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沅的话刚说完, 戴亦莘目光遽然看向角落上方的监控，那瞬，监控另一头的霍佑青仿佛正与戴亦莘直视。

明明监控并没有完全人的微表情摄入其中, 但镜头似乎还是能戴亦莘的情绪完全展明。

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哀恸, 相反的是戴亦莘着镜头『露』出一抹小心翼翼的，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好看，会吓到霍佑青, 想把脸上的血擦掉。

可两只手臂都被卸掉, 又被人压着, 竟用地板笨拙地去蹭掉自己脸上的血迹。

霍佑青看着这一幕，手里的平板不慎砸落在地毯上。没有去捡, 而是身体略微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平板关了，身去了洗手, 用冷水冲了冲脸。

戴亦莘到底在固执么？

哪怕知道了小时候两人的交际, 也不明白戴亦莘的想法，不明白戴亦莘为么可以仅凭童年为数不多的交际就从此记住一个人，甚而在更为漫长的岁月里付出所谓的爱意。

霍佑青抬头，看着镜中脸庞湿漉漉的自己，一时之觉得陌生。看出自己眉眼的暴戾愤怒以及惧怕, 这是原来的霍佑青绝不会有的。

但很快抹了把脸, 走出洗手。

拨打电话给戴沅，那边过了一会接上。接电话的时候戴沅发出一声吸气声, 仿佛正在上『药』。

“哥哥，我要疼死了。”在电话那头撒娇。

霍佑青没理，只问：“克里斯琴送去医院了吗？”

“你怎么一上来就关心啊？又死不了。”戴沅嘟喃抱怨。

“你也死不了。”

一句话怼回去，戴沅顿了下, 继续说：“哥哥你真的很狠心，放心，人经送去医院，也不会、不敢跑出去『乱』说么。”忽地话锋一转，“你不担心我，担不担心我哥？”

霍佑青连迟疑的时都没有，“我为么要担心？”

戴沅又，“我开了扩音，能听得到，你要不要改一下答案？至哄哄？”那边有脚步声响，霍佑青听到几句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戴沅在跟其人说话。

没一会，戴沅的声音重新回来，“哥哥。”

“你无聊够了吗？”霍佑青冷冰冰地问。

戴沅反驳，语气还委屈，“我哪里是无聊，我都是为了哥哥你这样做的啊，不是你说你特别讨厌我哥，觉得我哥让你感到恶心吗？现在跟说开不好吗？”

电话那头真的传来戴亦莘的声音，很短、很轻、很含糊的一声佑佑。那一声就彻底消音。

霍佑青抿了下唇，没有管那个声音，只戴沅说：“你处理好。”

说完，挂断电话。

这一夜戴沅没有回来，霍佑青也没有再拨打电话过去。在床上躺了好长时睡着，想大概是因为今目睹了暴力血腥场景的缘故，寻常人都会被吓到。

这一夜始终睡得不安稳，半夜惊醒，意料之中发现自己穿到二十七岁时空，刚想床去喝杯水，就瞥到床边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