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着脑袋,胸膛起伏,别过脸去不吭声。
傅娆这才打量他来,含笑道,“今日可是有事,怎的穿得这般精神?”
傅坤穿着一件宝蓝色暗纹直裰,用同色丝带束发,十来岁的年纪,个子清瘦,挺挺如竹,生的倒是极好,俊秀清逸,眉眼与傅娆有几分肖似,只是比起傅娆,神情多了几分肃然。
傅坤面如冷玉,呐声回道,“今日柳太傅要来学堂讲学,我仰慕他老人家已久,准备了几个题目,想请教一二。”
傅娆点头,“那就早些去吧。”转身吩咐桃儿,“去膳房给少爷备些食盒,叫春莱一路提着去。路上吃了再上学,再如何,身子骨得当心。”
话毕,目光落在傅坤身上,傅坤闻言恼色淡去,唯剩赧然,只垂着眸应是。
他平日治学刻苦,挑灯夜读,废寝忘食,乃是常事。
他祖父是进士出身,可惜后来被迫抛弃功名,父亲若在世,也定会高中,他虽没见过祖父与父亲,可傅家祠堂里挂着祖训,他日日自省,也知先祖乃前朝太傅,他一心想出人头地,不辱没了先祖遗风,也好给家姐和母亲撑腰。
若非他没能耐,怎会让那徐嘉悔婚?
每每想起,傅坤便如身在油锅,只恨不得早日高中,扬眉吐气,以洗长姐身上蒙尘。
少年卯足了一口气,“姐姐教训的是,愚弟记住了。”
又朝郑氏磕头行礼,方离开。
巳时刚过,陈衡便带着一名小厮过府问安,郑氏喜笑颜开,问长问短,得知陈衡住在公舍,差点没开口让人家租来隔壁,好相互照应,傅娆得知她老毛病又犯了,频频使眼色,郑氏才止住话头。
午膳一过,傅娆担心郑氏试探陈衡婚事,便借口贡药一事,让陈衡随她去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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