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秋一路走来,听的最多的就是阿宽的屁话,说个没完没了,真后悔答应阿宽一起行走江湖,望着城门口“暨阳城”三个大字,善秋丢下少年汉子先一步进了城,因为有一个神仙命她来保护一个人,神仙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善秋可不敢与神仙搭上什么关系,只希望将那位神仙交代的事情办法,保护那个少年直到老死。
善秋望着头顶上方天空,啧啧道:“我都这么老了,也不知道谁先死,是那少年先死还是我这老骨头先死。”
见善秋婆婆离开,阿宽心中有些着急,又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牛,守备兵拦着不让走。
“刘老五,咱们守备营养了那么多战马,养一头牛应该不难吧。”一名青年壮汉说道。
刘老五与青年壮汉对视了一眼,相互打配合,一来而去,就将阿宽骗到了守备营,说是牲口不能进城,得留在守备营先养着,少年什么时候出城了,再来将牛牵走就是了,少年觉得眼前这些人对他极好,又是行礼又是感谢,最后看着陪伴走了一路的老牛转身离去,等办完了事再来拿回自己的牛。
少年离开后,刘老五笑着说道:“这傻孩子,傻乎乎的,当个兵倒挺适合的。”
刘老五抽了一口旱烟,敲打在青壮男子脑门上,说道:“石勇,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吧牛给杀了,这个月可以顿顿吃牛肉,这小日子过得。”
刘老五年过半百,与石勇二人相互配合,尤其是像阿宽这种第一次来暨阳城的普通老百姓,那是一个劲的往死里坑,邧陵府坏事做尽还不是高高在上,有谁敢指手画脚,还不是捏着鼻子认栽,再说了,我刘老五只图财不害命,上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是刘老五内心的自我安慰,当一口牛肉吃进嘴里时,内心的那一丝自我安慰彻底烟消云散。
阿宽紧追慢赶的追上善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嘴上有些不服气,犟嘴道:“善秋大人,我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些,那个叫刘老五的非要帮我养牛,说让我离开的时候再把牛还我。”
“但愿他能还你的牛。”善秋若若的回了一句。
“他肯定会还我牛的。”阿宽用十分信任的语气回应道。
因为当时,刘老五的眼神十分真诚,不像是在说谎,阿宽从小在鱼村长大,村民之间相互信任是一种常态,说谎的人必然会受到山神的惩罚,但是阿宽不知道的是,山神只有他们村才有,其他地方却没有。
善秋带着阿宽四处询问,掏出一张画像,很快便得知了少年的消息。一名护从火急火燎来到邧云祯耳边,轻声道:“大公子,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年正在打听陈子枫的下落,我们要不要出手将这两人拿下?”
邧云祯单手托起茶杯,茶楼掌柜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刚才是酒楼现在是茶楼,邧陵府大公之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要将这街上的店铺都品尝一遍。这些话,掌柜只能闷在心里,可不敢明着说出口,免得被人落下一个不识抬举的罪名。
邧申都去了上京城,邧陵府的一切指挥权都落在了邧云祯的肩膀上,出门喝茶只是一个借口,更多的了解一些细微的动向,尤其是暨阳王府的动向,但是自始至终暨阳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以前,小王爷没事就往余钱劳的院子里跑,这几天似乎没有瞧见人影。
“大公之。”护从一位邧云祯想事情入神,没有听清楚,于是又喊了一声。
“父亲这操作,我这个当儿子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说这是为何?”邧云祯看着窗外,背对着护从问道。
护从想了想,毕恭毕敬的回应道:“小人只管听命刑事,大公之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至于其他的,小人不敢妄自揣测。”
这是护从的心里话,邧云祯向来息怒无常,说不定这只是在试探他,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马就会受到处罚。邧云祯抿一口茶水,叹气道:“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堂堂邧陵府大公之,要是没点脾气,怎么令众人臣服,尤其是父亲不在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邧陵府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魏玉章又为何对此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