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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13

身子如同泡在醋缸,又酸又软,绵绵无。

只一味地觉得渴。

其实不太敢,可他上了年纪,满朝文武等着,不敢矫情。

他也克制,这一夜极是辛苦。

次日天光大亮,依偎在他怀里醒来。

粘着他不想动,皇帝贴着发梢,低喃问,

“疼吗?”

太疼了。

楚楚可怜的嘤咛了一声。

眉眼轻倦,慵懒中透着几分妩媚,能酥了他的骨头。

顾念着的身子,他强忍着意动。

赖了一会床,二人一同起塌,去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请安。

傅娆见到了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太上皇后。

果然是不苟言笑,全程没给一笑脸。

二人先给二老跪下磕了头。

随后接受皇亲的跪拜。

闹了一阵,太上皇也不忍心儿媳『妇』看太上皇后脸『色』,早早散了席,末尾还补充了一句,

“无诏不得来太『液』池打搅,你们安安心心待在皇宫,早日诞下太子,便是孝顺朕了。”

傅娆晓得太上皇是护着,怕被太上皇后刁难,满怀感激谢了恩。

次日接受外命『妇』朝拜。

连着忙了三日,傅娆方闲下来。

可这闲下来,便是彻底闲下来。

皇帝不许伺候早朝,整日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催。

无所,后宫忙了起来。

饮食一月从不重复,时新的花样和布匹也日日送来坤宁宫给挑。

内务府的管得了贡品便往坤宁宫奔,阖宫都宠着这位年轻娇的娘娘。

傅娆前十五年都没这样舒适的日子。

无忧无虑,闲到发慌。

就连夜里夫妻燕好,也极是舒适。

皇帝每晚只一回,时间也不会太长。

傅娆想起邻居婶婶曾言,说那新婚燕尔的男人,只恨不得连着半月钻在被窝里不出来。

皇帝的反应好像是稀松平常。

莫非,他那洁身自好的是骗人的?

他这些年早在外被女人喂饱了?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这身子不吸引人?

傅娆慌忙下榻,前去梳妆台打量自己。

无是相貌还是身段,该信心的。

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结。

上了些年纪,该补补。

傅娆擅长『药』膳,这一日便亲自下厨给皇帝做膳食。

的『药』放得极是隐晦,是祖母留下的方子,皇帝不可能发觉。

毕竟,也怕伤了男人的自尊嘛。

皇帝视朝归来,瞥见这一桌熟悉的『药』膳,一下子就怔住了。

说起这『药』膳,那是皇帝的噩梦。

前世傅娆入宫后,为了早早诞下皇太子,日日给他做『药』膳。

他不仅吃腻,连闻着那味儿都受不了。

后来笨笨嫌弃裴晏不玩,闹着傅娆给生妹妹。

傅娆愣是又给他做了一阵『药』膳,后来怀是怀上了,生下的是弟弟。

笨笨极其失望,强烈求再生妹妹。

那时,他心疼傅娆,狠狠呵斥了笨笨一番。

自那后,二人偃旗息鼓,安生日子。

可傅娆三十二岁那年,他居然再一次让怀上了。

那时,他已年近半百,算是老来得女。

傅娆夫妻数十载,『药』膳这二字便是他的噩梦。

是以,傅娆自以为藏得严实,

不想被皇帝一眼看破。

皇帝盯着那热腾腾的汤气,脸『色』泛青。

这才成婚不到半月,便急着怀孩子?

倒非他不渴望,他其实渴望得紧,只是回想前世,跟他时已十八岁,这一世到底稚嫩了些。

为了身子着想,他始终隐忍,克制,绝不放纵自己。

新婚那一夜,他未得到好纾解。

他得让渐渐适应这样的。

结果,傅娆怀疑他不行?

皇帝未动筷子,而是上前,径直将傅娆给抱了起来。

傅娆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圈住他脖颈,

“陛下,您做什么?快些用膳呀。”

“不...”他唇角掀起几丝凉意,咬着后槽牙道,“朕觉着,得先办件紧...”

这一次,傅娆吃了大亏。

皇帝不再留余。

从日落折腾到夜深,整整一时辰还多。

不停地往身体里凿。

带着狠劲,钻进五脏六腑。

攫取的滋味,狠狠地尝,再慢慢烙下印痕。

傅娆躺在浴桶里才恍觉,他其实一直在照顾的感受,是自讨苦吃。

洗漱完毕,被宫人搀着颤颤巍巍出来,那些膳食被重新热了摆上。

傅娆见皇帝慢条斯理舀汤,吓得往前一扑,拦住了他,

“不必,不喝了,这些膳食,全部换掉!”

没用晚膳便能把折腾得下不来地,喝了这些『药』膳,岂活路?

见傅娆神『色』惊恐,如临大敌,宫人战战兢兢将膳食撤下,又赶忙让御厨做了新的菜肴来。

夫妻俩都饿得紧,一声不吭吃下碗饭。

皇帝牵着傅娆去散步,被傅娆拒绝。

傅娆捏着雪帕,俏生生挨着门口立着,上下打量皇帝挺峻的身形。

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男人,自是孔武,早该明悟,否则今日也不用吃这么大亏。

“您一人去吧....”

双腿哆嗦着,扶着墙入内殿歇息。

往后,只除了这一桩,皇帝皆依。

头顶的五『色』琉璃宫灯不停地晃来晃去,傅娆掰着手指头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这一世,老天爷是善待。

大婚三月后,傅娆被诊出喜脉。

群臣振奋,户部大方地掏出一笔银子,不惜举行一场宫宴庆祝。

太上皇到场,瞥了一眼户部手笔,满案山珍海味,气得追着谭维程康骂了一阵,

“这就是你们说的国库空虚?”

这一场喜宴最后以闹剧收场。

傅娆也卸下一身紧张,欢欢喜喜替孩子准备衣物。

唯独皇帝不甚开心。

他这好日子才开头呢。

闷闷不乐一月后,皇帝恍惚想起一。

前世傅娆怀头胎,远在苗疆,他都不曾照料半分,每每想起,心痛如绞。

眼下,不是他赎罪的机会么?

于是,皇帝打起精神伺候傅娆,孩子还未显怀,皇帝便蹲在傅娆腹前,

“笨笨哪,爹爹在这呢。你乖乖的,别闹娘亲。”

傅娆头一回听到这名,凶巴巴驳他,

“您怎么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

皇帝愣住,

当初,不是嚷嚷着这名字好听么。

咽了咽嗓,解释道,“朕做梦,梦到孩儿取这名。”

傅娆气笑,不信这些,非他改名,他偏不,肚子日渐一日长大,他整日捧着圆滚滚的肚皮,乐悠悠地喊笨笨。

傅娆被他折腾得没

脾气了,最后听多了,倒也觉得顺耳。

以至于孩子出生当日。

稳婆将一大胖子抱给瞧时,傅娆已经从善如流地喊着“笨笨”。

所宫人太监,以及侯在奉天殿的老臣,齐齐下跪恭贺帝后喜诞麟儿。

唯独皇帝傻眼似的,盯着那胖乎乎的儿子,出神。

他的女儿呢,他的笨笨呢。

“不许喊笨笨,他不是笨笨!”皇帝六神无主纠正傅娆。

傅娆像看傻子似的瞥皇帝,“陛下莫不是高兴坏了?我知你一直盼着儿子,为了哄我开心,便日日念叨说他是女儿,百官也被你念得以为这一胎是公主,眼下,您如意了,也该『露』出喜『色』来,莫再装。”

皇帝失魂落魄地跌在罗汉床,望着远处忙里忙外的宫人出神。

不可能,他的笨笨呢?

一行眼泪滑下眼眶,皇帝急得哭。

他的女儿呢?

那么娇憨可爱,聪明伶俐的女儿呢。

皇帝费了整整一月,方接受,这一世裴晏先来的实。

满月宴前夕,傅娆抱着孩儿,往皇帝怀里送,“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自从笨笨出生,您便神『色』恹恹的,百官太上皇都喜得夜不能寐,倒是您这当爹的,至今都没看他几眼。”

“再说了,您当初允诺,我生下嫡长子便立他为太子,此诺迟迟不兑现,倒是让朝野生疑。”

皇帝抹了抹眼角的泪,正『色』望傅娆,

“你改名,儿子叫鱼儿,笨笨留给女儿,我便依你,明日下诏立他为皇太子。”

傅娆气坏了,为了儿子着想,应了他这无理的求。

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将孩子抱在怀里,温柔地逗着他,

“鱼儿,鱼儿,你可得把你妹妹招来....”

次日皇帝下诏,立裴晏为皇太子,百官欢欣鼓舞,许多士子上表,恭祝江山永固。

把笨笨的名字还去后,皇帝不再纠结此,每日乐呵呵抱着儿子哄。

待鱼儿半岁的时候,皇帝日日耕耘。

他得早些将笨笨生下来。

可惜,老天爷偏偏他作对。

傅娆十六岁诞下嫡长子裴晏,十八岁诞下嫡次子裴显,等到二十岁方怀第三胎。

经历了第二胎的失望,皇帝这一回不再冲着肚子喊笨笨,心翼翼的,不敢生出半点妄想。

每日只静静靠在罗汉床上看书,时不时,悄悄往傅娆瞄了一眼,目光触及的肚子,弹跳似的撤了回来,整得跟斥候似的。

傅娆见他古怪得,也懒得搭理他。

裴晏和裴显兄弟生得极好,裴晏少,裴显调皮,都爱赖在娘亲怀里撒娇。

皇帝不许,一左一右将儿子抱来。

前世,他忙于政,疏忽了孩子的管教,不算一合格的父亲。

这一世,他耐心地教导孩子,每日无多忙,都陪孩子说说,亲自哄着他们睡觉。

傅娆临产之际,皇帝十分紧张,悄悄去太庙上香,祈祷能将笨笨还给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

傅娆终于诞下了一名公主。

皇帝当时陪在产床边,忐忑不安地,飞快地往孩子方向瞥了一眼,又立即收回视线。

稳婆送来时,他做了一番思想准备,方将视线落在孩子脸颊上。

仔细端详一番,不由陷入沉思。

前世初见笨笨,已三岁。

生下来是怎般模样,皇帝不得而知。

是以,乍眼瞧去,不确定是不是笨笨。

傅娆一喝参汤水,一觑着他,懒洋洋道,“怎么,这回是不是你的笨笨?”

皇帝犹疑着点了点头,“或许是

....”

“或许?”傅娆是真的些来气,将他赶了出去。

渐渐的,等到孩子眉眼长开些,笨笨如出一辙,他方如释重负,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朕的笨笨啊,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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