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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宝川赶紧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少说两句,就让他去找吧,找完就死心了。”
这一夜,王婆子全家都没睡上安稳觉,全都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
沈青青倒是一夜好觉,第二日出门打水的时候正好撞见孟宝林和孟宝川兄弟两个在吵架,家门口还乌泱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她远远地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孟宝川不愿意承担王婆子的医药费,吵着要分家单过。
兄弟俩一个骂弟弟冷血无情,对不起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一个骂哥哥蠢笨如猪,活该被人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孟家的族老站出来主持公道,王婆子还病着,家肯定分不成,分别责怪兄弟俩一顿就算了结了此事。
看完热闹沈青青就回家做了早饭,今日她要去镇上定做个牌匾,原先的面馆就叫“王家面馆”,如今换了主人,肯定也得把牌匾换下来。
至于新店叫什么,她也考虑好了,就叫“百碗面馆”,顾名思义,就是每种面每天只卖一百碗。
这个时代一碗素面需要五六文钱,加了肉的也不过十文,这样算忙活一天,累死累活也挣不几个钱。
所以她准备搞饥饿营销,提高单价,每日集中时间限量供应,这样人不累,每日还能稳定赚几两银子,她和孩子们的基本花销就不用愁了。
镇上的木匠店和面馆在同一条街,店老板是个老实敦厚的中年男人,听说沈青青是来定做牌匾的,他一脸抱歉地摇了摇头。
“真对不住,往常帮咱们店写字的老先生得了病,这两日病得连笔都握不住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其他字儿好的先生帮忙,要不您再去别的店看看?”
其实沈青青也会写毛笔字,当年跟着师傅学画符的时候学过两天,至于为什么只学了两天——师傅说她的字写得对不起祖宗,不许她继续学了。
“那老板知不知道镇上哪个先生写的字好,我自己去找他们要就是了。”
“张家那个童生的字就写得一手好字,镇上的读书人都在夸,不过张家人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不可能让他出来帮你写牌匾的。”
老板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男子如流水击石般清亮的声音:“老板又没问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帮忙呢?”
店老板看着来人一愣,旋即转身对沈青青道:“这位就是我说的张童生,你有什么需求和他说就行了。”
沈青青偏头打量着刚进来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身着一袭青衣,透着股读书人特有的风流儒雅。
生得五官端正,三庭饱满,尤其是额头正中的官禄宫丰隆平满,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只是两眉之间的命宫聚拢着一股浊气,与他那富贵荣显的面相极为相冲。
沈青青皱眉,这人的面相似乎不大对啊。
张承颐原本是准备到书店买几本书的,经过木匠店时正好听到有人在议论他,觉得有趣便进来搭话了。
结果要请他写字的姑娘就是不说话,漂亮的凤眼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外头明晃晃的日光好像全钻进了她的眼里,潋滟的光芒照得他脸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