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首来看过,说辞和之前的郎中差不多,开得药沈敬尧喝了一半吐了一半。
“沈敬尧,你要是死 了,我就养三百个面首,气死你。”岳思言喃喃说道。
床上的男人一声不吭,无知无觉。
“今日是我任性了,你起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知道,你有诸多苦衷,你既为人臣子,又为我夫君,诸事不能两全。”“你在战场杀敌,保卫家国,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我皆明白。只不过...心里接受不了。”
岳思言的眼泪簌簌而落。
第二天。
岳思言一夜没睡,脸色并没有比昏迷沈敬尧好看多少。
“岁岁,吃点东西吧。”蒋氏将燕窝递给岳思言。
岳思言低头看着手中的燕窝,哽咽道:“娘,对不起。”“傻孩子,”蒋氏爱怜的摸摸岳思言,“纵使砚之并非故意,可他眼睁睁看你落崖,害你九死一生险些丧命是事实。若是我处在你的位置,只怕见他第一面就一刀了结他了。”
沈括也帮腔道:“就是,谁让这个混小子对不住你。”
岳思言破涕为笑。
“好了,”蒋氏劝说道:“吃点东西,一会去睡一会。”岳思言舀起一小勺燕窝送入口中,咽下去后,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昨晚其实睡了一会。”
蒋氏知道自己拗不过岳思言,微微叹气,“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
昨夜沈敬尧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趁着吃饭的功夫,几个小厮帮着换了干爽的衣服和被褥。
小厮做事不是太细致,衣服的带子都系错了。
岳思言犹豫了一瞬,解开衣服,准备给他重新系一遍。
“这是......”岳思言轻轻划过沈敬尧胸口处的一道伤疤。
她记得,以前是没有这道疤的。
看样子,也不像 是以前的。
“嘎吱——”岳思言大力的拉开门,双眼通红。
“殿...殿下,可是公子出了事?”
一旁的丫鬟见岳思言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岳思言使劲摇摇头,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心情后说道:“裴照呢?我要见他。”
裴照得知岳思言要见自己,一路小跑着过来。
“他身上这道伤是怎么回事?”岳思言开门见山说道。
“这是...”裴照刚想回答,就想起沈敬尧叮嘱自己的事。
“大约是战场上不小心伤到的吧。”裴照有些心虚的说道。
“裴照。”岳思言斜睨了裴照一眼,“我长乐宫还缺一位会武功的掌事公公,你有兴趣吗?”裴照额头上滑落一滴冷汗。
“回殿下,之前您被诬陷,公子想为您洗刷冤屈,却掉入城南伯圈套,这才受了伤。”岳思言觉得嗓子里涩涩的,说话都很困难,“我...我怎么不知道?”“公子不让属下等人透露,”裴照狠了狠心,“公子受伤极为严重,昏迷了两天,刚醒就得知殿下高烧不退,带着伤去看了殿下,回来后,伤的更严重了。”
岳思言想起来了,自己重病醒来,看见沈敬尧不在身边,心便凉了一大截。
后来更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过沈敬尧,他也没有来看过自己,唯有岳景元送来的蜜饯,让岳思言怀疑是他送来的。
原来,当初他不是故意不来,而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