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宽:“。”
npc气喘吁吁地回到控制室,把脸上的“符咒”掀起来,赫然是刚才在外面接待他们的老板。
老板边看监控边跟一会要出去吓人的工作人员交代——
“他们马上就要做单线任务了,来,跟你分析一下。”他指着屏幕说,“这个女的,还有这个长得凶的不用吓,这两个胆子都大。主要吓剩下三个……尤其这个最高的,他一直躲在另个男的后面,我没怎么吓到,一会儿努努力,吓死他!”
单线任务。要求每个玩家独自走到走廊尽头去取一样东西,剩下的玩家只能在屋内等。
其他人都做完了,就连左宽都跌跌撞撞回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位胆小鬼——
陈景深站在门口,忽然回头问:“我如果回不来,你会出去找我吗?”
喻繁:“不会。”
“你能一直跟我说话吗?听不见声音我会怕。”
“不能。”
“你会站在门口等我吗?”
“你他妈是在玩游戏,不是要上战场。”喻繁忍无可忍,“你去不去?不去我踹你了啊!”
陈景深去了。
老板盯着监控,兴奋地叫工作人员:“快快快快!吓他!先把他吓回去一次,逼他再来一趟!”
陈景深刚要碰到任务道具,那个穿着新娘服的女鬼npc猛地出现,蜘蛛似的疯狂往他这边爬来,凄惨的尖叫:“呀——”
面前的人没反应。
女鬼npc以为是自己没发挥好,于是又尖叫一声:“呀——”
男生拿起物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低头看了看地板,步子一转,绕开了她的工作服。
女鬼npc:“?”
老板:“???”
走到拐角,陈景深忽然回头:“你好,能再叫一声么?”
女鬼npc:“……呀——”
房间里。
左宽痛苦地捂着耳朵:“怎么他妈的又叫??”
“学霸怎么还没回来?还一点动静没有。”章娴静说,“不会真被抓走了吧。”
喻繁站在门口又等了几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去找……”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喻繁试探地叫了一声:“陈景深?”
“是我...
。”
走廊另一边,陈景深跑着回来,喻繁站在门口,下意识朝他伸了一下手。
陈景深直接扑过来,抱了他一下。就像刚跑完三千米那时一样。
喻繁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松开。
左宽:“学霸,那女的是不是也扑你身上了?你是不是吓坏了?”
陈景深把东西放到桌上,淡淡地扫他一眼,说:“嗯。吓死我了。”
在监控里看了全程的老板:“”
吓死你了?真的吗???
以前只见过女生装害怕跟男朋友贴贴的,你一大男人装什么装?装了你也不扑到那个美女身上,扑一男的干嘛啊??
喻繁也没想通。
他这一场密室玩得格外累,手上牵着个怂蛋,那些npc还不服输的一直怼他脸。
最后的任务,需要两两组队轮流去给女鬼超度,只有一个人能留在房间里等躺赢。
这个名额最后给了左宽。
喻繁带着陈景深去“祠堂”给女鬼“作法”。
路上,周围的灯光稍微亮了一点,至少能让人看清队友的脸了。
狭窄的人造小巷里,喻繁扭头看了一眼,陈景深依旧是平时那副面瘫脸。
他忽然有点好奇,陈景深被吓到时是什么表情?
几秒后,喻繁收回视线,摇了摇陈景深的手:“这没人,松手,我手心都出汗了。”
陈景深瞥他一眼,松开了。
拐弯时,喻繁慢了点脚步,故意落了陈景深一步。
然后伸出手,往陈景深腰上一戳——
几乎是同一时间,“女鬼”的尖叫声忽地响起。喻繁愣了一下,看着前面朝他们冲过来的“女鬼”,心想——
他没来得及想。
灯光暗下来之前,他看到陈景深转过身来。
喻繁刚想抓着他的手跑,下一刻,他的脚忽地腾空——
他,被,抱,起,来,了。
还是那种捞着腘窝扶着背的,公主抱。
喻繁一瞬间蒙了,连喊了好几声:“陈景深!陈景深!”
陈景深没应,他跑得很快,路也很窄。喻繁一堆骂人的话已经在嘴里堆成了山,颠簸感和求生欲又让他下意识回头勾住陈景深的脖子。
他往后一看,跟女鬼npc正面对视了几秒。
在悬空的时候,人的心理会变得比平时脆弱一些。
于是他用力地勾了一下陈景深的脖子:“跑快点,你没吃饭吗??等等你往哪跑这里不是回房间的路——”
喻繁朝前一看,发现前面的庭院场景里摆了一个红色的,拉着帷幕的喜轿。
喻繁心想不会吧?不会有傻逼敢进这种地方吧?这进去了不就是呆在里面等着人来吓??
下一秒,喻繁被抱着进去了。
喻繁:“……”
轿子里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窄。
一个185的男生,抱着一个180的男生坐在里面,几乎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喻繁半蜷着身,鞋踩在轿子的侧面上,整个背部贴在后面。
喻繁缓了口气,咬牙切齿:“陈景深,你——”
“刚才有鬼碰我。”陈景深声音微哑,问,“你没吓到吧。”
“……”喻繁一下哑了火。
不是,就戳了一下,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喻繁刚要说什么,轿子被轻轻一晃,紧跟着,轿身被人在外面用指甲用力地抓。
他只能闭上嘴呆着,配合外面人的表演。
为了防备npc冲进来吓人,喻繁一直盯着轿帘看。
片刻之后,他皱起眉,似有所感抬头...
。
轿子里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除了被灯光映得诡异暗红轿帘,和陈景深那双澄黑的眼睛。
陈景深一边手搭在他膝盖上,另边手抵在他后背,把他和轿身隔开,在黑暗里沉默地看着他。
抱着人跑了一段,陈景深气息有点重,热烘烘地飘在喻繁耳尖。他们身体很亲密地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陈景深每一次呼吸。
喻繁觉得自己被薄荷香气包拢起来了。
心脏跳得太快,喻繁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手指:“看轿帘,肯定要冲进来。”
“我不敢看。”陈景深说。
“……谁让你傻逼往这里跑?”
陈景深思考了下:“我太害怕了。”
外面又有动静。喻繁僵硬地把脑袋扭到一边,继续盯轿帘。
几秒种后,他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摸黑找到陈景深的眼睛,囫囵捂上:“别看我。”
陈景深低低嗯一声,呼吸蹭在他手侧。
喻繁整片皮肤麻了一下,脖颈直到耳根滚烫一片。他咬了一下牙,另只手也抬起来,捏住陈景深的鼻子:“……也别呼吸。”
陈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