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只将这部分活传到了火车能到的边界,但是接到各种活的人,不管是官府,还是商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这些活派送向更靠近边境的地方。
不说别的,单单是人工费,就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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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所变化的,应该就是驻守在边关的军队,变得忙碌了起来,练兵也变得更多了。
要警惕难民的成分,要随时处理难民的暴动,不过他们都没有户籍,走不了多远,也算是不难管理。
一切就这样很自然的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从各国逃难过来的人,都无比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敢有更多的要求,毕竟理不直气不壮。
各国对这种情况都有些焦头烂额,甚至有心无力。
别说出兵还击了,连自己国家那些难民向外突围都拦不住。
即使杀鸡儆猴,也没有太大的效果,甚至加剧了向外突围的速度。
桦国西边到南边这一段,各国逃难来的百姓,正在悄无声息的承担着水库修建前的准备重任,努力换取粮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而不至于被饿死。
在桦国呆的时间越久,各国百姓们别的心思就越淡。
看着眼前这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心中趋利避害般的产生了归属感。
这种变化,火车当得起这个首要功劳。
在运送完凉州军去攻打匈奴之后,每一辆火车,就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铁轨上。
五条几乎遍布全国的火车,同时开始运营,带来的效果,简直是肉眼可见的。
就像是曾经城静枫在凉州,用水泥路将附近的几个城池都连起来了一样。
五条主要的火车线路,将整个桦国的领土牢牢地抓在了一起。
有了火车,各种原材料的运输,都便捷了很多。
全国各地的厂房,材料运输成本这一块,几乎直接降到了原本的一半。
原价不变的情况下,盈利的速度就像是插上了翅膀。
横跨全国的交通便捷,影响真的是方方面面的。
每一条主干道上延伸出去的支线,更是让这种便利加剧了不少。
商人们闻风而来,利用火车的便利,将自家商铺开遍全国,或者将自家货物推向全天下。
游学的学子们,也有了更加安全和便捷的途径。
行千里路的见闻,所学到的知识,还真的一点也不比读万卷书少。
在城静枫有意识地调控下,火车将各种京城中的发展,尽量同步到了全国各地。
虽然地域的影响导致的发达程度不同难以避免,但是也极大的带动了全国各地的发展。
尤其是原本或者贫穷,或者苦寒,或者落后的边关。
火车带来的便利,像是乘了一股风,直接从边关吹到了各个小国。
已经过来的百姓羡慕不已,努力表现,想要更好的融入。
还没能成功过来的人,想法愈加浓烈。
不过要数压力最大的,还是各国的朝廷了。
当初激动到疯狂的难民,一分为二,到边关的这一部分,已经陆陆续续到达,甚至成功跨过边境线,去往皇城的那一部分,也慢慢堵在了皇城门口。
金礼国的皇城,就像他们的国家的名字一样,被装点得看起来富丽堂皇。
像是一个被精心包装好的礼物,光鲜亮丽。
不过现在被难民围城,就像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黄色奶酪,被黑黝黝的蚂蚁军团给包围,密密麻麻。
城里的人出不来,城外的人也进不去。
甚至在迟迟等不到回音的时候,还有原本落草为寇的人,开始煽动大家一起造反。
“这样的皇帝,我们不要也罢。”
“当初桦国皇帝从凉州起义的时候,就放言‘能者居之’,我们金礼国也要一个有能耐的当皇帝。”
“人家桦国当初干旱的范围更大,几乎干旱的范围就有我们全国这么大了,但是现在不仅好好的,还比原来日子更好了。”
“当初就不该往京城这边来,直接去边疆多好,说不定现在都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围在皇城附近的难民,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是带着怒气和讨个说法、甚至是造反的心来到皇城脚 下的。
现在被一挑拨,愈发地怒火中烧。
有极端的人,甚至提出了放火烧城,然后他们上位,直接投奔桦国的想法。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冷,降低的气温没有降低难民的躁动,形势反而更加严峻了,朝廷的压力也一天天变大。
作为第一个投奔桦国的浮台村的国家,金礼国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
溃散的民心,被打散的边境线,被包围的皇城,不见新粮收获,旧粮还一天天变少的现状。
金礼国朝堂上。
“陛下,今日又有人向城□□带火的箭。”
“前日还发现了有人试图挖地道,从底下钻进来。”
“我们这边还在河水中发现了大量黑色杂质,不知是什么,大家都不敢喝河里的水了,但是也不是每家都打了井,现在水价高升。”
“陛下,拿个主意吧,真的不能在拖下去了。”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沉重压力下,金礼国皇帝的面容也一条条地显出疲态和苍老,对现状的无能为力,还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压力,几乎让他彻夜难眠。
城静枫在最初的那次布置之后,其实再也没有对各国有别的引导,只是专注于发展自身。
将边疆发展得更好,将主动突破防线过来的难民和百姓们安顿好,让他们尽量以不影响边关百姓的方式,在桦国慢慢站稳脚跟。
其中发展得比较好的,不仅有了存粮,甚至还盖起了一间小茅草屋。
城静枫静静的透过数据和汇报注释着这一切,默默的等待着。
没有让她等待的太久,在还没有完全入冬的时候,她收到了从金礼国传来的投诚的消息。
金礼国会派遣他们的太子前来,表示他们的诚意。
在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北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凉州军大捷,匈奴已灭。
从此北边的大块土地,辽阔的草原,成群的牛羊,都将属于桦国,成为桦国的领土。
消息一传来,城静枫很快就在下一期报刊上刊登了这个军情。
和匈奴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各地征召了无数的好男儿入伍,牺牲在所难免,几乎是全国每一处,都有与匈奴征战留下来的血泪。
捷报刊登的那一天,举国同庆!
欢呼雀跃,在即将来临的寒冬,这无疑是最有利的暖炉,将百姓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哄得暖乎乎的。
魏定班师回朝。
印有大桦图腾的旗帜,还有印有魏字的旗帜,一排排的插在了火车上。
火车飞快的前进,旗帜迎风招展,被风吹的呼啦作响。
每每路过一个城池,就会有许多的百姓前来欢呼庆祝。
欢呼声,喜庆的祝贺一直持续到火车远远的离开视线范围。
这一份喜悦,也加剧了士兵们胜利的喜悦。
就连一件有些愁云惨淡的车厢,也带上了点笑意。
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士兵们,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害,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将军不都说了吗?在我们出发之前,陛下就已经开始为我们准备药了。”
“对,咱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把命丢在这的,现在的日子多好啊,咱们争取活个六七十岁,多享享福。”
“陛下这么能干,之前也救活过比我们还严重的,又是开镖局,后来又被分到铁矿,铁路,钢铁厂这些地方做小管事,日子不知道多滋润,有什么好怕的。”
明明一个个躺在病床上,唇色不太好,人也看着有些虚弱,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积极无比,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当火车到京城的那一天。
城静枫携百官前去迎接。
一身龙袍显得人气势很足,即将入冬的凉风,卷起了她身后的披风,平添了一份飒爽。
百官站在城静枫的身后,更是显得声势浩大,隆重无比。
魏定从火车上下来,眼里却只有城静枫一人。
城静枫脸上微微带笑,融化了一身高不可攀的气势。
城静枫笑道:“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在神勇,拿下匈奴,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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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如起兵前承诺的那般,愿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剑之所向,必如君所愿。”
魏定的眼神像是深湖一般平静又幽深,给人一种无比安心可靠的感觉。
不过很快湖水中泛起一丝涟漪。
浅浅的笑容在他脸上出现,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温和。
“不过还是陛下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兵家上计。”