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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霍南洲就算想走也没办法, 袖口被那只手抓住,他也不忍心看着辛染继续哭下去。

他握住那软软的手,塞回被子里。

“我不走。”

因为感冒而有些低沉的声音, 温柔地响起。

他弯下身, 拇指按了按辛染已经泛红的眼角,那里有着点点泪光在闪。

湿润的感觉从指腹的神经传到大脑皮层, 在昏暗的台灯下,他发现之前一直以为圆钝的眼睛, 原来眼尾是上翘的。

等这个孩子长大, 脱去婴儿肥的脸蛋,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敛下眼底的思索, 收回了手。

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爱。

他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陪着辛染。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乖乖闭上眼, 不时地要睁开眼睛看看他, 即使再困, 也要强撑着,确定哥哥有没有在,

慢慢地,睁眼看过来的频率降低了,最后几次他迷蒙地睁开眼睛,看哥哥还在后,又闭上。

最后一次,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挣扎着颤动了几下, 终于眼皮撑不住, 没有睁开, 睡过去了,

被子微弱的起伏着,枕头上的脸蛋被挤压的肉肉的。

小熊玩偶黑色的纽扣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陪着自己的小主人。

霍南洲缓缓合上了书,挺拔的身躯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忍着没有在那张睡颜上落下晚安吻。

白皙的手指滑动着床上人的脸蛋,泛红的两腮带着一股温热感,从他微凉的指尖传来。

无法说明自己此刻的感觉,那是一种奇怪的隐秘的愉悦,被依赖着,成为这个小白痴的唯一。

他弯腰关掉了床头的台灯。

从黑暗的房间里,一身黑色睡衣的人缓缓出来,他阖上门,踩着走廊的灯光离开。

*

这个冬天,辛染总是想要出去,他似乎很喜欢雪,而霍南洲向来都是依着他的。

感冒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年轻人的身体,病好得也快。

他拿着红色的帽子仔细给人戴上,帽子毛茸茸的边缘是白色的,辛染戴上越来越像颗小糖球。

还有件厚重的羽绒服要穿,霍南洲从陈姨手里接过来,但是辛染并不想配合他。

他鼓着嘴,扯了扯自己的领子,表示自己现在很热,不想再穿外套了。

但是霍南洲不会允许,他还是那一句,

“外面很冷。”

辛染委委屈屈地被他捏着手,塞进了羽绒服的袖子里,就这样被裹得像一个小胖球,这才被允许出去。

霍南洲牵着他一格一格地下台阶,刚踩在平地上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

掌心里柔软的手,扭了扭,霍南洲低下头看着想要挣脱的辛染,慢慢地松开了牵着他的手。

那是辛染一周回来一次的父亲来了。

辛父从车上下来,一眼便见到了,穿得圆...

滚滚的儿子在门口踮着脚,敞开手臂,等他来抱。

他将公文包递给上前来的仆人,厚重的身材三步两步就跑了过来,抱起辛染,还发出了“诶唷”声,变胖了。

他吃力地颠了下怀里的孩子,逗得辛染咯咯笑了起来,他抱紧老父亲粗厚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你今天一直都很乖吗?”

辛父那像破风箱的烟嗓响起来,关心地问着他。

“嗯啊!”

辛染非常用力地点着头,看着好久不见的父亲,揪了揪父亲黑色的胡须。

辛父抱着他上台阶,准备将他带回去。

养子就在后面,他一眼都没有注意到,除了公司的事情,他们很少私下交流。

辛染抱着老父亲已经有皱纹的脖子,向后看,发现霍南洲就站在台阶下面,落在他们后面一大截。

霍南洲发现了辛染转过来的目光,抬起眼眸,跟辛染对视上的那一刻,眼底的郁色都消散不见了。

辛父永远的爱只给了辛染,这也是之前霍南洲并不喜欢这个傻弟弟的原因,他小时候很不服气,自己聪明那么多,哪一点比不上这个白痴。

后来他知道是因为血缘,但他还是嫉妒,嫉妒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而自己却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辛家从不白收养他,他没有能力的话,随时都会被赶出去。

如果没有辛家的收养,以他的才能照样会活得很好,他不一定需要守着别人的家族企业,做辛家的狗,完全可以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唇角泛起温柔地笑意,看着那个望向自己的小白痴,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他想要守护一点东西。

如果将来没有了辛父,辛染该怎么办呢?

他跟在辛染后面,思忖着,那便只能依赖自己了吧,他已经乐在其中,做小白痴最大的靠山。

父亲带着他回到别墅里的时候,辛染意识到了不对劲,

“爸……叭?”他迟疑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辛父停了下来,看着他。

辛染指着外面,还晃了晃腿,表示自己要出去玩。

“外面很冷,你不能出去。”

辛父拒绝了,孩子从小身体羸弱,他不能让辛染有任何的危险,一点点的可能性都会被他掐灭。

乌黑透亮的眼珠再次漫上了水光,连小嘴都瘪了起来。

可怜的小样子,如果是霍南洲,早就已经投降了。

但是辛父只是动摇了下,就再次拒绝了,

“小染你不乖。”

他的声音沉下去,本就跟粗石砾般的的嗓子,听起来带着点威压,配上下垂的嘴角非常唬人。

怀里的人摇着头,完全不怕这个商界闻风丧胆的老头,手指还是执拗的指着外面。

父亲不会对辛染发火,但他有的是办法让人服从命令,他对陈姨道,

“把门给我关上,照我说的做,他必须学会听话。”

陈姨犹豫着还是上...

前了,仆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眼见着辛染又要哭出来了,走在后面的霍南洲伸手拦住了陈姨。

深陷的眼眶如阴影般瞄准他,带着强大的压迫。

在公司辛父就像头说一不二的老雄狮,而霍南洲是头年轻的雄狮,毫不怕跟他对上。

但是在辛染的事情上,年轻的雄狮还是选择低下头。

没有跟他谈公事时那种无畏和锐气,反而是请求的,

“让他去外面玩会儿吧。”

霍南洲低下头,恳请道,“要不然他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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