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将符咒抛向李秀,同时指尖飞动掐了个送魂决。
符咒在李秀额前停留片刻,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李秀的身形也随着那缕青烟逐渐消散。
妇人跪伏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灰烬落地,所有的恩怨与爱恨皆烟消云散。
沈青青把银簪子递给了妇人,“请节哀。”
妇人捧着簪子哭得声嘶力竭,嘴里一直喃喃地念着李秀的名字。
沈青青转过头不再看她,心里酸酸涩涩,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同情面前的妇人,落到今日的下场,皆是妇人自己的选择。
只是可惜了李秀,小小年纪便成了封建思想的牺牲品。
她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坐上牛车时身后忽传来老婆子癫狂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与妇人的惊叫声。
王麻子媳妇白着脸冲出李家,飞快地爬上牛车,捂着心口哆哆嗦嗦道:“那老婆子撞墙死了,当场就没气了!”
“做了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她要是能好好活着才算是怪事。”
王麻子媳妇听得心里一咯噔,她跟着丈夫做人牙子,背地里可没少干缺德事,要是真沈青青说的一样,她不是也要倒霉了?
想到这,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抱着沈青青的胳膊哭嚎道:“沈仙子,你可要救救我啊,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沈青青嫌弃地把她推到一边,“冤有头债有主,你欠了谁的就找谁还,在我这儿哭有什么用?”
说罢冷着脸催促王家老大,“别磨蹭了,赶快回去。”
李秀的事情已经解决,再回去检查下王麻子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的话她就可以拿银子走人了。
几人回到王家时,王麻子已经醒来,正靠在床柱子边喝米粥。
沈青青观察了一下他的气色,眉眼间仍笼着层黑气,但隐约有散去的迹象,想来是李秀并未对他下手,只是因为和阴人待的时间太久,身上沾染了阴气罢了,回头多晒晒太阳便可无恙。
王麻子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只需要晒太阳,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王麻子神色焦急地上前一步,“我身上被鬼掐的全是红印,您就不帮我医治一下吗?”
沈青青蹙眉,“红印在哪?”
王麻子立刻挽起衣袖,“您看看,我的胳膊、大腿,还有胸口全是这样的红印!”
沈青青垂眸扫了两眼,勾起一侧唇角,表情无奈,犹如在看智障,“那不是你自己抓的吗?大热天盖厚棉被,捂了一身痱子,自己痒得受不了抓烂了,然后把黑锅甩到鬼身上。”
这波操作属实令人无语。
王麻子回头看看自己床上的两层棉被,尴尬地抓了抓脸,“这也不能怨我啊,谁让那女鬼天天在我耳边喊冷,喊得我都冷了……”
“回头找个大夫开副祛痱止痒的药,顺便再看看脑子。”
沈青青鄙夷地斜他一眼,出了东侧房,对守在一旁的王婆子使了个眼色,“银子呢?”
王婆子讪笑着搓搓手,“沈仙子啊,五十两银子实在有点多……我听老三说你前天还拿了他十两银子,这次给你四十两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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