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钊给程康人端来锦杌,人看着傅娆没动。
傅娆愣了下,这是把她当皇后待了?
皇帝起身将她按下,傅娆索『性』丢开不管,慢吞吞喝着茶。
程康人落座。
太上皇清了清嗓,坐直了身,“这是宴,嗯,,宴,咱们就谈事....”话未说完,瞥见门口钻进来几个身影,将那本不宽敞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你们干什么?”
打头的七王爷一向油嘴滑舌,拢着袖笑眯眯,“爹,这不是宴么,咱们几个参加,无碍吧,难不,爹爹不要我们这几个儿了?”
太上皇无语,狠狠剜了他们几眼。
他瞥了一眼皇帝,皇帝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
反倒是程康不耐烦起身,扭头朝诸人拱了拱手,“诸位王爷,眼下咱们几位老臣,在商量陛下婚事,您几位就别凑热闹了....”
“那怎么,皇兄的婚
事,也是我们兄弟的心头病,嘿,本王越要参与,吧,爹,这是事呀....”七王爷笑嘻嘻朝上皇做了个鬼脸,率先进来,还很体贴地在角落里拧来几个锦杌,摆好,
“哥,五哥,九弟,进来坐....”
位王爷麻溜迈了进来,选好位置坐下。
七王爷要落座,瞥见门口又来了两人,端得是雍容文雅,和和气气。
“来来来,大哥,二哥,咱爹要给皇兄娶媳『妇』了,你们快进来。”
皇帝冷冷瞥着七王爷。
七王爷熟视无睹,亲领着两位兄长落座。
就这样,小小厢房坐满了天潢贵胄。
傅娆先是起身,迎着几位王爷落座后,继续喝茶剥瓜,气神闲。
她就看看,这父俩要将这一出戏演到什么时候。
这个场合,然是太上皇来主持。
他堪堪扫了一眼,忽然脸『色』一沉,问程康,“傅伦呢?”
柳钦接话,“喝醉了,臣着孙钊给他安置一间厢房,让他歇会。”
太上皇皱了皱眉,人父亲不在,这事何谈?
郑氏一个『妇』人,把她请来也不妥。
“得了,位大总管,你们瞧着,这事该怎么处理?”他掀了掀蔽膝,襟危坐问。
程康与柳钦将视线齐齐投向韩玄。
韩玄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回太上皇,回陛下,老臣以为,礼部明日便可上傅提亲...”
“这么快呀,韩尚书,缺人否,本王替你打头阵!”七王爷施施然站起身来。
韩玄默默看了他一眼,“王爷出面,老臣然欢迎。”
“还有我,还有我...”九王爷也举起了手。
“我也去....”五王爷腼腆地『露』出憨笑。
眼见傅娆脸『色』越来越冷,皇帝清了清嗓,示几位弟弟闭嘴。
太上皇见状,慢吞吞往傅娆方向望着,“娆娆,你看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傅娆幽幽一笑,起身回,“太上皇,婚姻大事,乃父母命媒妁言,臣女不敢擅专。”
皇帝噎得够呛。
明明半个时辰前将己许给他了,现在来了一句“不敢擅专”?
气不过,又是剜了程康人一眼。
程康倒是冷静容吩咐孙钊,
“孙提督,麻烦你去给傅先生喂些醒酒汤,将人弄醒了带来。”
孙钊望了望皇帝与太上皇,见二人并未阻止,该是默认,立即折身出去。
傅娆不慌不忙坐下,继续喝茶。
余光瞥见皇帝一双眼沉沉盯着她,恨不得将她脸颊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轻轻翘了翘唇角,慢条斯理将茶盏抬起,浅浅抿了一口。
皇帝只得压低嗓音,“娆娆,你已将己许给朕了,不许耍赖。”
“我许的是陈四爷,既是没有陈四爷,那这话就当我没说....”
“朕就是陈四爷!”
傅娆不吭声了,俏脸往里一搁,委屈得眼眶泛红。
皇帝立即软下心来,
“你先答应婚事,回头你要怎么罚朕,朕都认...”
傅娆俏身挨着椅背,托腮凝眸,并不接话。
皇帝只得细声细气哄着,“朕的胳膊肘让你挠,朕的肚皮让你踢,朕的脚背让你踩,朕的腿让你『荡』秋千,朕的娆娆想怎么样都行....”
傅娆面红耳赤,将脸埋得低低的,纤指拨弄着茶盏,暗忖,这是准备赖上她了。
皇帝见她脸颊现出几丝红晕,越发凑近了些,
“朕心窝也让你掏,好不好...
.”
话未说完,一张白皙的俊脸在他身侧凑近,
七王爷探耳一步一步靠了近来,清皇帝所言后,嘴角抽搐,
“皇兄,是谁曾说,‘朕心窝里装得是整个天下,女人算什么?朕富有天下,何患无妻?’”
七王爷抬袖一拂,器宇轩昂,将皇帝当初的架势了个十十。
“只是皇兄,这天下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皇兄心窝里装了这么多女人,够掏么?”
傅娆咯咯笑出了声。
皇帝脸『色』沉锅底,他还没来得及动怒,只见以韩玄为首的位老臣,一前一后扑了过来,捂得捂嘴,扯胳膊的扯胳膊,合伙将七王爷往外一推,
韩玄气得浑身发抖,“七王爷个儿妻妾群,不识旁人苦,老臣们好不容易营出眼下的局面,王爷就莫要拆台了!”
也顾不上君臣仪,直接把人给塞了出去。
七王爷还要往里挤,被赶来的太上皇,一脚给踹了出去,回首,气神闲冲傅娆笑,
“娆娆,这就是我跟你提过,那游手好闲的儿,别在!”
“继续,继续,你们俩当我们不存在,继续打骂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