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藤辉彦讲求效率，当天就把中原弥生带走了。

回家后，他让管家带中原弥生回房间，又交给他一本《咒术师编年史》、东京高专所有学生的资料，勒令他尽快背下来。

中原弥生翻开夏油杰的资料，面无表情地扫视文字。

他轻声念道：“‘东京出身，父母都是无咒力的普通人，救下咒灵缠身的儿童时，被夜蛾正道挖掘’……原来如此，是个乐于助人的家伙。

“‘剑道二段，初中毕业于私立名校’，看来家境尚可，脑子也很聪明，体术不错。

“‘向家族隐瞒咒术师的身份，长期住校，只有新年回家’——大概家庭关系不好，缺乏归属感……”

一小时后，中原弥生合上书本。

此时，墙上的挂钟已指向“11”。

和现实世界一样，中原弥生是需要睡觉的。虽然可以在游戏里休息，但为了不让中原中也担心，他每天晚上都会返回现实。

他揉了揉肩膀，说：“外面几点了？”

空中浮出一串数字。

[13：05]

“还很早嘛……跳过夜晚。”

话音刚落，钟表的指针开始飞速转动，最终停在7上。

中原弥生望着窗外明亮的天色，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终于能见到夏油杰了。

.

在管家的指引下，中原弥生来到车库。

伊藤辉彦已等候多时，中原弥生刚上车，他便冷不丁地问道：“五条悟的生日？”

中原弥生记性很好，厚达两百页的《咒术师编年史》，他翻一遍就大致记住了内容。

他对答如流：“12月7日。”

“术式呢？”

“身为五条家‘六眼’的继承人，五条悟可以看穿他人的术式，用‘无下限’隔绝一切攻击。”

“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战役？”

“平安时代，在飞騨国讨伐两面宿傩。”

伊藤辉彦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果然机敏聪慧，不必费心培训了。

他交给中原弥生一部新手机、一张信用卡。

“你负责打探五条悟的喜好、记录和他来往的人，每周向我汇报。”

“是。”

伊藤辉彦吩咐司机开车，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轿车驶向郊外。

临近中午，他们抵达咒术高专。

为了把养子塞进二年级，伊藤辉彦动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不便在学校露面，就将一封推荐信交给中原弥生，让他自行拜访班主任。

这所学校坐落于山峦之间，道路错综复杂，中原弥生兜兜转转十分钟，才找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名健壮的中年男人正唉声叹气地批改试卷。

[夜蛾正道，咒术高专二年级班主任]

听见中原弥生进门，夜蛾正道抬起头。

他接过推荐信，

甚至没有拆开，

就漫不经心地放到一旁：“校长已经告诉我了，你被十位咒术师联名推荐，符合免试入学的标准。”

中原弥生敏锐地察觉，夜蛾正道不喜欢他。

或者说，不喜欢他所代表的高层。

夜蛾正道指了指沙发，示意中原弥生坐下。他似乎在等人，不时抬起胳膊，看一眼腕表。

片刻后，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

一个温柔的、慢吞吞的嗓音传了进来：“夜蛾老师，硝子说你找我？”

来者是夏油杰。

看见攻略目标的瞬间，中原弥生的社恐雷达开始尖叫。

这个游戏太真实了！

他能看清夏油杰每根发丝的弧度、皮肤细腻的光泽，薄而结实的肌肉藏在制服之下，胸膛随呼吸起伏。

夏油杰注意到了中原弥生，友善地打招呼：“是转学生吗？中午好！”

说罢，他莞尔一笑，细长的双眼弯成月牙，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了。

中原弥生差点心跳骤停。

他玩过不少乙游，对游戏角色早已脱敏。然而，《咒术高专》的画风过于贴近现实，不论怎么看，夏油杰都是个活生生的人。

中原弥生猛地扭开脸。

不行！

他没办法把他当成纸片人！

突发社恐的中原弥生开始装聋作哑，他低下头假装玩手机，祈祷对方无视自己。

夏油杰一愣，识趣地缄口了。

夜蛾正道忙着批改试卷，将带中原弥生参观校区的任务丢给了夏油杰。

中原弥生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他身后，不情不愿地前往教学楼。夏油杰看出他不想和旁人交谈，就体贴地没有搭话，只偶尔提醒他小心台阶。

教室位于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内，走廊常有人出入，地面被磨得油光水滑。

二年级的课室非常空阔，只有三套桌椅，歪歪斜斜地排成一列。

右侧的课桌最为整洁，笔记本和文具工整地摞放在抽屉里；左侧的课桌略显凌乱，笔筒内藏着一支打火机；中间的课桌塞满了糖果罐和零食，散发出巧克力球的甜香。

夏油杰从仓库搬来一套新桌椅，他本想将它放在最右侧，却发现教室宽度不足，无法容纳四张并排摆放的课桌。

他自言自语：“必须分成两排了……”

暗中观察的中原弥生灵机一动。

好机会。

根据经验，同桌是最容易诞生恋人的设定。

无论青春电影还是恋爱小说，“同桌”天然地具有特殊性。互借文具、因手肘过界而打打闹闹、在书桌下偷偷牵手，都是只属于同桌的浪漫。

Nice，他要和夏油杰同桌。

中原弥生压抑着社恐的本能，小声说：“夏油同学，我想坐在你旁边。”

夏油杰有些惊讶：“真的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