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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可是它再难过,也不想被谁看出来,不想露怯,尖尾鳄一族永不低头。

不就是输了吗,它以后是要去第三部落的,才不会和这里的幼崽一起玩。

过了许久,小鳄鱼这才勉强平复下心情,只是还有些闷闷不乐。

它想家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下午的课程结束,又到了抢饭的时间。

小鳄鱼这一次有了经验,早早地和其他幼崽一起守在食堂门口。

予白刚好在它身边,和它打招呼:“嗷呜!”

小鳄鱼被挤在中间,不少幼崽的毛发往它身上贴,它忍耐着不适:“能不能过去点?不要靠着我。”

附近几只幼崽的注意力全在即将打开的大门上,根本不搭理它,只有予白感觉到了它的嫌弃,默默往一边挪。

大门打开,幼崽们一窝蜂往里冲,小鳄鱼也在其中。

然而它太矮了,不仅挤不过别的幼崽,还不知道被谁给踩了一下。

踩到它的幼崽把小鳄鱼当成了跳板,小鳄鱼一下子懵了。

它来不及躲开,又被踩了几下。

直到门口空荡荡的,小鳄鱼才扒着门框趴起来。

它远远望向里面的餐车,已经全空了,它又没抢到。

小鳄鱼平静地站在门口,背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爪印。

它深呼吸几下,转头:“算了,我不吃了。”

它闻着食物的香气,独自往宿舍的方向去。

中午没抢到饭,小鳄鱼还能吃背包里的食物,那是它从家里带过来的。

原本家里的长辈想多给它塞几个,怕它进了幼兽园出什么别的状况,比如受欺负吃不上饭,或者半夜饿了什么的。

是小鳄鱼自己非要带小毛毯,背包里的空间就不够了,最后只装得下一块肉饼。

今晚没有东西吃,它只能饿肚子了。

小鳄鱼回到宿舍,整个屋子里只有它,看着瘪瘪的背包和小毛毯,它眼里又冒出一点水光。

它吸吸鼻子,...

自言自语:“不就是一顿晚饭,我又不想吃这里的东西。”

它爬进小窝里,蜷缩起来闭上眼。

过了许久,吃完饭的幼崽陆续回来。

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大部分在院子里玩。

小鳄鱼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一点也不想动。

直到有脚步声靠近,它旁边的几只幼崽回来了。

予白跑在最前面,第一个注意到小窝里的小鳄鱼。

它疑惑地“呜”了一声,小鳄鱼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予白回忆起不久前,小鳄鱼是去了食堂门口,可是好像没看见它进去吃饭。

它绕到小鳄鱼的窝边,看见地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背包,里面一看就是空的。

小鳄鱼带来的食物一定吃完了,那它晚上到底有没有吃饭?

予白凑到窝边,抽动鼻尖嗅了嗅。

小鳄鱼好像还没睡着,予白小声喊它:“尾、尾离,你……”

窝里的小鳄鱼睁开眼,不悦地望过来:“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予白轻轻摇了摇尾巴,“没吃晚饭?”

小鳄鱼一愣,感觉自己像被予白看穿和嘲笑,语气不太好:“关你什么事……我不想吃这里的食物。”

它最后一句话说得别别扭扭,转头闭上眼继续睡。

予白这回也有点不高兴了,小鳄鱼好像总是很嫌弃它。

难道是因为白天它说自己是结巴?

予白轻轻“哼”了一声,转头走开,没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

它看着窝里装睡的小鳄鱼,用稚嫩的声音认真道:“我不是……结巴。”

小鳄鱼:“……”

莫名其妙……等它睁开眼,予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半夜,小鳄鱼饿得睡不着。

它轻轻翻身,用小毛毯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安静的宿舍里,突然响起一声“咕噜”。

小鳄鱼赶紧按住肚子,掀开毛毯紧张地看着四周。

还好幼崽们都睡熟了,没谁听见它的肚子在叫。

小鳄鱼不仅饿,身上也有点难受,它很想去泡一个热水澡。

它在家天天都要洗澡,这里的幼崽却好像没有这个习惯,脏了自己舔舔毛就好。

尤其晚上在食堂门口的时候,它还不知道被谁给踩了几脚。

小鳄鱼越想越难受,偷偷爬起来。

它记得院子外面有水,不过是冷的,应该可以勉强冲一下身体。

于是小鳄鱼悄悄起床,推开宿舍的门去了院子里。

它扳开水闸,调整好水流的大小,直接跳进了水槽里。

夜里的水比白天更冷,小鳄鱼被冻得一激灵,还是强忍着寒意冲了一遍身体。

终于洗完,它关了水闸想赶紧回到小窝里睡觉,又发现身上还在往下滴水。

现在进去,会把宿舍的地面和小窝都弄湿。

小鳄鱼纠结了一会儿,硬生生站在院子里,等冷风把身上的水吹干。

不知过了多久,小鳄鱼几乎要冻晕过去,哆哆嗦嗦进了宿舍。

它简直快要冷死了,但这么一来,好像就感觉不到饿了。

小鳄鱼心想,也不亏...

它钻进小毛毯中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小鳄鱼生病了。

集合的声音响起时,它抬起沉重的眼皮,咳嗽了几声。

小狼崽注意到它的异样:“你受凉了?”

小鳄鱼虚弱地张了张口:“我……”

它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一看就不对劲。

小狼崽立刻起身:“我去找翁老师。”

予白也凑了过来,抬起前爪碰了一下小鳄鱼。

“呜!”它一下子缩回,担忧道:“你身上……好烫。”

小鳄鱼已经顾不上在意予白未经允许碰到自己的鳞甲了,它爪子攥紧小毛毯:“我好冷……”

一定是昨晚洗了冷水澡……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

小鳄鱼以前也生病过一次,那一次族里上上下下都急成了一锅粥,找来四个部落里最好的几个医生,又是给它买最贵的营养品,病好之后还收获了更多的玩具。

可惜现在它独自待在幼兽园,昨天还只吃了一顿饭。

小鳄鱼委委屈屈,很想回家。

没过多久,翁平赶过来,用手一摸小鳄鱼的身上,赶紧用小毛毯将它裹住,打算送去医疗室。

他让别的幼崽照常去上课,转身匆匆出门。

予白想了想,跟了上去。

它追上翁平,一边喊:“翁老师!”

翁平闻声停下脚步,看见是予白,半蹲下来:“有事?”

予白看了看他怀里蔫哒哒的小鳄鱼,说道:“它……它昨晚没吃饭。”

小鳄鱼听见这话,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你别……瞎说……”

被予白这么说出来,小鳄鱼总觉得很丢脸。

这种丢脸和狼狈的事情,它也不想让翁平知道,翁平作为老师,可能还会告诉部落首领。

到时候他们都知道了,尖尾鳄一族非要把自家幼崽送进幼兽园,结果第一天就饿了肚子。

翁平皱眉:“真的?为什么不吃?”

他有几分相信予白,至于为什么,估计就是没抢到。

“我不知道,”予白摇头,眼里的神色认真,“尾、尾离可能,是饿病的!”

它就知道这只小鳄鱼不会承认,万一继续饿下去,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予白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告诉翁平实话而已,说不定小鳄鱼吃饱了,就能好起来了。

翁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予白的头顶:“好,我带它去看看。”

小鳄鱼还想否认,结果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送到医疗室,兽人医生为它看了看,说是着凉了,吃点药休息一天就好。

小鳄鱼被一个兽人抱在腿上,喂了一点药。

翁平将它送到医疗室就离开了,临走时他跟梨青说了一声,让她送点吃的过来。

没过多久,小鳄鱼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它饿了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下意识睁开眼。

小鳄鱼看见一个女兽人半蹲在自己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饿了吧?”梨青心疼地摸了摸小鳄鱼,用勺子舀起食物送到它嘴边,“先吃点东西。”

小鳄鱼一声不吭,乖乖张口吃下,很快吃完了一整碗肉羹。

梨青放下...

碗,柔声询问:“感觉怎么样?”

生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小鳄鱼要是还饿,可以再吃半碗。

在幼兽园的第一天,两顿饭都没抢到,打架输得那么惨,晚上饿着肚子被冷风吹,小鳄鱼都忍住了。

可是现在终于填饱了肚子,它却比任何时候都难受。

小鳄鱼吸了吸鼻子,突然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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