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明显犹豫起:“这……”
“我家公与你们老板娘很熟,不会有问题的。”孔尚趁热打铁,继续游说道。
两护卫对视一眼后,默不作声地放行了。
不出所料,沈青琢一进醉香坊,又引起了一阵轰动,而姑娘们发现,这次沈公身边竟带了一位高挑貌的女。
醉香坊的姑娘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带女逛青楼,虽是少见,但并非闻所未闻。一位绿衣姑娘勇敢地打头阵,摇摆着柳枝就朝沈公去了。
沈青琢眉心微蹙,干脆反拉住小徒弟,将人一拉进己怀里。
垂首走路的萧慎一时不察,踉跄一下便猛地撞进了先生的怀抱。
馥郁冷香扑鼻而,的一颗心骤跳到了嗓眼,低声唤道:“先生……”
“嘘……叫公。”沈青琢搂紧了小徒弟的肩,低声叮嘱道,“正好,小娘做公的挡箭牌吧。”
小娘脸色一红,但并未做出任何挣扎,甚至乖巧地弯了弯膝盖,矮下身,让沈公搂得更舒服些。
两人身后的孔千户,看着七殿下“大鸟依人”的样,瞳孔又剧烈颤抖了两下。
不懂,真的完全搞不懂这对师徒了。
有了小娘做...
挡箭牌,醉香坊热情似火的姑娘们没了用武之地,只能翻着白眼目送沈公远去。
很快,沈青琢便上了二楼,凭借印象直奔香怜姑娘的厢房。
孔尚扣响房门,高声喊道:“香怜姑娘,香怜姑娘你在吗?”
门内没有应声,又砰砰敲了下,“香怜姑娘,快开门!”
“了了,叫魂呢?”门里面打开,香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老娘这会要是在接客,客人都叫你吓痿——”
话音戛而止,香怜眼前一亮,语调不由上扬:“孔爷?”
“不好意思啊,香怜姑娘,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沈青琢抱歉一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香怜将眼神转向,惊讶地睁大了狐狸眼,“沈公?您这温香软玉在怀,找奴家做什么?”
沈青琢这才意识到己还搂着小徒弟,当即松开,笑道:“香怜姑娘看清楚了,这位可不是你们醉香坊的姑娘。”
香怜定睛,细细打量着女,随即回道:“确实不是。”
“先进去再说吧。”沈青琢微抬下颌,“又要叨扰香怜姑娘了。”
为了安全起见,沈公并未直接去璎珞的房里问话,而是让香怜做中介,替传一封密信。
香怜拿着银,很愿意做一趟信使,沈公又命孔尚装成醉香坊的护卫,随她一道去绛雪轩,防止中途出什么意外。
“呼……憋死我了。”厢房里没了外人,萧慎终于能开口说话,忍不住抱怨道,“女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小娘一开口,好娴静的质尽数被破坏,沈青琢不忍直视道:“哎呀,你就先忍一忍,别说话嘛。”
萧慎皱着眉头,“我要忍到何时?”
沈青琢打开折扇,“你要是能掐着嗓学姑娘说话,先生便允许你开口。”
萧慎:“……”
鼓鼓地抬准备倒茶喝,结果摸茶壶的被扇打了一下。
沈青琢教训道:“上次的事没长教训,还敢乱喝东西?”
萧慎眼珠一转,故意问道:“先生,上次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沈青琢脱口而出:“你中了药神志不清,竟敢——”
“竟敢什么?”萧慎语着急地追问道,“中药后我干了什么?”
沈青琢将剩下的话吞咽回去,以折扇挡住脸,语难得有些飘忽:“没什么,你中药后就睡了一觉……”
当时那种混乱不堪的场景,叫如何跟小徒弟复述出?
而萧慎却将先生的变化尽收眼底,包括那霎时染上绯红的耳垂,半遮半掩的愈发令人心痒难耐……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后,香怜和孔千户带着两封密信回了。
沈青琢接过回信,仔细阅览一番,随后信将两封信烧成了灰烬。
香怜倚在榻上,含情脉脉地瞧着沈公:“正事办完了,公今夜还留宿吗?”
沈青琢瞥了一眼小徒弟,似笑非笑地回道:“就不了吧,今夜若是留宿,小娘该住哪里呢?”
闻言,萧慎掀开眼皮,眼神意味不明地望向先生。
香怜捏着帕,眼波流转间,忍不住八卦道:“公,您与这位小娘究竟是何关系呀?”
沈青琢玩心大起,含笑反问道:“香怜姑娘觉得呢?”
香怜黛眉颦蹙,答非所问道:“奴家猜不透,但倘若公与旁人有不寻常的关系,难道那位小七少爷,不会吃醋吗?”
萧慎脊背一僵,下意识垂下长长密密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神色。
“吃醋?”沈青琢微一挑眉,语有些不解,“吃什么醋?”
香怜耸了耸肩,明示道:“就是公您理解的那意思呀...
。”
“啊,那香怜姑娘可能误会了什么。”沈青琢摇了摇玉扇,不以为意道,“本公与小七少爷是正八经的师徒关系,假如我收了其徒弟,小七少爷可能会吃醋,但并非姑娘所想的这种吃醋。”
香怜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幼在醉香坊长大,阅人无数,目光如炬,她信己不会看走眼。
那位看起天真可爱的小七少爷,对眼前的沈公有着极其浓烈的占有欲,若是有人多看了公一眼,就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人。
并非一只单纯无害的狗,而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只不过这头狼目前尚未长大。
想到这里,她坐起了身,好心提醒道:“沈公,您可别您那位小徒弟,想得——”
“香怜姑娘。”这时,一声不吭的小娘,忽转过脸,幽沉冰冷的目光直直撞进香怜的眸底。
一霎那,后背犹如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爬过,香怜不由打了冷颤,顿时噤若寒蝉。
“哈哈哈哈哈……”氛正紧张时,沈青琢却被小徒弟掐着嗓发出的声音逗笑了,笑得直趴在桌上,“小娘……未免太可爱了哈哈……”
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样乖的小徒弟,叫穿女装就穿女装,叫学女说话就学女说话,乖得心都软了。
萧慎收回眼神,神情无奈地看向先生。
候在一旁的孔尚虽不懂大人在笑什么,但还是捧场地跟着尬笑起。
而香怜那可怕的眼神中挣脱出,勉强地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