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伏特加,你知道吗?”有人趁着在基地吃午饭的间隙,鬼鬼祟祟的来到了伏特加的身边。
又来了。
伏特加痛苦的想道。这已经是这周第九次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会来问他啊!他分明已经有好久没被大哥带在身边出任务了,为什么还要被迫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他偏头看向了身边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表情麻木的道:“我不知道。”
男人, 也就是龙舌兰左右环顾了一圈, 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后, 还是非常谨慎的压低了声音道:“据那个倒霉鬼说, 波本手机的通讯记录上全都是拨给亚力酒的电话!一整页, 完全没有拨给其他人的记录!”说完,没给大脑瞬间空白的伏特加一丝反应的机会, 他语气激动道:“琴酒呢?!更是一听那家伙说的话,就直奔波本而去,可见他平日里对这种情况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吧!刺激啊!他们三个居然玩的这么野的吗?!”
龙舌兰一副虽然我不懂组织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我大为震撼的表情。
伏特加:“……”
他都忘了龙舌兰和那位“揭发”亚力酒的倒霉鬼是同组的搭档了。怪不得龙舌兰轻易掌握了其他人都不曾知晓的情报。
虽然道理他都懂,但是只要将大哥带入玩的野这么个形容词,伏特加就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说完, 龙舌兰转头就问伏特加:“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他的表情隐约带上了点羡慕的神色, 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 在这一刻爆发出了空前的活力, “所以他们三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龙舌兰以这一种隐晦的言语暗示道。
伏特加墨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你这么不怕死的吗?”
龙舌兰先是怔了一秒,接着哈哈大笑, 他拍着伏特加的肩膀道:“波本这个在琴酒眼皮子底下抢人的都还没死呢,我怎么会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我觉得我又一次深入了解了琴酒。在任务外的事情上, 他似乎比我想象中宽容许多。”
公然撬墙角这种事儿都狠狠的忍了, 除了背叛,他似乎没什么不能忍的啊!
伏特加:“……”这个男人说的话,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就在伏特加还没来得及开口时,他就发现身边的龙舌兰缓缓顿住了脚步,男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伏特加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这个沉迷于八卦旋涡的同事搭个话。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听到这位同僚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我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到底是波本和亚力酒在先,还是琴酒和亚力酒在先?如果说事情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版本反过来的话——”
那就是说是琴酒在公然撬波本墙角啊!
……这岂不是在说琴酒并非是什么宽容的人,而是艺高人胆大?!
虽然取得酒名的成员都处于同一地位,但这里面一直有隐性的划分,琴酒显然就是酒中之酒,波本明显无法与之抗衡。
……这曲折的剧情好像变得更刺激了!
龙舌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靠谱,他震惊的和伏特加对视着。
伏特加:“……”
兄弟啊,你如果之前一直把这智商用在任务上,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迟迟接不到核心任务吧!
可当伏特加仔细想了一下龙舌兰的猜测后,他的表情更木了。因为这真的更加合理了。
他突然想到了琴酒在某次任务分配时,特意将亚力酒与波本的组合生生拆散。而在一开始,琴酒是并没有对亚力酒如此上心的。
后面更是直接将亚力酒带在身边,隐隐有顶替他小弟位置的意思。...
……大哥玩得真野啊。他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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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组织内部正飞快传播着琴酒与波本互飞对方绿帽的小道消息时,作为话题中心的柊瑛司伸手将咖啡店大门上的营业标牌反挂,变成了停止营业。
在吧台前,坐着一脸沉郁的降谷零。
因为先前的会议室风波,导致无论是降谷零还是柊瑛司现在去哪都会感觉到旁人隐晦的注视,这让他们无法再在基地中暗中碰面开小会。
想到了会议室,降谷零就下意识的联想到了琴酒,而只要想到琴酒,他就会回忆起那个男人在将手机抛回给自己时露出的警告眼神。
……那算什么?
就在降谷零越想越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戾气、险些要把咖啡勺给捏碎时,柊瑛司走了过来。
“怎么了,零?你心情不好?”柊瑛司一边说一边塞给了他一客红丝绒,“尝尝,上午做好的。”
看着瑛司的脸,降谷零勉强的笑了笑。
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柊瑛司对最近一段时间内组织的暗潮汹涌一无所知。毕竟大家还是十分惜命的,谁敢在这位著名的好战派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怕被他一刀把舌头给切下来。
然而降谷零就不一样了,自从琴酒想要撬他墙角这一猜想流出后,便立刻得到了大众的认可。降谷零一向对他人异样的目光习以为常,可他此时最难以忍受的,其实是琴酒的种种行为。
只要一将他最近的种种行为与其他人的猜测联系到一起,降谷零就止不住的感觉怒气上涌又不可理喻。
“……我当时,不应该拦着你的。”最终,降谷零咬牙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当时,我们三个就应该开车把他直接撞死。”
于是,正在清理流理台的柊瑛司就听到了降谷零这样一句话。
原本这只是为了发泄几欲控制不住的阴暗情绪而说出来的话,降谷零万万没想到他就这样听到了柊瑛司铿锵有力的回答,“用不着后悔,零,我们现在还可以动手。”
降谷零:“……?”一抬头,他就对上了柊瑛司那双充满了斗志的双眼。
“虽然现在我们没有一起出任务的机会了,但我和琴酒还有啊!”
降谷零在那一刻只觉得血气上涌,脑子都被这句话震得嗡嗡作响,他现在完全听不得这种话。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柊瑛司飞快的说:“眼看我是没办法用爱车行凶了,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找机会毒死他!”
这可,降谷零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情宛如坐上了云霄飞车。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他突然捂着自己的额头低低笑了起来,柊瑛司被他这突然而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撑在吧台上用手捂住自己额头的黑皮,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接着,柊瑛司就看到降谷零缓缓抬起了头来,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早已不见最开始的紧绷与阴沉,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我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无论琴酒有什么想法,瑛司都是永远不会给予他他想要的回应的。
……反倒是想干掉他的想法永远没有变过。
柊瑛司在内心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就在这时,他听到降谷零认真的说道:“冷静,理智,绝对不可以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听到了吗,瑛?”
柊瑛司:“……”
忍了两秒,他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可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
降谷零一本正经道:“那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
零这家伙未免太善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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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柊瑛司...
的生活就变得非常的平静,他渐渐习惯了时不时和琴酒出去执行一些任务,也可以对伏特加偶尔对着他露出复杂的神色视而不见。
……虽然一开始他也有点好奇,但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他只能把想法憋在肚子里,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
倒是琴酒,柊瑛司平静的点开了自己的NPC控制面板。
「琴酒:好感度99」
……谢天谢地,他好歹没有让琴酒满好感值。虽然他很怀疑,琴酒对别人的好感值的上线是不是就只有九十九……
不!不可以深想下去了!他明明是个卧底啊!
为什么刷这边组织干部的好感度刷得如此丝滑!而且完全不是出于他本人的主观意愿!
在又一次任务顺利结束后,柊瑛司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紧接着,他就接到了一通来自于坂口安吾的紧急电话。
“旋涡君,我要从港口黑手党撤离了。”刚一接起,柊瑛司就听到了对面的坂口安吾这么一句话。
柊瑛司先是一愣,然后便迅速反应了过来:“是森首领……他的异能许可证已经通过了异能特务科的审批,要被发放下来了吗?这么快?”
坂口安吾肯定了他的猜想,“你的资料提供的很详实,考虑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与港口黑手党之前一系列的举动,他的异能许可证在这段时间就会下来了,就在这段时间内了,不会超过三十天。而且我也是现在才知晓,除了你以外,森首领还派了其他的人去处理你所在的组织。”
这也就导致了时间快到超出了柊瑛司的预计。
柊瑛司的脑内瞬间闪过了好几个想法,这次任务结束后,他就可以从黑衣组织脱离了,但是目前还不能走,他要先将零送出去后,再带着那份装有药厂资料的优盘离开。
那个时候,就算官方还不能一口气铲除黑衣组织,那也足够让对方元气大伤了。他和零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为了防止组织的反扑,柊瑛司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他回到警视厅后,就继续和组织死磕,不把它们一锅端,他仍然睡不安稳。
如果零接到的任务就是让他长期潜伏,那么柊瑛司就要想办法冒险设计出零卧底暴露再被他逃掉的戏码了。这个时候必须还要叫上官方接应,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解限的次数,只是个掌握着体术的普通人罢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得仔细策划一下零的撤退。
“旋涡君,我已将一切痕迹尽可能的清理干净了,接下来的时间请你自己保重,我将会进入一段沉默期,没有办法再和你联络。”坂口安吾的声音打断了柊瑛司的思绪。
他明白坂口安吾所说的沉默期是什么意思,那么他们卧底人员结束任务后接受官方审查的时期,这段时间内他们没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必须要等审查全数合格后,才能重新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放心吧,坂口先生,我这段时间一定会小心的。”
他明白坂口安吾话语里潜藏的意思——异能许可证下来后,他对森鸥外就不再是必要的存在了,甚至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柊瑛司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时间突然就变得紧迫了起来,他没想到,异能许可证居然会来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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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坐在办公室中看着坂口安吾的资料。
坂口安吾于三天前突然消失了,森鸥外在这位情报员消失后展露了自己的雷霆手段,几乎将情报科从上到下整顿了一遍。很快,森鸥外便知晓了坂口安吾的真实身份——他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他同时还带走了织田作之助的几个孩子。
考虑到他与织田作之助还有太宰治的关系,这个行为合情合理,旋涡瑛司一定是将自己威胁的话语听了进去,转而告知了太...
宰治。森鸥外对于这样的发展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乐见其成。坂口安吾的撤离只能证明一件事——异能许可证即将下发。
织田作之助的那几个孩子,就当做他对异能特务科示好的礼物就可以了。
而又是因为三人的关系问题,在得知了旋涡瑛司的困境后,坂口安吾选择了将MIMIC的事情告知了太宰治。
算来算去,事情的发展仍然有些脱离的原定的轨道,但大方向从始至终都没有偏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