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首先惊讶了邻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缺乏社交,然后又从模糊的影像中判断那个黑发的人是警察。
两个人的身体从碎掉的摩天轮里探出来,似乎在一起看天空。
气氛很是和谐。
出于各种考虑,他并不希望乙方云鹤跟警方亲近。
所以接下来查了附近监控此前的记录。
有个常年跟警方作对并进行敲诈的炸弹犯,要求警方负责拆弹的人跟送外卖的人一起上摩天轮,却提前启动了炸弹。
送外卖。
看样子新职业非常的朴实。
只要是跟预判或是因果无关的内容,对他的计划就不会造成太大的打击。
陀思先生稍微放下心来,打算继续工作,监控里的乙方云鹤此刻却有了新的动作。
青年拿出手机,似乎是在给人打电话。
讲句夸张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打电话——以前是连接电话也没有的。
他时常怀疑对方的通话记录里只有跟他的通话,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只包括晚饭的时间和菜色。
这人电脑和手机所有软件的消息通知都关上了,属于极度的社交冷漠(不是社交恐惧,因为跟人交谈的时候很自然,甚至称得上善谈,只是缺乏积极性)。
费奥多尔有点好奇,对方是要给谁打电话。
下一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打给他的。
“早上好,邻居先生。”
对方客气而热切地跟他打了招呼。
大概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居然开始习惯的费奥多尔:“早上好。”
“事情是这样的,我换了新的工作,送外卖的时候觉得一家香辣蟹特别好吃,所以预定了一份打算十点左右带回去跟你分享。这样吃完了还能吃个午饭,但我现在好像有点事情耽搁了,可以麻烦您去拿一下吗?您可以先吃着,给我留点就行。”
邻居每次找他帮忙都是差不多的风格——不是什么大事,多数顺手就能做到,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或者跟他自己也相关。
然后态度诚恳,会真诚道谢,表示如果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话他也可以随便提。
他没有让别人插手自己事情的习惯,很注重保密性,因此一直在白给……(要说吃饭的话,他有让人负责食材的补充,以前也习惯简单快速或是工作之余补充点营养,现在对他来说甚至有点耽误时间)
陀思先生对自己过去的纵容和好说话进行了反思,然后说:“好的。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一点。”
摩天轮的控制台被炸了,所以乙方云鹤现在跟警察先生一起被困在最高处,等直升机过来接。
他当然可以直接任意门出逃,但放着对方一个人在这儿不大地道,犯人也还在逃窜,所以准备确认了对方安全离开再走。
“好。”
挂掉电话之后,费奥多尔打算干脆出门看看计划实行的怎么样了。
他很看好这次的新企划。
开着直升机来接人的是一位肤色略深的金发帅哥。
“来的这么晚,你水平倒退了啊。”
松田警官对来人进行了抱怨。
安室透表情不大好地吐槽:“太能跑了,怪不得这么多年都躲过了通缉……我还差点儿撞上最近的任务目标。”
其实抓犯人这类事情不需要他出马,他现在理论上是正在执行潜伏任务。
但他总是很不安。
尽管松田他们已经活到了今天,但逃犯一天不抓住,他就一天担心松田和萩原出事。
不过对方现在已经被黑衣组织的人击毙,心病也该去掉了。
【如果您愿意接受我的帮助的话,事情会轻松很多。】
对于自从重生就经常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安室透依旧没有选择探究。
乙方云鹤正在嘲笑系统。
因为系统刚刚非常不理解地问他,为什么会有人拒绝一个超厉害的系统并且多次试图把它上交给国家。
这个来接他们的金发警官居然是系统另外的宿主。
但对方因为经常不配合工作,并且向人透露自己拥有系统,想让专业人士把系统剥离搞出来研究,而多次被删改记忆。
用他的理解就是,目前处于半离职状态,不干活但疯狂给老板添堵。
友军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