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那确实。”

梁锐希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了。

周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第一次？”

梁锐希摇摇，说：“初中的时候，有一回我打架被警碰上了，也被叫到派出所批评教育过。坦白说，我从小到大见了不公平的事，知道有很人配不上他们身上穿着的制服，比如刚刚那个姓孙的警官，我都怀疑他根本不懂法……但也有很好人，比如我初中碰上的那个警叔叔，他查了我档案，发现我爸不在了，就独自教育了我一番，让我写了检讨，还带我出去吃了麻辣烫……”

周琰笑了笑，颔首道：“任何事情都有两『性』，有问题的不个体制，被权力所腐化的个人，他们为了既得利益已经失去了敬畏之心，只沦为了权力的爪牙和欲望的奴隶。”

梁锐希想起他们前两天请求老师帮助的事，有些忧心地看向周琰：“那个姓孙的刚说我们散布不实谣言，不会真去搜查证据，要强行给我们安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吧？”

“个问题问的很好，”周琰看向他，笑说，“未来的梁律师，既然咱们现在等着也等着，不如来探讨一下我们收集证据过程的合法『性』？”

梁锐希：“……”

接着，周琰就跟他复盘了一下两人求助和老师们的过程，确认在描述问题时并没有直接对谢某下什么不堪的结论，只抛出怀疑、引导大家提供信息的角度出发。

合推断不算传谣，寻求证据也不诽谤，顶有可能梁锐希的在帮忙找关系打的过程中，错将“推断”扭曲为“事实”，并形成一定程度的负传播结果，比如侵犯了他人的名誉权，或扰『乱』了公共秩序，才有可能被追究法律责任。

但即便要追究，源也不会他和周琰，第一个扭曲事实并借题发挥的人。

“虽然我知道我们的措辞没问题，但也不难保你那些高中被警察询问吓得提供伪证……”周琰说道。

“草，他们么久不来，不会真在临时取证，想给我们强行定个罪名吧？”

“定罪倒不至于，事情严重不到哪里去，大概率只会让我们写个保证书，口警告我们不要再胡编『乱』造之类。”

梁锐希心里真日了狗了。

周琰又道：“坦白说，比起个，我倒觉得你昨天给杜警官送两包烟的问题更大一点。”

梁锐希眼角一抽，解释道：“没办法，我们那种小地方，找人帮种忙都得托关系。”

周琰也能解，没再评价什么。

梁锐希怕事牵连到更人，忍不住拿手机挨个给们发消息，提醒他们在搜集证据时谨言慎行、注意保护自己，还趁机打探了一番有没有人被警察打电话询问，他们都说没有，他才稍稍放了点心。

等一圈消息发完，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周琰刚刚预计不到半夜出不去，梁锐希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退掉了高铁票，郁郁寡欢地想着，不真的要样算了。

两人被晾在询问室里整整五个小时，那孙警官才现身。对方不但没再像下午那样趾高气昂，还对着他们合和...

颜悦『色』道：“已经查清楚了，实在不好意，出了点误会……”

“误会？”梁锐希一脸懵『逼』，才五个小时不见，怎么胖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抱歉抱歉……”孙警官不住点哈腰，还从兜里掏出烟来，先递了一根给周琰，殷切道，“两位想去哪里，我一会送你们过去。”

“我不抽烟，”周琰拧着眉拒绝，看了一眼时间，点着桌子，“既然误会，那赶紧把该补的传唤手续补了，早点签完字，我们好早点走。”

那孙警官看看周，对着周琰为难道：“我就一个办事儿的，上说什么就做什么，坦白说，我现在放你们还得跟上阳奉阴违呢，我知道你也有来，咱们都给彼此留个子，就么算了吧。”

周琰盯着他看了两秒，沉着脸站起来，对梁锐希道：“走了。”

那孙警官又将两人送到门口，说了许好话，甚至表示“以来长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得梁锐希瞠目结舌。

两人上了出租车，梁锐希给司机报了个高铁站附近的酒店位置，见周琰『色』依然没有好转，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周琰叹了口气，说：“他们可能查了我家里的情况了。”

没等梁锐希接着问，周琰的手机就响了，他着梁锐希的接了起来，在迟疑片刻，才对着手机恹恹唤了一声：“妈……”

梁锐希张了张唇，在边上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