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李师师将衣裳抖开,帮着银霞往身上穿。李师师一边帮着银芝换衣裳,一边嘱咐银霞道:“银霞,你还是个姑娘,长得又好看,将来有的是好日子过。此番出城后,要安分守己,好之为之,莫要再混江湖了。那江湖,非是俺们小女子混的,俺们弱女子,如何能驾驭不了江湖上的事情?”
银霞见说,心里有点不耐烦,心里暗想,你懂个啥呀,你不过是个花瓶而已!我乃练武之人,我不闯江湖,我干甚去?这个你不懂。
如此想着,银霞便频频点头,嘴里嗯嗯地应承着李师师。
在帮着银霞换好衣服后,银霞拿了她的铁剑,在李师师带领下,来到大厅中。
这时候,燕青正在和李妈妈说着话,见李师师带着银霞下来,忙转眼去看,但见银霞已是另一番人儿,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头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见了如此一番情形的银霞,燕青心里大吃了一惊,心里暗道,没看出来呀,这银霞打扮一番,竟然是个大美女呢!随即,燕青又为银霞感叹了起来,心里道,如此女子,本该就是嫁了官人,养尊处优,过好日子的,怎地就鬼迷心窍,执迷不悟,扑汤蹈火地,要行不轨之事?
见云壁痴呆了半天,师师笑道:“小乙,银霞已装扮完毕,你快带了她出城去吧。”
燕青闻言,醒悟过来,忙站起身,与李妈妈行了礼后,复对李师师说道:“师师,既是如此,我这就带着银霞出城去。师师,俺走后,你自己多多保重,等着我的音信。”
李师师闻言,点点头,说道:“情势险恶,多多保重。小乙,若平安出城,即捎信息进来,免得俺心里牵挂。”
燕青答道:“好的,师师,俺知道了。”
燕青、银霞、李师师一同出了杏花楼,门口已停着一顶轿子。那是李师师提前安排好的。
李师师与燕青、银霞道别。李师师安顿轿夫道:“你二人抬着姑娘,只管往城外走就是,一路上若有情况,官人会应付的,”
李师师所言的官人,指的是燕青。
轿夫和燕青见说,均点着头道:“知道了,小姐。”
随后,李师师又嘱咐随行的两个使女道:“你二人随着轿子出城。待完事后,赶紧回来,莫要贪玩。”
两个使女答道:“知道了,娘娘。”
“好了,你们走吧。”李师师说道。
站在轿子旁边的两个使女,扶着银霞上轿子。燕青安顿银霞道:“把你的剑放好了,这一路用不上的。”银霞看看燕青,答道:“有用上的时候。”燕青不悦地说道:“不要胡来!这京城里,可不是你耍野的地方。”
两个使女扶着银霞坐入轿子中。燕青冲两个轿夫摆了下手,两个轿夫将轿子抬了起来。轿子旁,燕青双手抱拳,对师师说道:“师师,就此道别,我们后会有期。”
李师师也冲燕青道了万福,说道:“小乙,此一去两下相隔,波折甚多,你多多保重。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恩情不断,定将后会有期,师师静盼着你的音讯。”
“师师放心。”燕青答道:“等俺寻着贯忠,安排好事情后,即来看你。师师,就此道别,后会有期。”
说毕,燕青挥挥手,两个轿夫撒开腿就走。两个使女跟在轿子后面,迈着碎步子,一路小跑着。燕青紧跟在轿旁。
两个轿夫抬着轿子,穿大街,过小巷,一路往城门处匆忙而去。
半个多时辰左右,燕青随着轿子,快到了城门口。燕青几步向前,对轿夫说道:“你两个,走慢点,莫要慌里慌张的。”轿夫闻令,遂放慢脚步,装作沉稳的的样子,向城门口走去。
守城的军士,见一顶轿子逶迤而来。那台轿子,来到城门处时,一幅大摇大摆的样子,似乎并无停下来接受检查的意思。兵士见状,遂横着枪,拦住了轿子前,大声喝问道:“呔!干什么的?没看见爷们在此执勤?!速速停轿,接受检查!”
轿夫被喝,略有惊慌。跟在轿子边上的燕青,一个健步,冲将到横枪拦在轿子前面那个军士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高声骂道:“拙!你这个贼奴才,长着是狗眼吗?没看见此乃太宰府的轿子?!”
那军士被燕青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眼睛里冒着金花,啥也看不清楚了,只看到燕青模模糊糊的高大身躯,遂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躬了身,嘴里说道:“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太宰府的轿子,罪过,罪过。”
燕青装腔作势地骂道:“太宰府小姐城外庙中上香,还要禀报你一个把门的狗不成?走走走,你跟了俺,去太宰府,给宰相大人讲讲这番道理去。”
说着,燕青伸手拉了那军士胳膊,要让他去太宰府讲道理去。
&n bsp;那军士昏沉的脑袋灵光了,见燕青拉了他去太宰府讲理去,忙沉了屁股,向后退着,不肯随燕青去。
那兵士心想,太宰府的狗,都贵过朝中七品官,把俺一个把门的兵士,算个甚呀?!虽然,俺乃是忠于职守呢,但到了那太宰府,谁听俺这番道理,少不了又是一阵大耳刮子侍候,俺跟他去个锤子!俺才不找那个逼贱呢!俺管他骡子跟着马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