿,将里面的羽矢拿出后,慢条斯理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对面的阮安。

就等着她投不好,来求他教她了。

阮安颔了颔首,认真地模仿着他的动作,瓮声瓮气复述着他说的话:“第一箭射中的,叫有初。”

“咚——”一声。

霍平枭的眼神随着羽矢由上至下的轨迹游移,自然没想到,阮安初次投壶,就投中了。

他低哂一声,赞许道:“成啊,有两下子。”

阮安接着从白薇那儿持起羽矢,虽然动作略显生涩,却出色地完成了另几个投壶的方式。

白薇和泽兰看着夫人将羽矢稳准地投进了壶内、两侧的壶耳,几乎箭箭全中,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夫人还真是聪颖,学什么都快!

阮安也没想到手能这么顺,也庆幸当年采药时的苦工没白下,今儿个在这投壶上,还得到了复利。

惟骁箭那个招式,她没做好。

最后的这枚箭矢,只轻微地在壶底弹起了一下,并未跃出那贯耳壶中。

姑娘不由得有些丧气。

“行了,给你夫君留点儿机会罢。”

霍平枭半阖漆黑眼眸,走到她身后,随即用掌心粗粝的大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握起,并牵引着它往上轻抬。

阮安原本以为他会好好教她,却未料及,霍平枭竟用拇指不怀好意地摩挲过她掌根那处的细腻肌肤。

弄的那处痒且麻,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亦随之拂过发顶。只拨弄了那么一下,就让她通身都觉颤栗。

忽地,他贴近她耳朵,用磁沉的气音说:“这骁箭,得使些巧劲儿。”

男人好像在认真教她。

阮安却总觉得,他的话意透了股坏。

姑娘将神情敛正,抬眼问道:“什么巧劲儿啊?”

女使们不知何时,早就屏退一侧。

霍平枭突然用虬劲修长的手臂将怀中的姑娘圈紧了几分,亦将削挺的鼻梁抵在她颈间,埋首于此,似在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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